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佛渡自渡者(第1/2頁)

作品:《不做任務會死

田竹左手捋著挽到右側的長,右手拿著梳子,一梳梳到底。

今日是她與穆夜成親的第十二日...然而她的夫君從未來過她房間一次。即便大婚那日也是不曾來過的。聽下人說他喝醉了,嘴裡似乎嘟囔著“田密”二字...

手裡的梳子忽地掉落,摔在地上出清脆的響聲。

她趴在梳妝檯上,雙手捂面,淚水從指間肆意流淌而出。

後悔麼?田竹在心裡問自己。——不,一點也不後悔。如果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下藥......她看得出穆夜對田密有興趣,但她不會讓上輩子的事情重蹈覆轍的!

“老天爺讓我重活一次,田密,別怪我,要怪就只能怪你自己——命不好!”田竹惡狠狠地盯著妝奩旁的紅蓋頭,銅鏡裡映出她瘋狂的面容。眼底的紅血絲密佈,眼神中的惡意幾乎把人吞噬,與她柔弱恬靜的長相極其不符。

若是田密能看見,一定會說——某種程度上,這女主崩地很徹底啊。

然而田密並不知道這一切,而且她心情很好,因為她得到一個好訊息——田震回來了。

雖說她要完成系統的終極任務,讓君不厭放棄殺她是需要待在君不厭身邊的。但反派爸爸身邊著實壓抑,況且這是場持久戰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還是需要偶爾的閒暇放鬆的。

所以在得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田密託伏顏告知君不厭一聲,便馬不停蹄地拉著田心蓮回了將軍府。

那個便宜爹,田密倒不是很想見,主要是想回去過幾天大小姐該有的生活,也不枉重活這一次。

一進正堂便看到正對門的八仙桌旁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還未卸甲的中年男人,獸盔放在桌子上。男人一臉嚴肅,嘴角平著、目光灼灼,一看便是習武之人的眼神。頭黑白交縱,因著沒有鬍子倒是看起來年輕些。只是長時間在邊關南北征戰,不管是眼角和額頭的細紋還是整個人的狀態,都能看得出是上了年紀的。

細看地話,那雙眼睛倒是與田密有七八分像——上挑的丹鳳眼,一樣的涼薄、一樣的漫不經心。

“哎呀,密兒回來了,快來。你看你爹爹都回來了,你還去外面玩兒。”許雲娘看見田密帶著田心蓮回來裝出一副熱情的樣子。

看見自己的便宜姨娘,田密心裡冷哼一聲,要是她想演,還有許雲娘潑髒水的份兒?她笑著開口道,“父親怎麼突然回京了?”說著便徑直走過許雲娘。

許雲娘背對著田密和田震目露兇相,攥緊了手裡的絲帕。

田震早就習慣了自己的大女兒與許雲娘不對付。本來帶兵打仗就很累了,他也不想多管這些女人的事情,反正也出不了什麼大事。

“邊關進來無事,且馬上要春圍了,皇上特地下召才回來的,讓我休整幾天。”簡單說了句原因,田震開始問,“你被離國帝后收作義女了?怎麼回事?”

田密大腦飛轉,畢竟不能說她和離國皇后都來自別的世界。思索只是一個喘息間,田密很自然地說道,“前些日子離國太子離墨來參見宮宴,本是要和親的。但後來他出了個字謎,女兒不才解了出來。他便帶我回了離國,說是離國皇后曾告訴他——若是有人解出此字謎,便帶回去見她。父親也知道,離國兵強馬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女兒便去走了一樣。沒成想,與離國皇后一見如故。”

前前後後都說得通,但離國皇后怎會與一個小女兒家一見如故?雖說田震覺得眼前的田密比他去邊關之前感覺沉穩了些,但也僅僅如此而已,他不覺得田密能有什麼手段聯絡到離國帝后......應該是可信的。

“既是被離國封了公主,但身在大穆也不可招搖過市,老夫長久地不在京都,你不要惹是生非!”田震語氣裡帶著威壓,倒是沒把田密這個“公主”的頭銜放在眼裡。在他看來,不管田蜜成了什麼,他都是她老子!

說完,田震就回屋卸甲了。似乎他等在這兒,就是為了警告田密。

但讓田密納悶的是——田震竟然沒有提她住在寧王府的事.......有兩個可能一是剛才田震的話也是在警告她,不要與君不厭關係太近,不要給他惹事;二是田震的軍權被剝奪了大半,現已無力對抗君不厭,所以沒有提及此事。

但不管是因為什麼,田密現在只想回自己又軟又大的床上,安安穩穩睡一覺。

這樣想著,田密便抬腳往外走去找田心蓮。

“田密,小竹已經嫁給太子了,你不要多事。”經過許雲孃的時候,田密聽到這樣一句警告。

田密停住腳步,扭頭睥睨身側的許雲娘,聲音頓挫道,“你在擔心什麼?姨娘!”

看著田密離開的背影,許雲娘想起自己女兒傳來的信。她一直是個沒什麼主見的女人,雖然從來京尋人到如今,女兒的話都應驗了、都是對的......但,田密與太子並無接觸,她真的會影響自己女兒的前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