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打感情牌誰不會(第1/2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樂成帝的未盡之言,大家都知道,不過是嚴重程度而已,只是,這個時候,都將情況往最糟糕的方向想,要知道當初皇貴妃死時,雖然不關乎朝堂,但是盛怒中的人,通常都會將“遷怒”二字揮到極致,樂成帝身為九五之尊,更是無所顧忌,朝堂後宮可謂是哀鴻遍野,現在的晉親王那可是樂成帝的掌中寶,若是出了事,還是因為差事途中遇襲,都說是水匪所為,然而,會與他的差事聯絡起來的人絕對不在少數,後果自然是更加的不堪設想,誰知道他會不會一怒之下,摘了所有相關人員的腦袋。

所以說,有些人事先的預想實在是太美好了一點,高興得也太早了一點。

在接到八百里加急的聖旨時,兩郡的官員有那麼些險些暈厥了過去,還是低估了晉親王在聖上心中的地位了嗎?原本鹽政上的事,大多數人都遠不至於掉腦袋,現在好麼,晉親王出事了,反而可能將小命搭進去?那麼,一番算計,是何苦來哉?

尤其是開明府諸位官員的請罪摺子,早早的就遞了上去,但因為不是加急呈遞,反而還沒到御案之上,在接到聖旨後,寄希望有人能將摺子給攔下來——聖上在盛怒中,本來是全面開火,這摺子上去,那不是讓聖上集火開明府嗎,內閣的人該清楚這摺子遞上去的後果,而且大家多少都是利益共同體,應該會幫忙吧?可惜,想得太美好!

如果內閣沒有李鴻淵的人,或許真的能如他們所願,然而,阮瑞中這個明面上中立派內閣輔,本質上在晉親王效命,在已經接到了晉親王的密信之後,又怎麼可能會阻攔,只會“不嫌事兒大”,面對眾人的阻攔,阮瑞中只言摺子只能暫壓,遲早都會送到聖上手上,暫緩,可以,若是晉親王無恙,自然最好,若是確定晉親王……那時候,壓下摺子的內閣,勢必同樣會遭到清洗,諸位確定要為開明府的官員,用自己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賭一賭?

果不其然,所有阻攔的人都保持了緘默,比起自己,其他人,哪怕是有密切的利益關係,也只能靠邊站,阮瑞中就是抓住了這一點,一擊命中。

然後,這些摺子自然遞了上去,果不其然,形同火上澆油,樂成帝又一次炸了,雖然生在開明府的事情已經知道了,具體的卻不太清楚,你現在請罪?早幹嘛去了!樂成帝才不管摺子在路上滯留了幾天,只知道他兒子生死不明的時候一幫人馬後炮的“請罪”,這在他看來,就不是請罪,而是想要將自己摘乾淨,推脫責任,真有這個時間寫摺子請罪,怎麼就不知道在出事之後就保護好他兒子,防止再一次出事?再一次出事的時候不想著搜尋或救人,在這裡寫一堆廢話?

開明府府軍就有三萬,結果讓一百匪類混入城,衝進了親王住的別院,他孃的一個個都是幹什麼吃的?

這也是天平時期,如果遭逢戰亂,有這樣的事情,豈不是等於將城池拱手讓人?好吧,這氣死有點強詞奪理,當真遭逢戰亂,必然是大門緊閉,又怎麼會讓一百多號不明人士混入城中,更何況,其實根本就不是什麼不明人士,可是,樂成帝現在會去想這些嗎?他不會,他只想他兒子,他跟他最心愛的女人唯一的兒子,很明白,後者,才是重點。

開明府的總督當其中,直接被樂成帝削了三級,這還只是暫時的,如果最後確定晉親王已然不測,絕對會被捋成禿子,如果再查出其他的事情,不如鹽政,比如暗害晉親王,絕對查抄滿門,其他人,除了沒寫請罪摺子的人,都被削了一兩級不等,而最後,孫巡撫一家獨大,連兵權都暫時的交到了他手上。

被移交了兵權的開明府總督,那臉色才叫精彩絕倫,蘇巡撫是他的老對頭,兩人相爭早就不是一天兩天,蘇巡撫不顯山不露水,開明府總督卻也從不敢瞧輕了他,他想過自己在某些事情上可能會輸,只是沒想到,這一輸,實在是太狠,有可能再也爬不起來,不僅如此,現在還淪落到對方的手下,聽從對方差遣。請罪摺子沒這蘇老狗的份兒,在別人的請罪摺子上,他越俎代庖,做出不合規矩甚至會遭到懲處的事情,因為是為了援救晉親王,反而是不過有功!

“巡撫大人心裡很得意吧?”開明府總督,哦,不對,是前總督近乎咬牙切齒的說道。

“得意?有什麼可得意的?晉親王至今生死不明,全力找到晉親王才是。”蘇巡撫一臉正色,“這個時候,切不可分不清主次。”這話似是在提醒對方,什麼才是當下最後關鍵的。

前總督心頭的怒火更甚,就算是這老狗奚落一頓,也好過看他這虛偽的嘴臉,但是那擔憂跟恐懼也的確更甚,之前有多想要晉親王的命,這時候就有多希望對方依舊安然無恙。

開明府出動五千府兵,沿著運河向下,這搜尋的範圍擴大,蘇巡撫的命令。

相比起其他人,蘇巡撫心裡也不是那麼的安定,只因為察覺到了晉親王的非同一般,他不確定這是不是隻是晉親王安排的一齣戲,他不想李鴻淵死在開明府,但不代表他就希望李鴻淵活著,逼走李鴻淵在他的計劃之內,在運河上動手也是計劃的一部分,不過,官匪勾結卻是不在他的計劃裡,他做事,向來要確保百分百的成功,水匪好用,卻不被他信任,而且還有被抓到把柄的風險。

可問題是,他的人還沒來得及動手,不僅如此,還全然失卻了蹤跡,是已經死了?還是被抓了?前者還好,若是後者……

如此範圍的搜尋,被找到也是早晚的事情,不過也差不多是李鴻淵“歇腳”的兩日。

在某種程度上,被裴族長“照拂”的這群假水匪,是生是死,完全取決於李鴻淵的一念之間,當然,李鴻淵的一念,完全在靖婉手裡,靖婉會讓這幾百號的男女老幼去死嗎?如果他們是為非作歹的真水匪,或者是因為犯了什麼的大罪無處可去才被裴族長聚集在這裡,那麼,便是不要他們的命,靖婉也會讓他們去該去的地方,比如監牢,比如苦寒之地。

現在的問題是,這兩者他們都不佔。

裴族長想要跟李鴻淵說點什麼,奈何,李鴻淵現在就是油鹽不進,甚至因為對方太“聒噪”,一度讓侍衛將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裴族長也清楚的感覺到,他如果再說一個字,李鴻淵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他。說起來,他來這裡,一向隱秘,真死在這裡,基本上等同於白死,裴氏的人連他的屍體怕是都找不到。

在裴族長還沒退的時候,水寨的人就已經衝了出來,即便是有侍衛拔刀威脅,也不能讓他們退一步。

裴族長急忙勸阻,臉上帶著無奈,“王爺,這次都是老夫的錯,你大人有大量,且繞過他們一回,他們都是苦命人,而且心地善良,如果非要做些什麼,才能讓你消氣,你大可衝著老夫來,絕無半點怨言。”隱隱的帶著點祈求。

水寨的人眼眶紅紅的看著裴族長,個個都是感動不已,然後,用仇恨的目光看著李鴻淵,大有拼到底的架勢。

話說,這人,做到了裴族長這份上,也算是大贏家了吧?

李鴻淵似笑非笑的看著裴族長,對於一群“刁民”完全不放在眼裡,而靖婉也同樣沒有這樣劍拔弩張的陣仗給嚇到,只是眼見著局面越的緊張,彷彿一觸即,靖婉伸手在李鴻淵的胳膊上拍了拍,有些無奈的開口,“王爺,夠了,鬥氣歸鬥氣,可不要真的鬧出人命來。”像是在鬨鬧脾氣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