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祖父召見

作品:《戾王嗜妻如命

“可能會與祖母去陳家。”駱老夫人孃家姓陳。

無比強大而又不容置喙的理由,也是讓人嫉妒憤恨的理由。

駱靖穎抑制著自己沒有失態,而蔣靈珊的笑容僵了僵,顯然她的段數還在駱靖穎之上,很快就恢復,“原來如此。不過沒關係,下次婉表妹定能接到孫姑娘的帖子,孫姑娘是個很謙和的人,她如果見到婉表妹你,一定會喜歡的。”

如此熟稔而略顯親暱的語氣,她在彰顯著自己與那孫姑娘的親近。

在進京之前,靖婉就對京中的貴婦人以及那些貴女們進行過專門的學習認知,而臨時老師是龔嬤嬤,老夫人雖然給她提點過一些,但她絕對不知道靖婉對京城人事的瞭解,甚至過很多土生土長的京城人。

這孫姑娘孫宜嘉,生來高貴,而本身在各方面也很出挑,即便是那些不受寵的公主郡主,面對她的時候不僅僅是退讓三分,甚至有時候還會討好,為了更好地生存。

孫宜嘉的脾氣或許真的不壞,但是絕對不是謙和,而是習慣性的高高在上,眾星捧月,而蔣靈珊是什麼人,母親不過是禮部尚書府出來的庶女,父親不過是一四品官員,身份地位相差太大,這不是講人人平等的地方,身為主子跟丫鬟姐妹相稱或成為好友什麼的,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

當然,地位相差懸殊的人並非絕對不會成為摯友,但那機率太低,顯然蔣靈珊沒這個運道,孫宜嘉也不是屈尊降貴的人。蔣靈珊不過是千方百計拼死拼活擠到孫宜嘉身邊的一個小跟班,還是最末等的那種,因為巴結孫宜嘉的人太多,她要時時注意著不被人排擠出去,一邊還要小心翼翼的奉承著那位。

不能太過而惹來那位反感,也不能太收斂而沒有存在感,不說心力交瘁,過得不如意不順心卻是肯定的。

她能在孫宜嘉身邊佔據一席之地,也的確是本事,比如駱靖穎也向往那個圈子,卻沒那個能耐。

靖婉倒是沒興趣拆穿她,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或是自願,或是被逼迫,做出這樣那樣的選擇,她與蔣靈珊暫時無仇無怨,沒必要撕開來結死仇,將來如何,再言。

午宴自然很熱鬧,駱老夫人身體或許有些疲憊,但是精神不錯。

靖婉因為初入京城又在老夫人心中有著極高的地位,不意外的,得到的見面禮都是不錯的東西,小金庫再添一筆。

果然,不出靖婉所料,老夫人派人給陳家遞了拜帖,那邊很快給了回信,只是時間比那孫宜嘉的花宴早一天,陳家一行,不僅靖婉會跟著去,他四叔一家也會隨行。如此,那什麼花宴,說不定還有轉機,畢竟,現在是有人盯著她,不給她弄點么蛾子她反而覺得不正常。雖然討厭各種算計各種爭鬥,但是麻煩上門,也要回擊。

靖婉給各房兄弟姐妹準備的東西終於都收拾出來,讓人送去,至於喜不喜歡,自己的兄長與庶弟、妹還在意一下,其他人就與她無關。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一樣的東西,自然不會是人人的心頭好,少不得罵一句什麼東西,就算她費盡心思提前打探到他們的喜好,諸如駱靖穎一類的人,東西明明喜歡,因為跟別人的不一樣或者價值沒那麼高,也會挑刺找茬,認為你是在侮辱她。

理完此事,靖婉帶著人修剪她小院中的花木,除了因為原本就有些地方不太讓她滿意,還有就是今日來她小院的人,有那麼些手賤,糟蹋了她不少花朵,弄得整體上不那麼美觀了。

靖婉身邊,近身伺候的人都是從齊安府帶來的,所以對於她親自打理花木習以為常,她們要做的就是拿著托盤,拎著灑水壺,在她需要的時候伸手幫忙即可。

其實她們都覺得自家姑娘很厲害,不管是室內擺放的花束,還是院中的花木,哪怕她們一直跟著姑娘學習怎麼擺弄,出來的結果還是沒有姑娘弄的好看,同樣的東西,姑娘只需要伸出她的芊芊玉手隨意的撥弄兩下,就會顯得更加的漂亮。

一個小丫頭從院門外面進來,在一旁的龔嬤嬤耳邊耳語了兩句,在龔嬤嬤點頭之後,小丫頭退了出去。龔嬤嬤上前兩步,“姑娘,老爺派人來請您去前書房。”

靖婉微頓,將手中的剪子與花枝擱在一邊的托盤上,青竹忙讓人兌了溫水上前與她洗手。洗好之後,靖婉回屋換了身衣服,依舊偏向素淡,領了青竹與青梅走出小院。

院門外一個小廝抬頭繃直肩背,眼眸卻是垂向下,並不亂瞧。

“小哥久等了。”

那小廝連忙見禮,“三姑娘好。小的並未久等。”

“嗯,那就走吧。”靜婉點點頭。

對於駱家,靖婉還沒有完全熟悉,尤其是前院,可謂一無所知,自然要靠小廝引路。

那小廝以為靖婉會詢問些什麼,畢竟,一個後院的姑娘,突然間被一家之主叫去,且還是她們一生都可能無法踏入的前書房,換了誰大概都有些忐忑,不是擔心自己是不是犯了什麼大錯而害怕,就是自己是不是得了青眼興奮,可是三姑娘非但沒問一個字,還很平靜,不是佯裝的平靜,而是真正的平靜。

“老爺,三姑娘來了。”

“進來。”

靖婉將兩個丫鬟留在外面,獨自進去。書房裡面,除了一家之主,還有她爹跟她大伯,靖婉大概知道了,她多半是被她爹給“坑”了,人家都是坑爹,到她這裡怎麼就反了呢?她要不要做些坑爹的事兒來報復一下這個坑女兒的爹?

靖婉一絲不錯的給三人見禮,然後就眼觀鼻,鼻觀心的站著。

對駱榮彥而言,昨晚已經見識過自己這閨女某些與眾不同了,而且他對這些事一向不關心,有些百無聊奈的坐在一邊,祖父駱沛山跟大伯駱榮文就不一樣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了她好片刻。

駱榮文心中是一種難言的複雜,而駱沛山,他的心思有一點點詭異了。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但也不是純粹的利益權利追求者,他做的每件事,家裡人都無人反駁,認為是理所當然,他自身也是習以為常,然而聽到二子轉述的那些話,突然滋生了一種被信任,被理解,被認可的心理,似乎相較於其他人的“無動於衷”,這種感覺讓他愉悅,就如同孤獨前行的人,現其實自己並不孤獨,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別人將他的努力都看在了眼裡,並且認為他做得不錯。

這種心態確實詭異了一點,尤其是帶給他這種觀感的還是自己的孫女。

駱沛山將這些情緒統統壓下,這不是他叫這個孫女來的原因。

“三丫頭,這人通透一些並不是壞事,但是太通透了,也未必是好事,尤其是後宅的婦人,因為看得太清楚就容易傷心,而絕對的理智,又會失去很多的樂趣。”

靖婉絕沒有想到她祖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這不是男權至上的社會下,作為一家之主計程車大夫該說出的話,能說出這種話的男人,至少不會完全輕視女人或者將女人當成附庸的性情中人,不迂腐,不刻板。終於抬眸正視書案後的人,似乎對他又多瞭解了一點,然後又多了一點認同感,開始將他當成真正的祖父,而不僅僅是一個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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