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7.

小二把他們點的飯來端上來，也見墨染從回憶當初的心思裡面拉了回來。

她不好意思的對霍衍笑了笑，道“對不起啊，一提起琮琮，我就忍不住出神了。”她最近已經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心思和情緒，讓自己不動不動就去想蕭琮，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今天看見霍衍之後，就忍不住把自己心裡壓抑的那些事情全都倒了出來。

好像把他當成樹洞了，——大概是因為霍衍對蕭琮沒有什麼感情，自己不管怎麼說，都不會讓霍衍有什麼感同身受的難過吧。

畢竟自己的這番話，不管跟家裡的人誰說，她們都會跟自己一起變得心情不好。

“所以蕭琮若是知道你這麼想他，肯定得高興壞了。”霍衍笑著道。

墨染沒想到霍衍會這麼說，畢竟在她的印象中，霍衍不是個會怎麼緩解氣氛，安慰別人的人。或許是他們在一起也經歷了一些特殊事情的緣故吧，他對自己的態度比對別人好很多。

也或許是因為自己管紫漣麒叫乾孃。

墨染能非常清楚的感覺到，霍衍對自己乾孃的敬重。這是彌足珍貴的。

她看著對面的霍衍，他臉上的笑容燦燦，很是溫暖，眉梢眼角都是笑容，就像是初春的風，初夏的太陽，讓人倍感舒適，好似整個人都要被淨化了似的。

她從未這麼仔細，從未這麼真切的感受到霍衍笑容的魅力，也不知道是他的笑容改變了，還是因為自己此時的情緒問題。

可能是自己最近太緊張了，以至於看見真正的笑容就會覺得很暖心，很舒服嗎？

霍衍把筷子給墨染遞了過去，輕聲道“不過再怎麼思念也得好好吃飯，否則頭暈眼花，連思念的力氣都沒有了。”

墨染接過筷子，笑著道“你若是每天都這樣保持微笑，肯定得迷死不少小姑娘了。”

霍衍夾菜的手頓了下，失笑道“那我豈不是要很心累？身邊的女人多了，就會變得麻煩。”

“怎麼會？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孩子，我們相處的好著呢，完全沒有感覺到麻煩。”墨染反駁道。“是你自己的問題吧，偏偏要賴在我們女人身上。”

霍衍眉頭不著痕跡的挑了一挑，咬了一口饅頭，道“那可能是我遇到的女人不行。”

“你以前有過喜歡的女人嗎？”墨染好奇的問。霍衍今年好像也是二十一二了吧？馮小田和吳越他們也差不多是這個年紀，如今雖然沒有孩子，但府中的女人們可也不少了。

不僅有女人，還有男人……

霍衍想也沒想的搖了搖頭，道“沒有。”

“一個都沒有嗎？那肯定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墨染分析道。“不過也是正常，畢竟你是武林盟主嗎，身手還那麼好，長得也好看，多挑挑選選也是正常。這種事情也是湊活不得的，不然這一輩子每天都要對著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想想都是一件頭疼的事。”

霍衍笑了聲，不置可否。

墨染將燒雞的雞腿扯下來，放在霍衍碗裡一個，自己又扯了一個，咬了一大口，完全沒有半點形象。

“哎，每天就只有三頓飯的時候，是我心情最好，最放鬆的時候。”墨染突然感慨道，“這一天天的實在是太累了，你說是不是因為我調查的事情跟我本身就有密切關係的原因？”

霍衍沉吟了下，點點頭，道“是你沒吃好的原因。”

墨染愣了下，便聽霍衍一本正經的解釋道“人通常在感覺到累的時候，都可以用好吃的東西解決，或者說是刺激自己的神經，吃了東西之後就不會感覺累了。這也是為什麼你在吃東西的時候會心情好。”

他說著，視線瞥見外面正扛著棒子準備回家的小販。他的棒子上還有兩個沒有賣光的糖葫蘆。

“糖葫蘆。”霍衍站起身，接著窗戶對那小販呼喚了聲，道“都給我吧。”他說著，把兩塊銅錢遞給小販。

墨染正往嘴裡塞著雞腿，看著那兩個紅彤彤的糖葫蘆，雖然有食慾，但現在還再吃晚飯呢，突然吃糖葫蘆，有點不搭調吧。

“你想吃糖葫蘆嗎？”她問。

霍衍手中用了內力，將兩串糖葫蘆的籤子直接韌進了桌子裡。

“現在不吃。”他重新拿起筷子，夾著菜吃，一面道“一會你帶回去，到家吃。”

墨染忍不住笑了聲，道“我謝謝你啊，是把我當成豬了嗎？”一頓飯還沒吃飯，就想著下一頓要吃什麼了。

霍衍道“山楂是幫助消化的。”

墨染聳聳肩，道“好吧，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所以你給我買糖葫蘆的意思，就是想告訴我，別讓我的嘴閒著嗎？”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只要你想吃東西的時候，就別管時間，如果沒有到飯點，就買點甜的東西吃，或者甜的吃夠了，就買點辣的，總歸每天每時每刻都會有不一樣的先吃的東西。你沒有必要控制自己的飲食。”

“我也沒在控制，就是覺得自己一天三頓飯就夠了。不過你這麼一說，我好像有時候確實是因為肚子空落落而覺得有些不爽。”

“胃口能直接影響人的心情。”霍衍十分明白的道。

“我看的出來，你就是個吃飯很講究的人。”墨染忍不住笑了聲，打趣道“老天爺真是對你很好啊，即便那麼能吃，也不會讓你變成大胖子。”

霍衍愣了下，還認真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身形，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因為我每天都會練功。”

墨染道“我從山莊離開之後就一直沒好好練功，一門心思都在調查琮琮的事情上了。哎，真的好好反省反省了……”

“你內功修為已經很好了，只需要每天鞏固，穩紮穩打的往上提升即可。”霍衍說著頓了下，聲音淡淡的提醒道“練功最忌諱心不靜，操之過急，千萬不要想著一步登天。”

墨染因為一門心思都在自己的雞腿上，並未聽出霍衍語氣中的不對勁，只配合的點頭道“放心，我每天聽得最多的就是這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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