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暗流湧動(第1/3頁)

作品:《唐聖

“也就是說,周例外並沒有得到七位人神大人的許可,便私闖江底?”

邊之唯皺起的眉頭猛然鬆開,神情突然興奮起來,他轉過身看著白夜行說道“人神大人曾下過命令,在對唐青做出最後的判決之前,任何人不能去江底巡視,違者按叛院罪處置。周例外雖然有三日後的審判權,但也僅僅是三日後,現在他若真的去江底見唐青,那便是不把人神大人放在眼裡,哼,我看他這次還有什麼可辯解的。”

白夜行聽到這裡搖了搖頭,隨後說道“老師,周例外不把人神大人放在眼裡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我們都看不過去了,可偏偏人神大人對他卻是無比的縱容,從不怪罪,更別說處罰了。”

說到這裡,白夜行扭頭看了下四周,確定無人聽到後,便又輕聲說道“我都懷疑,周例外是不是七位人神大人的親二大爺,要不然怎麼可能......”

邊之唯趕忙伸出一隻手打斷了白夜行,然後罵道“要死了嗎這是,敢在背後編排七位人神!”

白夜行挺直身子,失笑不語。

邊之唯下一刻則刻意的咳嗽了一聲,然後說道“周例外雖然討厭了點,但是本事是有的,這麼多年我們神院能在人間大6之上樹立起這麼高的名頭,受世人尊敬,他功不可沒,人神大人對他縱容器重也是理所當然。若不是他的脾性太過於刻板迂腐,說話做事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我想自己應該和他會有不錯的交情。”

白夜行乾笑道“老師果然胸懷寬廣。”

邊之唯擺擺手,說道“那是自然,要不然這些年我也不會一直忍讓他。”

白夜行雖然對自己這位老師十分尊敬,聽到這句話時還是忍不住腹誹了句明明是您不敢和周例外較勁,怎麼就變成忍讓了?

心念至此,他剛想再說些什麼,卻見邊之唯忽然將目光收回,眼神變得無比嚴肅,然後便提步而起,準備離去。

白夜行問道“老師您要去哪?”

“自然是去找人神大人告狀!”

邊之唯腳步不停,幸災樂禍的聲音自高閣長廊之間傳來“周例外私闖江底深處,必然有所圖謀,我要請人神大人剝奪他審問唐青的權利,並將他也打入江底深處,日後查明真相後再來定責!……這可是扳倒周例外的好機會,不能錯過!”

白夜行愣在了原地,他苦笑著搖了搖頭,心想老師您說好的胸懷寬廣呢?

心聲自然無法與人說,也已來不及說。

因為邊之唯告狀心切,離去的度極快,很快便消失在了藏書樓的高閣之間,留下白夜行在原地對著空曠的長廊輕輕嘆氣。

在這位心性冷厲的天才小書童看來,自家老師除了對自己很好,極度護短以外,其他方面,還真的是比不過那位教***周例外。

想到這裡,白夜行微微搖頭,感覺有些無奈。

在原地佇立了很長時間後,他忽而放空心緒,臉色變得無比沉靜,雙眉輕輕挑起,讓自己那清秀無比的臉上橫生出了一絲冷厲氣息。

他抬起自己的雙掌,看著掌心中那兩道雖已癒合,但卻依然保留著淡淡刀痕的傷疤,許久許久,眼眸間湧現出了一股強烈的戰意。

當日他曾於天地神院夜間擋道,以遮天掌挑戰阿刁,原想著是將其徹底擊敗,挫一挫對方的威風,也讓周例外丟一次臉。

可結局卻是恰恰相反,阿刁毫無傷不說,自己反而是被他以重刀而傷,數日都無法下地,甚至因此而錯過了玄武榜之戰的角逐。

這幾件事雖已過去了許久,但是以白夜行的自負驕傲,自然無法釋懷。

所以他一直想找機會再去會一會阿刁的那把刀。

可是阿刁卻忽然消聲覓跡了。

他所聽到的訊息是,在玄武榜之戰的那一天,阿刁與唐國的人一起帶著唐青衝到了江心湖畔,想要擺脫天地神院的追逐。

就在他們快要離開的時候,水神出了面,將唐青困在了江底深處。

見無法救出自家皇子後,唐國的人後來便全部離去,就連滄海,崑崙二位上將軍,以及大內總管高之葉都沒有做任何停留。

而阿刁也在那時消失在了大江之間。

沒人知道他去哪了,也沒有太多的人在乎。

一位四境鎮魂巔峰的年輕刀客,雖然很值得關注培養,但若是他一心離去,不願被約束,想來無論是天地神院,還是唐國,都不會花費太多的精力去尋找他。

但是白夜行依然在等他。

這些日子他愈刻苦修行,自身的可怕天賦幾乎已經被他利用到了極致,遮天掌的威力較之以前變得更加強大,即便是偶爾和卓星辰過招時,掌下的血色風沙也讓那位白衣殺神驚歎不已。

可即便如此,白夜行也開心不起來。

因為只要一天沒能打敗阿刁,他就無法重新承認自己的強大。

所以此間高閣之上,這位藏書樓的天才小書童沉靜了很長時間後,突然將雙掌放下,平直的覆於自己的腰側,然後他也開始邁步,選擇離開。

他要去江邊走一趟。

既然阿刁口口聲聲說他和唐青是生死之交,那麼關於三日後對唐青的審問處決,阿刁便沒有理由不到場。

只要阿刁出現在自己的視線之內,白夜行就會為自己這麼長時間的隱忍做一個終結。

於是他沉沉邁步,瘦弱的身影在長廊間的陽光下拉出了一個長長的影子,看上去孤獨而倔強。

他將在江心湖畔等上七天,等那把刀的出現。

日頭漸升的時候,天地神院的巡江斥候例行每日的工作時,便看見了江岸之邊的沙石地之間,白夜行靜靜的肅立在那裡。

他的眼神看似平靜,實則戰意滔天。

表情亦很淡然,甚至有著幾分柔弱,但是眉宇之間卻藏著一抹驚人的凌厲氣息,引有殺伐之意。

他的雙掌靜靜的懸垂於腰間兩側,沉穩似重山,不曾晃動分毫。

掌心之間風沙聚集,捲起一片血色的潮汐,在此間湧動,似乎隨時都會呼嘯而去。

而就在白夜行於江邊扮演深沉,時刻備戰的時候,邊之唯卻在人神的宮殿中聲淚俱下的控訴著周例外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