番一第20章 父子交鋒(第1/2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因為即將見到李鴻淵,“小太子”心裡有些緊張,與面對靖婉的緊張不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父皇是什麼樣的人,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被現,儘管,父皇跟他所知的經歷完全不同,但是吧,從這個父皇登基前的種種作為可以看出,明顯更難對付更難搞,自己所知的那個父皇,在人生生重大轉折之前,還是很純良的,這個卻是從頭黑到尾的。

面對前者,可以讓他認為自己單純無害,容易受欺,那是因為平時相處少,在他面前,自己是真的無害。

面對後者,就完全不同的,且不說自己與原身的性情年齡都相差很大,而且,他對自己父皇沒什麼畏懼,但是從“夢境”中來看,原身簡直乖得不像話,等一下,很乖跟單純無害是不是有共同之處?

“小太子”覺得自己找到了應對的方法,但是,對於欺瞞過去這一點,他還是沒多大把握,這會兒倒是希望父皇的關注力能夠少點。越接近御書房,“小太子”的心反而鎮定下來,天下事,能讓他慌張的,大概就只有面對母后,這是無可奈何的,難以自控,再多適應適應,應該會有所改善。

“臣妾(兒臣)見過皇上(父皇)。”

“皇后免禮。”

靖婉站直身上,準備上坐到李鴻淵身邊去,對於兒子的境遇,唉,習慣了也就那麼一回事。

——這是見面就給下馬威?相對原身面對李鴻淵的時候,啥都不敢想,“小太子”這思緒能跑馬。他自認為,應對自己父皇,還是有經驗的,這時候也不想著能不能欺瞞過去,該如何就如何。沒讓免禮,就保持這姿態唄。

“李天麟,現在要你母后親自去請你,你的架子倒是越的大了。”

——照父皇你這說法,母后一般不會去找我的,母后突然出現,我也嚇得夠嗆好不好,這似乎是母后的自主行為,父皇你全部怪在一個五歲的孩子身上,真的是大丈夫所為?唉,這整日泡在醋缸裡的男人,果然不可理喻。“兒臣知錯。”

“你還只是兒,不是臣,這種事,還需要朕一再提醒你?”

——身為太子,怎麼就不是臣了,他會說話的時候,就是這麼自稱的,也沒見另外那個你有意見。性情有所改變,怎麼就變得這麼詭異呢,計較這種小事,你真是我父皇麼?“回父皇,只是兒子覺得,父皇已經讓兒子聽政,所以……”才進御書房沒兩天,所以,這說辭應該妥妥的。

“李天麟,你莫不是忘了,你尚在襁褓中,你母后就帶著你聽政,朕打仗歸來之前,你尚在御書房混跡。”李鴻淵的聲音中,已經帶上了兩分危險。

“小太子”後背隱隱有些涼,妥什麼妥,轉瞬間被打臉,果然,記憶不全這種事,相當的危險,不過,讓五歲兒子聽政這種事,“小太子”覺得父皇已經很牛氣了,沒想到,母后更牛氣,必須膜拜。“兒子以為,兩者當是不同。”“小太子”小心翼翼的斟酌措辭。

“這麼說,在你眼裡,你母后的所言所行,其實都沒有分量?”

這一下,一直眼觀鼻鼻觀心的臣子們,都覺得冷了。

“小太子”只想大喊冤枉,這完全是這身體換了芯子,他得到的記憶又不全惹的禍啊。

快的思慮著應對的方法,父皇的怒氣點好像都是源自母后,如果是懷疑什麼,應當不是這態度。

福至心靈,麻溜的跪下來,“父皇,天下再沒有比母后對兒子更好的人了,母后走哪裡,都帶著兒子,是因為能看顧兒子的時間少,一片慈母心腸,兒私以為,便是進來御書房,也不存在聽政的意思,若並非如此,便是兒子理解錯了,辜負了是母后一片拳拳愛護之心,是兒子的錯,兒子已年滿五歲,還要母后操勞,是兒子的錯,……”

“小太子”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大堆,其中心思想就是,母后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好的,有丁點不對的對方,那都是別人的錯,行事有所偏差,那也定是沒理解母后的深意,自己蠢的,而自己日後定當勤勉上進,言外之意是會離母后遠點,整日泡在醋缸的男人就不要找他的茬了。

嘴上是這麼說,時間呢,前一半肯定是真心實意的,後一半麼,他好不容易見到母后,會滾遠點?呵呵呵……

而朝臣也被“小太子”這番話給震驚到了,拍馬屁拍得這麼溜,也是沒誰了,該說太子殿下是聰明無雙呢,還是臉皮特厚?一般人能說出這話麼?就算說,那也是委婉的,含蓄的。而且,好歹是太子啊,儲君啊,也該給自己稍微的留點臉面好麼。

“小太子”要是知道他們所想,只會臉不紅心不跳的告訴他們臉面是什麼?能吃麼?能讓父皇消氣麼?你們來替朕承擔父皇怒火帶來的後果?不能就乖乖的閉嘴,哪邊涼快哪邊待著去。

靖婉掩唇,被自己兒子恭維得有點不好意思,不過,她是不是還是小看了自己兒子,以往對他父皇,沒這麼溜啊。

“你今日倒是能說會道,乖覺得很。”李鴻淵不帶情緒的說道。

“小太子”卻絕對似有些意味深長,身上的汗毛都快炸起來了,好像可能大概說過頭了?

只希望他父皇能撿重點,旁枝末節什麼的,就不要去計較了。

又一想,父皇不是視母后如命麼,這時候如果還忽略重點去想旁的,那肯定是沒那麼在意母后,倒是別讓兒子對你的看法改觀啊,父皇。“小太子”又理直氣壯了。

“朕承認,你說的都對……”

“小太子”聽到他略微緩和的語氣,呼,舒了一口氣,果然還是認知裡的那個情根深種的父皇,不過,他也沒就此放鬆,他的話對了,他的過錯就能被揭過,這是從“夢境”中得來的經驗。還是乖乖的等父皇將話說完吧。

果然……

“……不過,所謂賞罰分明,接下來十日,你也不用做別的,專心抄。”

只是抄書啊,沒問題,小意思。“是,兒子遵旨。”

不過“小太子”忽略了一點,現在這身體年幼,而且,平時書寫的時間也少,所以說,抄書對他不難,但是用這個身體的話,肯定會很辛苦,而且,原身那狗爬的字他還沒見到,見到了,大概就不會覺得輕鬆了,要將字寫好不容易,但是,同樣要醜到一定程度,也是不容易的。

李鴻淵坐在上面,這小子儘管還是慣性的耷拉著肩膀,應得好像有氣無力,但是,李鴻淵更將他那一閃而逝的放鬆看在眼裡,眼眸微微的眯起,這小子,好像不太對勁兒。手指從鼻樑劃過,隱沒了眼中的危險。

“行了,今兒也不耐煩看到你,滾吧。”

“小太子”心裡萬分的不捨,但是,也知道,就他現在的情況,呆的時間越長,穿幫的可能性就越大。

可憐巴巴的看著自己母后,又隱晦的瞧了自家父皇兩眼,怎麼說呢,“夢境”到底不是他親身經歷過的,只能看到一個大概,現在面對面,最直觀的感受,他跟另一個父皇的神情倒是沒什麼差別,但是,康健程度卻是天淵之別,他最記得的是父皇強撐著的後面幾年,身體消瘦,出常人的蒼老,時時忍受著病痛的折磨,他面上卻從來不顯,眼神黑如死水,端是冷漠無情,每每見到,都心疼得無以復加,那是他唯一的親人啊,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一星半點的負面情緒,因為他父皇不管身體如何,他都永遠強大。同時卻恨不得將蘇氏扒出來鞭屍,挫骨揚灰。

看到現在的他,一口氣險些沒喘上來,眼眶也再難自控的紅了,不過,這心裡邊卻是真的高興。

靖婉見他這表情,只以為是罰得很了,真的是傷心難過了,瞧了李鴻淵一眼,正待求情,不過,見他神情軟了兩分,也就選擇了不言。

靖婉誤會了,李鴻淵多多少少也誤會了,方才的懷疑也打消了不少。

“小太子”不知道,自己這麼誤打誤撞,暫時逃過了他父皇的法眼。

“小太子”離開御書房,收斂了情緒,放鬆了身體,雖說是想著該怎麼著就怎麼著,但是吧,每每還是會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不過,這個父皇脾氣果然更怪異難伺候。

比起面對另一個父皇,唯一的優勢是,年齡差距沒那麼大?

顯然,“小太子”的這個想法絕對的大錯特錯,他父皇死後,他只過了兩年,但是,他父皇在這邊又過了二十一年,什麼叫做年齡差距沒那麼大了,明明是更大了。所以說,原身悲催,他在某種程度上,更悲催啊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