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9章 暗示(第1/2頁)

作品:《限制級末日症候

看似敵人的魔紋使者一直都沒有和我們打照面,從感知到的距離變化來判斷,有可能並不確定我這個魔紋使者的存在,如此,其魔紋等級應當在我之下。而假設對方的魔紋能是三級的話,維持當前這一個特殊的臨時資料對沖空間,就很有可能,並不僅僅是其本身的力量,亦或者在能使用技巧上,耍了一些小花招。

不過,無論是哪一個理由,亦或者兩者結合起來,都可以證明,其本身是一個好手,而其背後,有足夠強大的勢力做支援。

要動這次襲擊,情報、身份和能力上的需求,都不是一般的神秘組織可以做到的。而既然是魔紋使者,那麼,是末日真理教內部人的可能性就很小。在過去的末日幻境中,末日真理教的確有許多魔紋使者,但現在的情況和過去有相當大的差別。

除了末日真理教之外,其他神秘組織都有可能,但進一步排除的是納粹。理由大致和否定末日真理教的理由差不多,其成員能力的體系也是自成一派的。

網路球的可能性當然更小。

剩下的就是nog的其他成員組織和五十一區。

雖然nog的其他成員組織也有不少,但和五十一區比較起來,其目的性就不那麼明確。

五十一區和末日真理教有合作,按照約翰牛的說法,是已經全面合作。而從阮黎醫生的角度,去認知的末日真理教,可以對這次事件做出另一個解釋末日真理教內部有人在反對這次研討會,亦或者。想要搶奪主導權,於是和五十一區達成了合作。

將可以懷疑的一一列舉,我始終覺得,這個魔紋使者是五十一區的人,而這起事件。則是五十一區配合研討會的內鬼,所做出的攻擊行為,他們到底想做到哪一步。我覺得,應該不會以殺死所有人為前提。

在這個彷彿無限的第三層,健身教練、占卜師和三井冢夫都已經放棄繼續探索,而是原地藏身以等待救援。我覺得這是正確的選擇。正如健身教練之前形容的那樣。當銀行闖入劫匪時,有幸避開正面衝突的客人,並有義務去冒著生命危險救援其他的客人。當然,能夠主動去救援他人,當然是社會常識中的道德體現。但近年來,社會方也在倡導不要以業餘的身份做如此危險的事情。因為,普通人雖然抱著好心,自身的素質和能力卻有更大可能讓局勢惡化。

如今的情況也是一樣。

何時才是最好的時機,如何選擇才是正確,是否可以在控制局面的情況下,多做一些事情等等——對於這些問題,我自覺得。身為神秘專家的自己更有言權。

我會為自己不英雄的決定感到難受,但卻不覺得,自己的選擇是錯誤的。外面那些慘叫聲。追逐聲,無不反映著一件件悽慘的殘殺。我不確定,是什麼情況,導致這些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這樣一個場景中,遭遇這樣的事情。更甚者。其實我並不肯定,這些聲音是否真實。而如果我們前往聲音傳來的地方。又是否可以遇到當事人。

畢竟,我們之前在這個樓層中。一直都沒有找到其他人,這個時候,有這些聲音突然冒出來,於我而言,是十分值得懷疑的。有可能是陷阱,就算不是陷阱,也有可能在現場,同樣延續著“讓彼此無法見面和接觸”的神秘。

倘若我猜錯了。如果我們前往,就真的可以救下一些人。

我想,我會譴責自己,但是,卻絕對不能一直耿耿於懷。

我的心中,已經有了明確的目標。為了這個明確的目標,也有一個清晰的計劃。

要達成計劃的需求,不得不依靠一些運氣,可當我向著這個目標前進的時候,就已經決定,不會再讓任何痛苦和自責干擾自己的決議。

我清楚知道,現在的自己,到底在做什麼,這些決定,又是為了什麼。

也許不是最好的,但是,卻是我決定去承載的。

我沉默著,聆聽健身教練、占卜師和三井冢夫尋找藉口和理由排解心中的忐忑、不安、自責和苦悶。對於自己的選擇,他們並沒有自己所說的那麼坦然,哪怕在情理上,也能找到說服自己的藉口,但是,他們在內心深處,都仍舊是想要去幫助他人的吧。

室外的動靜時而靠近,時而遠去,慘叫聲時不時傳來。有那麼一陣,彷彿已經徹底安靜下來,但在大家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又突然響起。三井冢夫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地四處走動,但我覺得,這個動作本身就已經反映了他內心中的焦躁。

“聲音……有點奇怪。”占卜師突然說“如果一次慘叫,就代表一個人死亡,那麼,在我們之前就下來的那些人早就應該死乾淨了。”

“也許,第三層不僅僅只有我們這些人。”健身教練屈伸著指頭,說“雖然事情生的時候,第四層彷彿只剩下我們這些人,但實際到底如何呢?那些曾經下來這一層的人,既然還能夠上去,告訴我們出口消失的事情,那就證明,其實在那個時候,這一層樓還不是我們現在看到的樣子。我覺得這才是最奇怪的事情,變化也未免太大了。”

占卜師默然無語。我想,大家都清楚,健身教練又在強調“幻覺”的說法了。自從她提出這個說法後,就像是為了讓自己更相信這個說法一樣,不斷尋找疑點,又不斷嘗試去解釋疑點,可無論如何,她的說法都缺乏一個擁有實際意義的證據和作用。

哪怕這真的只是一個幻覺,若不能擺脫的話,又有什麼差別呢?阮黎醫生厲害的地方就在於,當時她同樣將這些異常解釋為幻覺。還拿出了針對性的解決辦法。儘管,從我的角度來看,休息點神秘事件的臨時資料對沖空間是透過強行的意識行走解決的。但是,站在健身教練等人的角度來看,阮黎醫生為他們調製的藥物。也一定是有效的吧。

我認為是自己解決了問題,但或許,僅僅是解決了自己的問題。

現在的情況,也大致相似,只是,無論是健身教練、占卜師還是三井冢夫。無論在心理還是在手段上,都無法達到阮黎醫生的程度,進而陷入半吊子的困擾中。

單單是建設自己的心理防線,三人就已經表現得很吃力了。

雖然口口聲聲說,希望可以看到他人。但明顯也不願意摻和到他人所面臨的麻煩中。想要尋求集體帶來的安全感,卻排斥集體處境的危險狀況。我知道,三人肯定都察覺了,自己就是這樣一個平平凡凡的普通人。

在這個看似什麼都會生,卻實際什麼都沒有的臨時資料對沖空間裡,人心的考驗要比平時更加猛烈和洶湧。

三井冢夫的情緒波動比較劇烈,這是必然的,正常的。而他也一直在努力抑制。我相信,他明白自己的心理壓力到底是從何而來。

“不說點什麼嗎?高川。”話題就這樣生硬地轉到我身上。

我一直沉默,就當自己是空氣一樣。但他們正在尋求什麼東西,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所以才這麼做吧。我想著,他們希望我說什麼呢?他們希望聽到什麼呢?一些比較獨特的觀點?無聊的笑話?亦或者是心靈雞湯一樣的安慰?

亦或者,僅僅是想要聽我出聲音?

“距離我們下來這裡,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我這麼對他們說“研討會現不對勁。做出決定並實施,時間應該不會過半個小時。減去我們在上一層消耗的時間。救援到來的時間,應該就在五分鐘左右。或者其實已經抵達了。”

三井冢夫停下腳步,伸手掏出懷裡的手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手機突然出資訊抵達的提示音,三井冢夫愕了一下,隨即,我和健身教練、占卜師的手機也傳出報信聲。室內一下子就變得吵鬧,可這個動靜實在讓人心慌,健身教練三人趕緊切斷了聲音,驚疑不定地聆聽四周的動靜,還貼近視窗,窺視外面的情況,直到確認周遭又再次回到過去的死寂中,才鬆了一口氣。

真是奇妙的感覺。

在不久前,他們還覺得,這裡太過安靜而令人心神不寧。

而慘叫聲出現後,反而期望這個環境可以繼續安靜下去。

什麼人都看不到,什麼聲音都聽不到,這樣的死寂,既能讓人恐懼,又會給人帶來安全感。

大家一起看向簡訊。恐怕大家都在想,這個資訊的時機來得太微妙了。

資訊中有一部分文字變成了亂碼,但大意還是可以理解的。

“是研討會的通知。”占卜師皺起眉頭,“但是,總覺得有點怪怪的。意思是,他們已經來救我們了,是這樣沒錯吧?”

“也許……”健身教練也不確定,和三井冢夫面面相覷。

資訊的具體內容是這樣沿著一條道路一直走,就可以得到接應。就只有這麼一句話。

可是,放在當下的處境,的確讓人不得不懷疑。出這條資訊的研討會,是否真的明白這裡的實際情況。

“照做就行了。”我突然明白,為什麼資訊會是這樣了。先不理會神秘說和幻覺說的差異,“沿著一條路一直走”放在當下,其實都是有暗示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