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毒舌,找茬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阮芳菲微微揚了揚頭,這個時候,任誰都不會覺得她是在維持驕傲,而是那面紗的“重量”壓得她往後仰頭,臉上的血色也急退,轉瞬間,臉色就如白紙一般。

就算是原本瞧樂子的人,這時候心中都升起了一絲絲的憐憫,晉親王那話,未免也太狠毒了些,別的不說,好歹也算是你半個未婚妻,不應該……好吧,或許就是因為這層關係,晉親王才會如此,跟他無關,甚至不會多瞧一眼。誰不知道晉親王好美人,毀了容還會受他待見才是真奇怪了。

孫宜嘉對阮芳菲都升起了憐憫,她現在是不是該慶幸,晉親王對自己其實還算是嘴下留情?不過,就算是不留情也無所謂,誰會在意。想到自己的某些猜測,孫宜嘉那點憐憫轉瞬間消失無蹤。

端午佳節,婉妹妹被算計,她只是問了問婉妹妹那段時間遇到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她阮芳菲了,她也有算計婉妹妹理由。

孫宜嘉看了看靖婉,神情異常的淡漠,這與婉妹妹的本性不相符,她不心儀晉親王,單從這一點出,她不會對阮芳菲有意見,可見,婉妹妹如此態度,肯定是另有原因。靖婉與外人之間,不管誰對誰錯,孫宜嘉自然是永遠都站在靖婉這邊。而且,婉妹妹不是主動挑事的人,根源必然在阮芳菲身上。所以,孫宜嘉瞥了一眼阮芳菲,活該——

阮芳菲本性狠毒,心性卻遠不到無堅不摧的地步,要說世上有誰能憑藉幾句話就讓她近乎崩潰的,除了李鴻淵別無二選。

大概再沒有比心儀之人的當眾羞辱更加傷人的了。

李鴻淵心眼小,容不得任何人傷害靖婉,同樣本性自私,再沒了利用價值的人,就會毫不猶豫的捨棄,可若是這樣的人“不識趣”,就別怪他狠狠的踩了之後還碾上幾碾,別指望他有一絲一毫的慈悲之心。

如果說,在此之前,阮芳菲還覺得李鴻淵是在意她的,此時此刻,如此狠絕的一巴掌,如果還不能讓她白日夢醒,她就真的是天下第一蠢了。想想以前的每次相處,何曾給過她一星半點的溫柔,難道僅僅是沒有無情的將她驅逐,在她看來就成了與眾不同?她從不認為自己做錯,這不假,但不代表她腦子不清醒。

大概真的是一直都順風順水,想要的就沒有得不到的,在她看來,她要才情有才情,要美貌有美貌,別說是整個京城,便是整個啟元,也找不出與她並肩的人,她看中的男人,勾勾手指就該為自己痴迷,只是這種人太多了,一直無往不利,她認為,李鴻淵即便不太一樣,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原來,不是的……

不過,既然是她看中的,那麼必然就是她的,若她得不到,寧可毀了,也不會給別人。

阮芳菲揚了揚頭,似乎想要將眼淚給逼回去,可惜,沒半點作用,眼淚還是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那模樣當真是讓人揪心的疼。

端午當日,恭親王被李鴻淵狠狠的折了面子,到這會兒氣都還沒消呢,若非不得以,根本就不想請他,原本以為他會與以前一樣不出席,誰知道他今日又抽什麼風,不但來了還到處亂竄,若不是擔心他弄出么蛾子,確切的說是擔心他給自己戴綠帽子,不然,誰耐煩像個跟班似的跟著他。現在美人垂淚,好吧,不看那傷著的地方的確依舊是美人,著實狠狠的勾起了他內心的保護欲。“六弟,你說話未免太過分了吧?”

李鴻淵腳下一頓,回過頭,“你以什麼立場來說這話?她跟你有什麼關係?也是,她老子畢竟是內閣輔,你們一個個都想拉攏他,對他這個聯姻價值最大的女兒自然是垂涎三尺,本王是不是有理由懷疑,你們早就在私底下勾搭好了?不是你就其他人,或者說,阮瑞中是在廣撒網,你們都有份?”

恭親王心想,若真是這樣,那又是好了。

倒是阮老夫人,臉色氣得鐵青,一邊安撫阮芳菲,一邊目光如刀的看向晉親王,“王爺莫要血口噴人。”

李鴻淵冷笑一聲,“本王說得不對?十六歲,沒嫁人就算了,連一次親都沒說過,要是裡面沒貓膩,誰信?阮瑞中真若是行得正坐得端,那就是你這女兒本身有問題?本王無權無勢,父皇莫名其妙的把人塞給我,一個個就真當本王好欺負,是冤大頭?”

本來,離其他女賓所在的地方就比較近,這會兒自然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那好奇心,人人都有,近處的直接豎起耳朵,而遠處的見這情況也紛紛靠過來。李鴻淵可沒壓低聲音,話一出,就引起了小小的騷動,晉親王說的,好像確實很有道理啊。

除了那些娃娃妻,這女孩子,早一些的,甚至七八歲的時候就在相看人家,晚一些的,最多也就十三四歲,像阮芳菲這樣的,還真沒有,之前孫宜嘉跟她的情況有些類似,但她雖然沒有說親,卻有康親王那個眾所周知的物件,唯獨阮芳菲什麼影兒都沒有。一旦灑下懷疑的種子,再看阮芳菲,那眼神就格外的不對了。

要說怪不得晉親王之前就對這麼個美人不假辭色,甚至遲遲不遠將人娶回府,換做其他男人怕是也一樣。

這女子,臉蛋再漂亮,才學再好,這名聲壞了,那也是白搭。

阮老夫人氣得咬牙切齒,自己女兒為何一直沒說親,其他人不知道就罷了,他明明知道,竟然還說出這種話,看上他的人那都是眼瞎,自己這死犟的女兒就是第一瞎。“我們阮家哪兒得罪了王爺,讓王爺如此的羞辱?”

“實事求是而已,如果阮老夫人覺得是羞辱,那就是吧。”

“李鴻淵——”阮芳菲突然開口,聲音中帶著尖銳,眼中含著恨意,“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直呼本王名諱,這是阮家教出來的規矩?”李鴻淵冷冷的說道。

“王爺恕罪,小女只是一時氣急,並無對你不敬之意。”阮老夫人急忙道歉,這種罪名,往大里說,可以是阮瑞中教女無方,足夠彈劾他了,往小裡說,就是阮芳菲沒規矩,碰到規矩嚴厲的,少不得要掌嘴。

“看在阮瑞中的份上,本王可以不計較,不過,本王就等著,看看你們準備讓本王如何後悔。”這一下,李鴻淵真走了,只留給眾人一個玄色的背影。

不管阮芳菲有多驕傲,不管在來之前做了怎樣的心理建設,這會兒也沒辦法再繼續呆下去,轉身,與李鴻淵背道而行,腰背停止,維持著僅有的那點尊嚴與驕傲。

然後,另外一家人剛好從外面進來,看到阮芳菲那模樣,都不由得往旁邊站了站。然後,等到阮家人離開,不由得面面相覷,這是出了什麼事兒?原來傳言是真的,阮芳菲真的毀容了。

然後,等她們看到孫宜嘉的時候,呀,這妝容怪好看的。隨後才想起來,她也是毀了容的,今年這是怎麼了,京城雙姝都被毀容。

從始至終,靖婉都淡然的看著,因為晉親王毒舌的物件是仇人,心裡多少有些暢快,但要說那感覺有多強烈,倒不至於。不管阮芳菲遭受怎樣的苦難,也不會讓她覺得如何如何,給那種太強烈的情緒都是浪費。

不過,靖婉其實覺得晉親王的行為有些奇怪,性冷酷暴戾,那麼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可以做得更加的簡單粗暴,似乎完全沒必要用這麼迂迴的手段——兩者相比較,前者對於自身的名聲損傷更大些,而後者,最明顯的,大概就是阮芳菲會被流言蜚語所包圍,成為京城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以前的美名,現在就是汙名——以前被人捧得有多高,現在摔得就有多慘。

就像一張白紙,突然破了髒水上去,就會非常的明顯;而如果本身就是一張烏黑烏黑的紙,那麼就算是將其浸泡在墨水中再拎起來,也還就那樣。前者就如同阮芳菲,後者就如同李鴻淵。所以,晉親王的名聲差得不能再差了,再汙一下名聲也無所謂,這一次他卻沒這麼做。

想不通,靖婉也就不想了,不用時時防著阮芳菲下陰招,自然是再好不過。

恭親王妃的生辰,可就遠不及大長公主的熱鬧,畢竟,除開必將重要的人,其餘的邀請的都是恭親王派系的人。

在開宴之前,也就那麼些活動,不是些小遊戲,就是吟詩作對之類的,挺無聊的。

要說現在,靖婉現在是備受關注的人,自然也就有人想讓她參與,靖婉自然是一概拒絕,不擅長的東西,又何必打腫臉充胖子。

“駱三姑娘不擅長,不然就來擅長的吧,彈一曲,就當給恭親王妃慶生了。”

今日助興表演的,貌似都是恭親王府上的伎人,突然要她彈琴,這是被人給找茬了?可是她為什麼要娛樂你們?“王妃娘娘恕罪,臣女今兒手疼。”

恭親王妃突然斂了笑,“駱三姑娘這是不給本王妃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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