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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光榮日

班長一溜煙跑了。大麥看著麥片說∶你還有一套啊。

麥片已然害羞,道∶那改天你來昕課啊。說完飛快跑掉。正在走著,婁梯在遠處大喚大麥的名字。大麥上前去,婁梯說∶大麥,你什麼意思,我跟你那麼久,你把話說清楚,你這麼做為什麼。

大麥覺得婁梯肯定是知道了王智致電他的炸彈的事情,便說∶你別激動,我本來是明天告訴你,怕你太激動了。王智也不是故意的。

婁梯手一甩,道∶你是不是想殺人滅口啊你,不是你說的話,他打我電話幹嗎啊,這人傻了吧卿,我跟他又不是哥們。

大麥問了自己更關心的問題,道∶你是怎麼知道的?婁梯說∶我查的中國移動的電話記錄。在那個時間上,就是王智打的我電話。

大麥說∶哦,的確是他打的。我當時沒來得及阻止。他想告訴你,再搬一塊大一點的石頭。

婁梯氣憤地質問道∶再搬一塊大一點的石頭幹嗎?徹底滅了我?原來這石頭不夠大嗎,不過話說回來,這石頭的確是不夠大,這就導致形成的彈體,它的殺傷力不夠大,我趁著剛才的工夫,已經做了一個三倍於早上威力的炸藥,而且我查出誰打的電話以後,覺得這樣引爆沒問題,我就拿了王智的手機又做了一個,現在也是熟門熟路了,我覺得,從明天起,可以連開一個星期的化學課,做的炸藥肯定能把這三省交界炸成一個湖。我先給你看看這炸藥的威力。我現在就去放到山裡。

大麥笑道∶成,那我和你一道去,讓大家都一起去。七人一起走到了山腳下,這次婁梯找的地方還是上次那個洞,已經被炸開了一點。大麥和大家一起搬了幾塊大石頭扔進去,把洞幾乎填平了。王智問∶用水泥,把這洞糊住,這樣不是更悶騷?

大家覺得這樣好,而且也留夠了空氣。大家花了一個鐘頭把這個洞糊住以後,沒顧上危險,站在邊上仔細觀賞。

大麥突然問∶王智,有沒有人會打你電話?

王智說∶不知道,說不定麥片找不到我就會給我電話。大家聽後,沒顧上討論,直接就跑。跑到了樓頂,眾人喘一口氣,道∶現在安全了,可以了吧?

大麥說∶可以了。

洪中從樓下拉了一根線過來,說∶你可以廣播,讓同學們待在教室裡。大麥道∶你廣播吧,讓他們留在空地上就行了。別靠近窗戶。

一切就緒以後,大家心跳加速。大麥問婁梯∶可以了?

婁梯說∶可以了。

大麥把手機交給婁梯道∶你自己的心血,你自己親手來引爆。

婁梯微微激動,手顫著接過了大麥的手機。電話號碼沒到第五位就錯了兩次。大麥笑著幫婁梯把號碼輸入好,把手機交給婁梯道∶你按撥號鍵,就行了。

婁梯眼角泛起淚光,拿起手機,高高舉起,太陽的光芒都被自己的手所遮蓋,他對著自己作品的方向,鄭重地按下了綠色的撥號鍵。

按完後,婁梯嘴角抽笑了一下。這些人都把目光聚到山上。雖然除了大麥,他們基本都不知道做這麼多炸藥派什麼用處。但是,只要不波及自己,男人總是對威力充滿嚮往。此刻這些人都隱約覺得自己充滿了威力,在三秒後。

所謂等待的時光總是過得特別漫長,這些人似乎豪氣等待了半分鐘,可沒見山上有什麼動靜,莫非是已經內爆了,只是威力太小沒能被肉眼看出來,但是怎麼都得有聲音啊。或許是接通一個電話就要這麼長時間,因為自己心急,所以顯得時間漫長。沒人提出質疑,都覺得應該多等一會,多給炸藥一點時間,多給一點機會。

此時,大麥問∶什麼聲音,你的電話?怎麼是一個女人在說話,我是不是打錯號碼了?你聽聽。

婁梯拿起手機,放在耳邊,發現反了,馬上正了回來,對著電話餵了幾聲,凝聽裡面的聲音。

婁梯轉告道∶電話裡說,您所呼叫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播。

萬和平急得把電話奪過去,問∶怎麼回事?重撥一次。大麥揮手說∶別撥了,我知道怎麼回事了,沒訊號。

大家沉默了幾秒醒悟過來。婁梯責問∶是哪個傻逼說要用水泥封起來的?

大家都看向王智。萬和平拍著王智的肩膀道∶王智,你真是爆破剋星啊。

王智沒說話,憋了半天道∶這樣,我去把水泥掀了,不行我就把水泥上面的石頭刨掉點,你們別去了,就我去就行,別攔著我。

王智說完發現果真沒人攔著他,捋起袖子要走。

大麥道∶算了,我以前打過你幾次電話,你開通了一個服務,就是沒接通的電話都會透過簡訊傳送過去,如果你挖到一半有了訊號,你都來不及走。太危險了,算了算了,罷了。婁梯,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銷燬這炸彈?

婁梯說∶有,挖出來就行。

大麥嘆氣道∶算,那就當浪費了。

婁梯道∶或者等個幾天半個月的,等沒電了,就行。

王智安慰大家道∶中國移動的訊號有時好有時壞的,畢竟不是衛星電話,一定需要看到天才行,手機訊號是可以穿過一定程度的混凝土的。說不定什麼時候訊號強了,這炸藥就炸了。

大麥挪揄道∶哦,隨機爆炸。

王智說∶對,對對。

下午就是哈蕾的哲學課,哈蕾顯得非常緊張。當然,以哈蕾現在的正常狀態,真正是一個太不折不扣的哲學家了。大麥怕她緊張,在旁邊陪同。哈蕾不負眾望,果然很緊張。一上講臺就沒能說出話來。哈蕾望著底下的同學,說不出話來,大麥怕哈蕾緊張,自己先走開了。哈蕾翻開書又合上書,反覆多次,學生們都在下面疑惑地看著,有的按捺不住,說∶還是麥片老師能說話。

哈蕾聽見這話,眼中露出兇邪的光,盯著教室的最後面看了半天,從牙齒縫裡擠出兩個字道∶你們……

突然間,周圍像瞬間被抽成了真空,隔斷了聲音,平靜了幾個毫秒以後,將原本這些成倍交還給大地。辦公室劇烈地抖動了一下,有一聲彷彿來自湖底的悶響爆開,一絲強光明顯從遠處漏了出來,橫著刺透了大地,然後只看見遠處的山頭顫了一下……

中國移動有訊號了。

所有的人都回頭看著那座突兀高聳的石山,那山震顫一下後恢復了平靜。突然,最上面的大石頭開始往下掉,接著從起爆點開始,山扭動了一下,然後又恢復了平靜。婁梯飛蹦出小樓,在操場上興奮道∶爆了,爆了。

大麥笑笑,說∶不錯。山都震了一下。婁梯哈哈大笑。突然間,大地又震動了一下,山上的石頭加倍開始往下滾。山腰就像被刀攔腰切削了一般,猛地一沉,整座大山開始崩塌。

婁梯收住了笑,觀看著天象奇觀。

所有的學生都痴痴地看著窗外,天空一下被巨大的灰塵遮蔽。白晝變成黑夜。山腳下的電線被全部摧毀,洪中做的備用的供電系統把操場微微點亮,所有的學生回過神來飛快地奔到了操場,大家基本上全部都齊聚在空地上了。突然間,有人聽見操場外山腳下傳來淒厲的狗叫,班長大聲喝道∶體育老師,體育老師在外面。正說著,有另外一隻狗的叫聲也在響起。麥片大叫道∶操,它在交配。

很快,山石的轟隆聲把在學校外面的狗叫聲掩蓋了。放眼望去,一切都是灰濛濛的,連青菜也早已經被埋沒在了山灰裡。早知如此,還不如上次直接把它們入土為安。

山體變形擠壓得小石塊四散進裂,遠遠地向操場飛來。大麥喊道∶去我的那間木頭房子。大家弓著腰在嗆人的菸灰中到了1號木屋,大麥喊道∶還缺誰,還缺誰?

麥片大聲叫道∶哈蕾。

麥片轉身問學生∶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