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麼一瞬間，陳嘉洱突然沒忍住，眼淚“刷”地一下就流了下來。顧久之眉頭皺得更緊了，輕輕將她的臉捧起來“告訴我，生什麼事了？”

陳嘉洱早已經泣不成聲了，哪裡還能回答顧久之的問題。街邊的行人漸漸多了起來，已經有好多人朝他們這邊看過來了。顧久之像是對這些目光毫無所覺一樣，依然輕輕地將吻落在她的臉上，帶著愛憐地將她臉上的淚水都一一吻幹。

已近正午的陽光越來越烈，顧久之將她扶起來，柔聲說“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顧久之的存在對於陳嘉洱來說，就如同支柱一樣，陳嘉洱迎著他關切的目光點了點頭。顧久之扶著她上了車，陳嘉洱自從上車以後就一路沉默，她將自己的臉全部都納進座椅內。

等到了清江華庭，陳嘉洱還沒回過神，就已經被人給打橫抱起了。陳嘉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摟住了他的脖子。顧久之愛憐地俯在她的柔唇上烙下輕輕一吻，陳嘉洱有些懵懵懂懂地看著他，他的黑眸裡盛滿了所有的星光。陳嘉洱就像被他的目光吸了進去一樣，還有些晃神，顧久之聲音輕柔，就好像微風拂過五月的湖面“我抱你回房間？”

陳嘉洱看著他，將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輕輕點了點頭。

顧久之抱著她上了樓，直到將她輕柔地放在了床上，陳嘉洱的後背接觸到柔軟的被褥。顧久之吻了吻她光潔的額頭“先休息一會兒？”

陳嘉洱睜著還有些溼潤的眼睛看著他，嗓音還有些剛哭過以後的沙啞“那你呢？”

顧久之幾乎從沒有見過陳嘉洱這麼脆弱的樣子，幫她扯過了被子蓋好，坐在床邊柔聲說“我就在這兒，哪兒都不去。”

陳嘉洱伸出手緊緊握住他的，顧久之將她的手置於唇邊輕輕的，又充滿憐惜地吻了吻“睡吧。”

確定顧久之真的不會走了以後，陳嘉洱這才覺得身體的不舒服和之前大哭過後的疲憊就像潮水一樣襲來，不過幾息之間，陳嘉洱就已經沉沉睡過去了。顧久之看著枕上的人呼吸漸漸平緩規律，眼角卻還猶帶淚痕。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株搖搖欲墜的嬌梅，脆弱得幾乎有些不真實。

顧久之坐在床邊任她握著自己的手，就這麼靜靜地看了她好一會兒。良久他才將她的手放進被子裡，又小心地替她蓋好了被子，顧久之才慢慢站起來，離開了床邊。

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顧久之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人，轉身離開了房間。站在走廊裡，顧久之將手裡的煙點燃了。陽光落在了走廊裡，陰影覆蓋在他一邊的側臉上，讓他的神情更加難以捉摸。

顧久之靜靜地看著手裡的煙燃盡，伸手拿出了手機，他的嗓音低沉，像是從大地的深處傳來“何森，去查一下今天上午夫人離開學校以後都遇見了什麼人。”

那邊應了一聲，顧久之就將電話掛掉了。手裡的香菸剛好燃盡，顧久之立在窗邊，目光深沉幽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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