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2章 邪教儀式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這次研討會活動對受到邀請而來的心理學專家們有很大的吸引力,因為,雖然像是三井冢夫這些人,也被稱為心理學專家,但是,先不提他們的能力到底如何,先,他們的學習、研究和生活都和相對遠離學術領域,其自身的職業,也同樣談不上是職業人士。看看三井冢夫三人吧,三井冢夫更像是一個心理學愛好者,雖然也會在小範圍的圈子裡,展現自己的能力,充當他人的顧問,但在這個小圈子之外,卻一直默默無聞;占卜師和健身教練正如她們對自己的稱呼一樣,一個是真正以“占卜”為職業,就如同流浪者一樣居無定所,另一個則是徹徹底底的健身教練。

研討會找出這些人,對這些人進行初步調查,讓他們參與活動,並用踏入心理學專業研究領域之類的獎勵去吸引他們,但其真實的目的,當然並不是表面上這麼正常。

無可否認,得到研討會的邀請,多少證明了這些非專業的心理學專家的潛力,而敢於參與研討會的活動,並在經歷了之前種種非同尋常的事件後,仍舊鍥而不捨,也足以證明他們的心中,對成為一個真正富有名望的心理學專家有著極大的欲求。他們想要一次機會,於是才站在這裡,而對風險進行評估,意識到這次研討會活動背後的陰影,而最終選擇放棄的人,則是一早就已經離開了。

堅持到現在的人,其實已經無路可退。我十分清楚,就算沒有暴風雨,他們也沒有多大可能逃離半島。另一方面,暴風雨的到來,也同樣可以視為研討會用以困住所有人的預謀——研討會本身大概是早就能夠預料到這場暴風雨的吧。

藉助對天氣的預測。對半島的掌控,以及多方面勢力的支援,研討會將這個半島控制得固若金湯。而精神病院雖然才是神秘事件的核心地帶,但就事件擴散的範圍來說。研討會是打算將整個半島都化作戰場的。已經生的眾多事件,其細節都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即便如此,直至如今,精神病院以外的半島範圍,仍舊算是相對遠離怪異的偏僻地帶,而奉命進駐精神病院的心理學專家,除了阮黎醫生之外,竟然還有三井冢夫這樣的人。可以在一段時間內避開風波的中心,這不免讓人深思這會不會是精神病院以外的半島範圍所面臨的神秘事件,即將升級的一種徵兆。而三井冢夫三人,乃至於更多的幾人,重新回到這個別墅區,是否意味著,衝突的升級將會以他們為引信點燃?

這樣的想法,當真江出現的時候,在我看來,就已經變得確鑿無疑了。所有人形江的出現都不會沒有緣由。而人形江的存在,往往就如同磁鐵一樣,會將可怕的怪異。危險的神秘吸引過來,而同時出現在她身邊的人,也將會和這些可怕的怪異,危險的神秘事件有著緊密的關係。

這就像是在一齣戲劇裡,把劇目部分的主要人物湊在一起,藉助他們彼此之間的矛盾和衝突,推進整個劇目情節的展。

身為這樣一個怪誕劇目中的角色,三井冢夫三人當然有著和其他人不一樣的經歷,而這些經歷也將成為他們捲入漩渦的背景。也往往是讓他們的遭遇更加離奇和危險的關鍵。

他們,到底在精神病院裡遭遇了什麼?

“跟我說說如何?”我對三人說。

真江雖然仍舊縮在角落裡。一副自閉出神的樣子,但對她而言。這也算是常態了,並不需要太過擔心。反而是三井冢夫看了一眼真江,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看向真江的目光和看普通的精神病人是不一樣的,我可以清晰感覺出來。這些心理學專家也已經在研討會活動中接觸過許多病例和病人,對瀰漫在整個精神病院中,那種異常又不詳的感覺,多少也應該習慣了,他們對待精神病人的態度,也應該更加平靜一些。而此時此刻,三井冢夫由內心深處散出來的極端恐懼,卻如同濃郁的氣味一樣清晰可聞。

他害怕真江。儘管在我看來,他們之所以可以離開精神病院,抵達這個別墅區,依靠的正是真江的力量。

我可以理解他的這種恐懼,真江本來就是所有的人形江中,距離“人類”最遠,也最接近“怪物”這一含義的存在。哪怕是我自身,也一直無法逃脫真江帶來的恐懼感。尤其是在注視她的眼睛時,那種彷彿要被吃掉一樣的惡意,就如同達摩克利斯之劍一樣,時刻懸掛在腦門上。

真江是美麗的,是精神病人,但也是可怕的怪物。她的可怕,不在於她多麼不在意殺人,亦或者具備哪些奇奇怪怪的神秘力量,而是其本身的存在,僅僅是注視著,也會讓人心生戰慄。要問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我所能找到的回答也僅僅是“因為她就是江,是最終兵器999,雖然以人的姿態呈現,其本質卻是體現怪物的可怕。”

怪物是不正常的,脫常識的,無法用人性去定義的,更不會遵守人類定義的秩序和道德,是真真正正的異類。

真江就是最接近人的怪物,也是人形之中,最接近“怪物”一詞含義的存在。

哪怕得到過她的幫助,也會恐懼她,哪怕愛著她,也同樣會恐懼她,哪怕她並沒有展現任何有威脅的地方,也仍舊恐懼她——非要給這樣的恐懼找一個理由,那也只能說,這就是人類基於自身存在,面對怪物所產生的本能反應。

更何況,就我所瞭解的情況,哪怕真江什麼都不做,也絕對不是“沒有任何威脅”。哪怕救了人,也一定會引出更加充滿惡意的狀況。哪怕這些讓情況變得複雜、異常而又危險的因素,都並非是她的本意,但她從出現的一刻起,就必然會帶來這樣的情況。

因此,三井冢夫的表現是正常的。另一邊。占卜師也對真江有著極大的抗拒,而一直都在主動忽略她的存在。反而是一直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健身教練顯得有些怪異。她雖然對目前的情況也同樣有擔憂的情緒,但無論高興還是憂慮。其程度都太平常了,哪怕是面對真江的時候。也從來都沒有故意避開的小動作。她對待真江的態度,顯而易見,十分冷靜且理智,我甚至在她的身上,找不到太多的極端情緒,和三井冢夫拼命忍耐恐懼的情況,有著十分明顯的不同。

在這裡的所有人中,讓我覺得最不正常的。反而就是表現得最平常的健身教練。

一如我所料,最後仍舊是健身教練陷入回憶中,對我講述了他們在精神病院中的遭遇。

三人並不是同一個研究小組的成員,他們被分配到不同的例診病人身邊,分別對不同的例診病人進行裡臨床實習。而在例診病人服用研討會的藥物之前,這些研討會的活動都顯得十分正常,所有人都自覺遵循活動要求,去完成自己最後的報告,以期這份報告可以透過研討會的稽核,讓自己得以成為研討會的一員。

篩選的比率是未知的。研討會並沒有給出一個清晰的標準線,所以,每個人都必須做到自己的最好。必須竭盡全力,讓自己做出的報告,擁有連研討會都不能忽略的閃光點。而在這個短暫的時間裡,他們既自由又安全。

然而,正如我所料的那樣,這樣平靜又充實,讓人充滿期盼和動力的日子,在例診病人因為服用研討會的藥物後,就漸漸開始改變了。而這樣的改變。同樣是我可以理解,也同時是必然的。先是例診病人的身亡。讓三個人各自的研究小組都產生了動搖,並且開始懷疑這種異常死亡背後的原因。他們開始調查。卻沒有想到,這些在他們自己看起來十分隱秘的調查,很快就被揭破了,並引來之後的種種危險。

“例診病人的死是有預謀的,是不正常的,他們雖然是精神病人,但也不應該這麼莫名其妙就死掉。我當時在想,或許整個精神病院都有些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健身教練沉聲說“其實,我所知道的不少精神病院,都有虐待病人的情況,倘若這裡出現了類似的情況,其實也並不會讓我覺得驚訝,只是,有一些失望,我希望自己最後得到的工作,是光明正大的,富有善意的。病人的死,讓我意識到,這裡同樣不是我的棲身之所,所以,我開始考慮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包括收集證據,以期在離島後可以向世人揭出來。我過於專注自己的想法,反而沒能做好掩飾,所以,我對研討會的調查就暴露了,在不知不覺中,就變成了九死一生的局面。儘管當時沒有任何人攻擊我,但是,這種危險的感覺,卻一直揮之不去。於是,我逃走了。在路上,碰到了三井冢夫先生和占卜師。隨後,我知道了,他兩人也遭遇了類似的情況。為了儘可能保障大家的安全,我才提議回到這個別墅區。”

“也就是說,其實你只是感覺到了危險,但危險並未降臨?”“我想了想,問到“所以,你根本就不清楚,精神病院裡到底生了什麼事情。”

“沒錯,我的確沒有直接看到例項。但是,我仍舊相信,我的直覺是正確的,例診病人的死亡,只是某種危險情況的開端,精神病院裡生了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這些事情也讓精神病院無法騰出手來,而一直保持沉默的情況。”健身教練深吸了一口氣,回答道“相信我,高川,這個精神病院的那些恐怖傳聞,絕非是平常人們對精神病人的排斥,而的確擁有黑暗的原型。我不清楚你是怎麼跑出來的,但是,如果回去的話,一定會遭來厄運。”

“據我所知,高川你是三個還活著的例診病人中,還算完好的一個。”占卜師補充到“另外兩個例診病人,雖然沒有死掉,但也或多或少產生了一些奇怪的變化,病情變得更加複雜了。如果你還在服用研討會的藥物,那就請立刻停下來。”這麼說完,又看了一眼三井冢夫,說“三井冢夫先生遇到的情況,比我們更加複雜,更加危險,也更加深入這個精神病院的黑暗,我想,你有權利聽一聽,因為,這很可能涉及到阮黎醫生。”

也許,占卜師是覺得,提到了阮黎醫生,可以給我施加更大的影響力吧。但對我來說,這個訊息其實有點兒過時。阮黎醫生的危險早就在預料當中,所以,這樣的話根本就不能對我產生刺激。我平靜地“嗯”了一聲,清晰感覺到,占卜師那彷彿要洞察我的內心的目光。

“那麼,三井冢夫先生。”我對這個陷入恐懼和躁動中的男人問到“剛才你一直就很不對勁,到底是什麼把你嚇成這樣?是我的妻子真江嗎?”

我提到真江,三井冢夫在露出恐懼的同時,也有些尷尬,結結巴巴地對我說“不,不是那樣的,怎麼說呢,高川,我對真江沒什麼惡意,畢竟是她救了我呀。面對的是救命恩人,那麼,無論有什麼情緒,先都必須忍耐一下吧。”

“你的表情讓這個說法沒什麼說服力。”我坦言說“我知道,你在害怕真江,這種恐懼會讓你產生一些負面的想法,但我並不是在責備你,而是想讓你知道,你害怕她反而證明了你是一個正常人。”

我的說法,讓三人都有些愕然,他們的目光,在我和真江之間掃來掃去,片刻之後,仍舊是一知半解的表情。他們似乎很難理解我的這番話。不過,眼下的情況,無論他們是否可以理解,都是無關緊要的事情。

“比起真江,我更希望聽聽你的經歷,三井冢夫先生。我對你是否害怕真江,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如果你可以不因為這種恐懼而崩潰,就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我說。

“啊,啊——”三井冢夫張了張嘴巴,一臉糾結的表情,只能出單調的聲音,但很快,他就重整了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對我說“真江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是不爭的事實。如果不是她,我早就被研討會的人給抓住了吧。那些人簡直就是瘋子,不,瘋子也沒有那麼可怕,他們是邪教份子,整個精神病院裡的病人,都是他們刻意準備的祭品!”

祭品?真是聽到了熟悉的詞語。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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