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及笄禮,潛移默化(第1/4頁)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有人說,越簡單的衣服,越能對映一個的氣度涵養,在靖婉身上無疑是如此,靖婉身上,是兩世完全不同的閱歷,也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積澱

靖婉立於場地中央,面色沉靜,面向南,向諸多觀禮賓客行揖禮。轉身向西,跪坐於事先放好的席墊上。周應霜上前為她梳頭,隨後將梳子放在靖婉左側。

或許是因為人太多,貴客也多,周應霜似乎有點緊張,靖婉感覺到她有點手顫,不過萬幸的是端住了,若是出了醜,便是旁人不會說什麼,她自己會自責也會無地自容。

靖婉起身,再轉身,面東跪坐,雙手自然的放在大腿上,手肘向外,指尖向內。

大長公主起身,駱榮彥與張氏也陪同著一起起身,大長公主在階下盥洗手,拭乾,再各歸各位,安然而坐。隨後,加笄開始……

有司之一端著托盤上前,上面是素衣襦裙,襦裙上是配套的羅帕與笄,同時大長公主走到靖婉跟前,唇齒張合,吟頌祝辭“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隨後微微傾身,為靖婉梳頭……

大長公主因為身份的關係,並不跪下與靖婉加笄。

大長公主在取過筓的時候,難得的微微頓了頓,身份足夠的貴女及笄,宮中的娘娘們往往都會賞賜不少東西,而用於頭上的筓,簪,釵笄三件東西,基本上都是皇后賞賜的,靖婉自然不例外,不過對於皇后賞下的東西,大長公主心裡有數,畢竟自己前頭的女兒及笄時也得了賞賜,筓入手,她就斷定,這不是皇后賞賜的,沒道理賞給她女兒的會比靖婉差,駱家不是輕狂的人,自己這個乾女兒更不是,嫌棄皇后的東西不好,而且敢膽大包天的將東西調包的,除了那活閻王不做他想。

大長公主像是什麼都沒現,自己這幹閨女十有**是不知道的。完畢,轉身回到原處,周應霜上前,帶著幾分象徵意義的為靖婉正了正笄。

靖婉起身,向大長公主行揖禮,然後轉身回了東房。

周應霜從有司手中接過托盤,隨著靖婉去了東房,此處有龔嬤嬤並靖婉的兩個丫鬟,再無外人。

靖婉笑著握了握周應霜的手,手心果然有些汗溼,唇齒輕啟,“做得很好。”

周應霜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幾人一起幫她更換上素衣襦裙。

而那色澤純麗的采衣,象徵著女童的天真爛漫,褪下了,似乎也就褪去了。

襦裙類似中衣,衣緣沒有文飾,腰帶也用的是布帶。

不過不管是采衣還是襦裙,看著極簡單,而且就是在整個議程上穿一穿,不管是用的料子還是做工都絲毫沒有馬虎,那都是最好的。

靖婉身著襦裙出來,半展雙臂,向諸位觀禮的賓客展示。

片刻之後,靖婉面向駱榮彥與張氏,跪下,行跪拜大禮,感念父母養育之恩。

然而靖婉的這一拜卻讓兩人覺得受之有愧,張氏止不住的掉眼淚,覺之後忙擦掉,不知情的只當她因為孩子長大了喜極而泣。

而駱榮彥看著靖婉平和的面容,很難猜測她現在帶著怎樣的一種心情。

在幾天前,駱老夫人險些就剝奪了他們在靖婉及笄禮上作為主人的資格,是他們夫妻二人跪著苦苦求來的,父母俱在,若是不以主人的身份出席,外人該如何想,只怕又會滋生諸多的猜測跟流言蜚語,損害的,不僅僅是駱家的名聲,更會帶累靖婉。

駱老夫人的疾言厲色,讓他們羞愧,也再一次的讓他們深刻認識到自己身為父母是多麼的失敗,想到自己的孩子不知道在背後多少次失望,就心疼得無以復加。

現在卻不是多想的時候,忙叫她起身。

靖婉再次向東的跪坐在席墊上,進行第二加。

大長公主進行著與之前相同的動作,有司之二端著曲裾深衣以及簪上前,大長公主站在靖婉面前,再吟頌祝辭“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在周應霜取下她頭上的筓之後,大長公主取了精美貴重的簪與靖婉簪上,隨後復位。

周應霜再幫靖婉正了正簪,待靖婉起身與大長公主再行揖禮後,接了有司手中的曲裾深衣,再與靖婉進入東房,為她更換衣服。

色淺而素雅的襦裙,象徵著豆蔻少女的純真,而曲裾深衣則彰顯著花季少女的明麗。

出來之後,同樣向眾人展示衣服,隨後面向正賓行跪拜大禮,這第二拜,表示對師長和前輩的尊敬。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講,大長公主都受得她這一拜,笑著叫了起。

復又進行第三加……有司之三端著大袖長裙禮衣與釵笄。

大長公主立於靖婉跟前,三次吟頌祝辭“以歲之正,以月之令,鹹加爾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黃耇無疆,受天之慶。”

周應霜取下之前的簪。

大長公主與靖婉戴上釵笄。……

三加,三次更換衣服,讓人看到了靖婉華麗的脫變過程。

站在眾人面前的靖婉,大袖長裙禮衣,雍容大氣,典雅端麗,似乎,再沒有人比她更適合這一身裝扮。

賓客中不少人都竊竊私語,不管是神色還是言語中,無不是對靖婉的讚歎,然後,若有所值的看向晉親王,似乎,配給這麼一個活閻王,著實可惜了。

而李鴻淵神色幽深的看著靖婉,不論現在周圍有多少人,他眼中也只容得下她。

不是沒見過靖婉盛裝打扮的時候,可,似乎沒有哪一次有現在這麼惑人,一言一行都像直擊心臟,又癢又麻,還帶著點難言的疼痛,或許是因為這代表著她成人了。說白了,李鴻淵就是那早早就守在邊上的一匹惡狼,時刻都想著要把靖婉叼回窩裡去,現在地利人和都齊備了,就差天時了。多少年都等過來了,過程中他也焦躁難耐,明明還有幾個月而已,他的卻焦躁難耐似乎在這一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巔峰。

李鴻淵將落在靖婉身上的目光收回來,低下頭,竭力的壓制著眾目睽睽之下將靖婉帶走的衝動。執念,魔障,得到了大概就能消除了,李鴻淵卻覺得,這種事大概不會在他身上生,靠近了一尺,他就想再靠近一丈,曾經他能算計她與別人定親,甚至壞在暗中出力,現在,但凡是肖想靖婉的人,他都想將之扒皮抽筋。

睿親王也將目光從靖婉身上收回來,心中不知道第幾次哀嘆可惜,無意間瞥了坐在旁邊的李鴻淵一眼,“六弟,怎麼啦,可是身體有所不適?”

睿親王的話,似乎將他從某種不妙的境況中拉了出來,猛地回頭……

那一瞬間,睿親王只覺得自己像是被最兇殘的野獸給盯上了,它陰鷙暴戾,張著血盆大口,隨時都可能撲上來將你撕成碎片。心臟急劇收縮,身體一歪,險些翻了座椅。

睿親王臉色異常的難看,雖然沒有真的翻了座椅,但是,已經是非常的失禮丟臉了,他身份尊貴,所處的位置在第一排,多少人都看見了。那時,他甚至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極力的讓自己保持鎮定,好在這對他而言倒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願再去看李鴻淵一眼,實際上是不敢,不承認自己的恐懼而已。

不承認又能如何呢,事實上就是,李鴻銘剛才本能的想要拔腿而逃,不是他有多大的定力剋制住了,純粹是因為他腿軟沒站起來。他從出生到現在,大概就沒這麼丟臉過,便是別人不知道,他心裡也是惱恨非常。

對李鴻淵的態度本來有所改觀,這一刻卻比以往還要厭惡憎恨。

李鴻淵瞥了一眼他的腿,居然嚇得腿抖,嘖,就這點出息。

李鴻淵無端的笑了一笑,看上去卻非常的邪肆,但凡見到的人,都有些頭皮麻,這活閻王,當真是能讓人心肝跟著亂顫——嚇的。被李鴻銘這麼一攪合,李鴻淵心裡的躁動倒是緩和了一些,目光再落到靖婉身上,依舊是那笑,連嘴角的弧度都未曾改變,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依舊叫人肝顫——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