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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凌風似乎皺了皺眉，深深的看了墨卿竹一眼，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關心別人了。”

墨卿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難道我說的有錯嗎？小瓊現在心情不必小染好到哪去，本就承受著失去哥哥的痛苦，如今還得承受失去丈夫的痛苦。最可憐的是，她死去的丈夫還是當年殺死自己哥哥的兇手，如今丈夫又是被自己姐姐一樣的小染殺死的。”

墨凌風道“小染只是做了她該做的。”

墨卿竹聞言不由得失笑一聲，道“誒，我現在可以理解為，你剛剛那句話是為小染辯駁嗎？你不希望小染受到誤解和委屈呢。”

墨凌風的眸子神色沉了幾分，道“你已經說不出什麼有用的話了。”抬步準備離開。

結果被墨卿竹抬手阻止，道“你這小子總是這樣，被我們說中心事之後，就想著不解釋，但趕緊離開現場。這麼多年了，我們可是你的家人啊，你以為你這些小動作能瞞得過我們嗎？真是個長不大的……”

“是。”墨凌風直接打斷了墨卿竹的嘮叨，回答的跟平時一樣簡練而且斬釘截鐵。“小染是我的女兒，我當然會站在她的身邊。你有什麼意見嗎？”

墨卿竹愣了下，遂即放聲大笑起來，抬手拍拍墨凌風的肩膀，道“沒有，沒有，我能有什麼意見。若是有人敢說沉香什麼，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回懟過去，沒準還會直接給他下點毒藥，直接毒死他呢。”

墨凌風的神色這才恢復了些，看房間裡面的墨染翻了個身，從床上坐起來。

“因為你的笑，小染醒了。”墨凌風的視線從墨染的身上轉移到墨卿竹臉上，眸色淡淡的，語氣裡面帶著毫不避諱的不滿。

墨卿竹卻對這反應不僅不生氣，反而滿面笑容，——這樣才對啊，普天之下，哪有父母不偏愛自己孩子的，說句不好聽的，就算孩子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到什麼時候，也都是他們身上掉下去的一塊肉。

不管什麼時候都會深深的愛著，寵著，護著的。

墨卿竹笑著道“凌風啊，我先去飯廳了，你去看看小染吧。雖然睡了一覺，心情會好一些，但畢竟是一個不小的打擊，沒有安慰，只是睡一覺，可不會那麼容易消失的。”

墨凌風沒說什麼，看著墨卿竹離開，他又看了一眼墨染。她竟然又躺了下去，好像剛剛只是做夢，此時根本沒醒，所以又睡著了。

這個小丫頭，還真是可愛的讓人移不開視線。

墨凌風也不怎的，腦海裡突然閃過這話，自己也被自己的想法驚訝了一把。幸而那想法轉瞬即逝，他的心情又恢復了下去。

抬步走進竹居，墨染聽見腳步聲，這才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看見墨凌風一身黑裝，冷著張臉走進來，她頓時清明，——原來剛剛坐起來的時候，在外面看見的爹爹和外公，不是做夢……

他們真的就在外面！

墨染的睏意頓時一掃而過，人騰的從床上坐起來，瞪大眼睛看著墨凌風，道“爹爹。”

墨凌風道“睡醒了？”心裡納悶墨染怎麼看見他之後反應這麼大，他好像沒有那麼恐怖吧。他覺得自己把表情控制的很好，肯定不是在外面面對那些要被殺的人，絕對不是那種殺氣騰騰的陰冷表情。

所以小染在緊張什麼？

墨染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道“恩恩，爹爹你起的真早。”

墨凌風道“我一個時辰前就起了。”他的回答還真是一點都不摻假，並且十分官方，問的什麼，就怎麼樣認真回答。“後山是修習內功和練劍的好去處，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墨染心臟咯噔了一下，雖然知道墨凌風說的是什麼，但精神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讓身體變得僵硬起來。忍不住嚥了口口水，小聲道“跟，跟爹爹你一起去後山修習內功嗎？”

墨凌風的神色真是一點都沒有變化。“有什麼問題？”

墨染立刻道“沒，沒有！”這句話當然沒有什麼問題，問題就在爹爹你本人啊。長了一張萬年冰山臉，我要是在你身邊修習內力，不被凍死，也得因為緊張而分神，最後走火入魔了。

墨凌風自是沒有想那麼多，見墨染答應，便點了點頭，表示滿意。“收拾一下，去飯廳吃飯。”說完，轉身要走。

墨染見墨凌風要離開，好似鬼使神差的突然對著那個黑色身影喊了一聲，道“爹爹！”

墨凌風站住腳步，轉身看了墨染一眼，道“什麼事？”

墨染在袖中的手緊了緊，清了清緊的嗓子，道“爹爹，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墨凌風眸中閃過狐疑，卻沒有拒絕，只道“問罷。”

墨染暗暗深吸口氣，看向墨凌風，道“如果是我，如果昨天做出那些大逆不道事情的人是我，爹爹你會怎麼做？”

墨凌風眉頭微皺。“你說彭峻？”他有些搞不明白墨染問自己這個問題的意圖，但明顯她很在意，不然也不會神色那麼緊張，甚至是嚴峻。

墨染點點頭，道“不是彭峻，而是我，爹爹你會怎麼做？”

“你做不出那種事。”墨凌風依舊的不按套路出牌，不過說的也確實是事實，墨染絕對做不出那種事情來。而且在墨凌風身邊的話，她更不會做出那種愚蠢的事情來。

墨染緊張的心情因為墨凌風這個回答而一下輕鬆了不少，臉上染著笑意，卻搖搖頭，道“我自不會那麼做，所以說是如果。如果我真的那麼做，爹爹你會怎麼做。”

墨凌風似乎明白了墨染問這個問題的目的。

她應該是因為昨天突然出手的彭謙。那個時候彭謙想要自己動手殺死彭峻，結果被墨染給擋了下去。

因為就是因為那件事，給墨染的心裡造成了一些影響吧。

即便是自己的孩子，也能對他拔劍，出殺手嗎？

或許，還有蕭銘銳。為了所謂的家國大義，把自己的女兒冒險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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