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7章 登基在即(第1/2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就因為知道對他的影響實在是太深,稍有不慎,她就真的會成為禍國妖姬。

但是,說實在的,靖婉對於這一點,並不覺得多沉重,因為,如果她覺得沉重了,那麼,在某種程度上,就是阿淵對她的愛變得沉重,這一點,她永遠都是否認的,不管有著多大的責任,她都甘之如飴。

不過,這話靖婉不會說出來,因為,大長公主不會明白,就算她跟姜駙馬之間,在外人,甚至在她自己心裡,都是難得的恩愛眷侶,實際上,他們之間也曾存在第三者,而且還有孩子,這在靖婉眼裡,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所以,想要做好君主的女人,你要比任何人都瞭解他,清楚他的喜怒哀樂,明白他的所思所想,還有,任何時候都要銘記一點,他在作為丈夫,日後還將是父親,在這兩者之前,先是一位君主,而一位明君的心中,先是這天下黎民蒼生。”

靖婉很清楚,自家夫君對他本人的定位其實很清楚,不需要別人去教他怎麼做,他的目標從來就不是美名傳千古,他認為自己可以昏君暴君明君,不瞭解他的人,對於這些,就永遠不會知道,所以,她果然是最瞭解他的。

大長公主因為心繫啟元,所以希望李鴻淵可以是個好皇帝,因為他明明有那個能力,如果走上了另外一條路,會讓人痛心疾,她希望靖婉能成為拴著李鴻淵的一根繩,必要的時候,適當的規勸,讓他不要當真隨著自己心情來。

以前他任性妄為,濺起的不過是小水花,以後任性妄為,就可能颳起淹沒啟元的狂風巨浪。

“婉婉,”大長公主認真的看著靖婉,“你心裡,容得下一個君王嗎?”

靖婉格外的平靜,笑道“義母,我心裡,容得下阿淵。”

大長公主皺眉,她只是為了提點靖婉,沒想要她的答案,但是,靖婉那麼輕易的,心平氣和的就給了答案,顯然,這個答案她不能很好的理解,不過就算如此,這也是一個並不讓她滿意的答案。

“義母,你放心,我知道怎麼做,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大長公主的眉宇舒展了些,“我一直都知道,你是個好的。”

當大義與私情有所衝突的事情,私情依然存在,不過,可能會有一點點的變質,靖婉也很清楚,對於一個親王妃和一個皇后,大長公主心中的要求定然有著天淵之別,曾經她對自己或許各種滿意,沒有不好的地方,但是從確定自家夫君將登上皇位的時候,她看自己就帶上了審視,或許還有諸多的挑剔,不過,依照大長公主的聰慧,這些不會言語口罷了。

畢竟,就算大長公主出山,相比樂成帝時期,她變得更加的不重要,曾經的大長公主府依靠的是她,日後,或許就要依靠她的丈夫兒孫了。兄弟掌權不如父掌權,侄子掌權不如兄弟掌權,儘管她還可以長輩壓人,但是,顯然在李鴻淵身上是行不通的,他連親老子,說收拾就收拾了,其他人敢在他面前端長輩架子,不是找死是什麼,因為看得清楚,所以,關於樂成帝的事情,她甚至一字未提,一切就這麼簡單。

大長公主離宮的時候,“碰到”了出宮的阮瑞中跟駱沛山,此二人顯然還在就某些事情進行商談。

要說這時候遇到大長公主,二人也不算意外。

相互看了一眼,走上去,“見過大長公主。”

“二位大人客氣了。我在這兒專程等候駱大人的。”大長公主也不拐彎抹角。阮瑞中本想告辭,被大長公主叫住,“阮大人不妨一起聽聽。”

於是二人恭敬的做聆聽狀。

“方才我去了中宮,見了晉親王妃,與她說了說關於新皇的事情,至於說了什麼,你們心裡應該也有數,新皇是什麼性子,咱們都知道,就擔心……我雖是晉親王妃義母,但到底是隔了一層,所以就希望駱大人能……”

“大長公主,”駱沛山適時地打斷她,“朝臣不得干涉後宮,外戚尤甚,後宮也不得干政。”

大長公主噎了一下,臉色變了變,規矩是這麼說,但是,又有幾個人把它當回事,然而,當真拿到明面上來說事,你又不能明確的反駁它,大長公主看著駱沛山那張儒雅溫和的臉,明明就是一隻老狐狸。

“大長公主,新皇雖然還沒登基,但是,處理事情干脆果斷,自有章法,新皇心繫黎民蒼生,心有乾坤,定會是一位千古明君。”駱沛山似有所指的說道。

大長公主沉默了片刻,輕輕的嘆口氣,“既如此,那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終究是做出了讓步,說多了,也要為自己招禍了,本來嘛,將坐上皇位的人是成年人,不是幾歲的小兒,任何人的質疑,無疑都是一種挑釁,也就是大長公主仗著身份,說兩句,換成臣子試試,是嫌自己的管帽太穩?腦袋太穩當?而大長公主也要適可而止。

等到大長公主離去,駱沛山嘆一聲,“我那孫女,大概會是有史以來最辛苦的皇后。”

事實上,對於靖婉即將面臨的事情,駱沛山心裡有數,其實阮瑞中心裡也有數,他們一直將靖婉視為能拴住李鴻淵的那根韁繩,讓李鴻淵不至於由著本性的馳騁,李鴻淵如果沒有任何約束,會做出些什麼事情,真的很難預料,不過,沒人想要去嘗試就是了。

“也未必,皇上當真愛重她,就不會讓她辛苦。”自己機會停下來,而不是皇后時時刻刻用盡心力的拉緊韁繩。

“阮大人倒好像從來就沒擔心過?”

“那是因為本官相信駱大人家教出來的女子,本官與晉親王妃雖然接觸極少,不過,有些東西,也看得分明。”

駱沛山笑了笑,沒在說什麼,他老妻教出來的孩子,他自然也是相信的。因為相信,所以,不會像大長公主那樣找上門去說點什麼,那很多餘。作為枕邊人,她應該比誰都知道得多,對於自己的位置,也早就有過思量,不是一天兩天,而是兩三年,這個時間或許不是很長,但是也足以讓一個人去思考一件事件了。

兩人繼續相攜前行,並不用再避諱什麼。

“不過,事情可能還是會有些麻煩。”

“阮大人指的什麼?”

“駱大人認為,後宮不幹政的可能性有多大?”

駱沛山微微沉默,然後給出了答案,“零。”就算不是主動的,新皇大概也會親自送上去,而且,駱沛山能感覺到,自家孫女其實同樣胸有溝壑,沒坐到那個位置也就罷了,既然已經坐上去了,很難會不做點什麼。“麻煩自有皇上處理。”

沒錯,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只製造麻煩,有些麻煩他也必須要處理,不能全兜給他們這些人。他們這些臣子,是輔助君王處理國家大事,不要弄得所有國家大事都君王一個人處理了,他們這些人反而落得給他處理個人麻煩。

然後,等駱沛山回去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這麻煩源自孫宜嘉。

事關那塊早就被她忘記的免死金牌,開國之初,四公九侯,十三塊金牌,每一塊金牌都能使用三次,便是謀逆叛國大罪,也能用此金牌免除死刑,而免罪的人數,一人到九人不等,而罪不至死的,甚至能免除一族的罪行。

最關鍵的是,啟元不滅,金牌永遠有效。

這免死金牌的權利實在是太大了點,給後人留下很大麻煩,太祖之後的帝王,甚至使用一些陰損手段,十三塊免死金牌,6續的被收回,這最後一塊,也只剩下一次機會,孫老夫人從定國公夫人那裡拿來補償給孫宜嘉,這原本是沒人知道的事情,可是,這一回,可能是被逼急了,有人循著蛛絲馬跡,一點一點的,居然查到了孫宜嘉頭上。

當初得到免死金牌的時候,孫宜嘉只想著,晉親王實在是太招恨,不管是哪個皇子登基,都會對他不利,免死金牌,孫宜嘉只是想給靖婉一道保障,事情在後來有了變化,直到今日的局面也並不叫人意外,然而,那塊金牌,早就被忘記了。

現在這個關口被人想起來,好像也並不是很意外的事情。

孫宜嘉有些糾結,她不知道也怎麼處理,金牌對於靖婉來說沒什麼用途了,在其他人手裡就完全不一樣,現在的關鍵是,她的丈夫才是掌權者,其餘那些人是犯上作亂,站在靖婉的角度,他們是罪有應得,從這一點來說,她沒辦法跟靖婉開口,但是,定國公府,到底將她養育長大,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算了,可是有一線機會,她果然還是做不到無動於衷。

雖然最終的判決還沒有下來,但是,康親王逼宮,她親爹是屬於絕對的幫兇,所以,絕對沒有逃脫的可能,而現在,以她爹為,三族內全部下獄,除了出嫁女,她的那些扶靈回鄉守孝的熊兄弟們也會很快被逮捕回京。

孫宜嘉拿不定注意,就找到駱老夫人這裡,差不多也是尋著駱沛山回來的時候。

“靖博媳婦,你該知道,不管你有沒有想過拿回免死金牌,定國公府,不是一塊免死金牌能夠保得下來的。”

孫宜嘉端坐著,微微的低著頭,澀澀一笑,“當初祖母將金牌給我的時候,也說過這樣的話,所以在她執意給我的時候,我也就收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