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作品:《畫中仙之菩提劫

425.

赫連星只覺得呼吸困難,心臟卻不知怎麼跳動的極快。好像要從身體裡面竄著衝出去一樣。

墨染眸色清冷的看著臉色蒼白,滿臉驚愕又迷茫的赫連星,心裡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

“小……”

嗤的一聲,赫連星口中的“染”字還沒說出,身子突然向前踉蹌一步,看著那把刺穿自己身體的霧走劍,就那樣毫不猶豫的被拔出來。

赫連星的眉頭忍不住皺了一起,人已經無法控制自己的動作,虛弱的跪在地上,只能靠著左手虛虛支撐。

墨染霧走劍上的鮮血很快便流淌乾淨,竟然半點血跡不沾。

她收劍回鞘,對赫連星道“這一劍是替連翹姨娘還給你。”說完驀地抬手,手掌聚力,啪的一下對著赫連星的右肩打出,赫連星便好像樹葉似的,被颶風颳著,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赫連星喉嚨一甜,噴出大口鮮血,右肩頓時一動不能動,儼然已經被墨染的一掌打碎。

墨染方才用力,使出的乃是當初夜連翹改進的碎骨百折拳,其威力驚人,能叫被攻擊之人傷筋斷骨,若是打在心臟處,便能叫心臟立刻停止跳動,人也得氣絕而亡。

墨染卻並未要赫連星非死不可,是以打在了她的右肩上。

她飛身過去,睥睨著躺在地上,已經根本起不來的赫連星,冷冷的道“這一掌,是替白衣給你的。”

“白衣?”赫連星沙啞著聲音裡面滿是疑惑,她顯然是沒有想到墨染所說的白衣,到底是誰。

也是,這種時候,赫連星怎麼會有時間和精力去想那個拼死救墨染的人的身份,管她什麼白衣還是黑衣,左右已經被打死了。

她又是一口血湧出,人已經躺在地上,只剩下一口氣在,半分動彈不得。

墨染道“你將白衣給殺了,我如今只還你一掌,算是便宜了你。但你已經被我重傷,能不能活,且看天意。饒不管你是死是活,從今往後,我墨染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我不會承認你是赫連星,也會一直記得瓊蝶派的卿水水是殺死我連翹姨娘的仇人。

“所以如果你僥倖活了,便祈禱日後別在遇見我,否則我見你一次,殺你一次。卿水水,你聽好了,今日我墨染跟你,姐妹情盡,從此恩斷義絕!”

猛然間,墨染掀起一掌,便覺得颶風颳過,將墨染絳紫色長裙吹起,她繃直手掌,好似一把鋒利兵刃,在自己的衣裙上撕拉一聲劃過,一塊紫布落下,落在赫連星身邊。

墨染與赫連星割袍斷義,從此再也不以姐妹相稱,而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即便如此,墨染仍然給赫連星留了一條命,把她的生死交給老天爺決定。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赫連星,有的只是墨染的仇人,瓊蝶派的卿水水。

赫連星只覺得大腦嗡嗡直響,有什麼東西直往自己的天靈蓋湧,衝的她頭暈目眩,又是一口血吐了出去。

墨染不再看赫連星,轉身走到夏侯白衣身前,將她扛在自己身上,深吸口氣,氣運丹田,施展輕功,離開了瓊蝶派。

在遠處一直觀望,始終不敢上前的瓊蝶派弟子,這個時候才紛紛衝出來,跑到赫連星身邊,將赫連星扶起來,擔心道“掌門,你怎麼樣啦!”

赫連星一看身邊的那些師姐師妹們,全都是受驚過度的神色,卻是沒有一個人讓她感到親切,大概也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在心裡關心她的安危。

她突然勾起嘴角,冷笑了聲,腦袋一歪,便徹底沒了知覺。

~~~

墨染帶著夏侯白衣回了西域王庭。

此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墨染離開王庭已經整整一天,蕭瓊也在王庭提心吊膽了一整日。

她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心裡向天上諸位神仙祈禱,不管成敗,都要讓墨染平安回來,不管怎麼樣,都不要讓她在失去一個親人了。她不要再失去一個墨染,她請求老天一定要幫她這一次,一定要讓墨染回來。

從白天一直站到傍晚,眼睛緊緊地盯著天山方向,期盼看見墨染回來的身影。

墨染上午連聲招呼都沒打的離開,已經讓她食不下咽,味同嚼蠟,如今已然是一天油鹽未進,滴水未喝,雖只過了一天,卻好像十年那麼漫長。

連人看著都消瘦了整整一圈,眼窩深陷,嘴唇乾乾巴巴的,眼睛裡面全是血絲。

紫漣麒叫人時時刻刻盯著蕭瓊,省的她還沒等到墨染回來,先把自己的身子骨給累壞了。

在一邊伺候的人也是提心吊膽,生怕蕭瓊一不小心就暈倒在地。因著她連坐下都不坐,實在是叫人為難又擔心。

幸而,老天不負有心人,大概也是蕭瓊的誠心感動了上天,她的祈禱被老天聽見。隱約之間,只見的遠處有一道身影閃爍,紫白相間。

蕭瓊的心臟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往前衝了疾步,仔細看著那朝自己施展輕功飛過來的人。

那人輕功卓絕,眨眼之間便到了眼前。

蕭瓊也終於看清楚了來人的相貌,眉清目秀,面色清冷肅殺,帶著只有在軍營中長大才會特有的堅毅之氣,不是墨染還能是誰。

“小染!”蕭瓊激動的呼喚出聲,疾疾衝到了墨染身邊,正要將她一把抱住,卻是這才現墨染的懷裡還抱著一個人。

她低頭檢視,見那女人面唇蒼白,雙眸緊閉,已然是沒有半點生動氣息。“這不,不是三賢山莊的那個……”

“是夏侯白衣。”墨染聲音淡淡的道。“她代我死了。”

蕭瓊見墨染神色冷冽的好像是被刀子刮過,再看她臉上,手上的鮮血,即便不在現場,也能想象得到,當時墨染和赫連星的鬥爭有多激烈。

只是墨染穿著的是絳紫色衣裙,所以即便沾染了血液,也很難現。

蕭瓊的心臟雖然落了回去,卻仍好似被人緊緊攥著,擰著,疼痛又難受。她知道墨染這個時候肯定比她,比任何人更加難受。

“小染……”

“先回去吧。”墨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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