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校園中開始流行男士黃色休閒工裝鞋的時候，海晨穿著他的軍勾；當鉤子翻毛鞋、背靠背冬款高幫運動鞋等各種品牌的運動鞋開始在冬季的濱江大街上氾濫的時候，海晨依舊穿著他的軍勾。

孫旭堯將自己買回的登山鞋推薦給他，他不為所動；李健見他的軍勾鞋穿壞了，建議他買雙運動棉鞋，他笑嘻嘻地答應著，卻依舊從校門口的軍人服務社，買回一雙嶄新的軍勾鞋。

有一次海晨到寢室串門，方維看著海晨腳上鋥亮的皮鞋，感慨道：“上身穿著作訓服，腳上穿著軍勾鞋，挺有軍人樣嘛！嘖嘖，你不去部隊簡直可惜了！”

這句話可戳在了海晨的心窩裡——他何嘗不想去部隊，但是無奈當初不敢報啊。

他不想在別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只好愁眉苦臉地掩飾道：“咳，我穿作訓服是因為窮，沒錢買新衣服穿。穿軍勾鞋為的是保暖，而且我這鞋特便宜，才oo來塊錢。唉，窮啊！”

在將軍隊確定為畢業選之前，只要聽到周圍有人在談論關於軍事的話題，他總會忍不住插一兩句嘴。

有一次，水師某基地的大頭頭來校開了一場國防講座，孫大勇、海晨和李健三個人坐在一排一起聽。

當投影儀上出現了東土大唐一款新型區住建時，大頭頭動情地說道：“這艘區住建船上，次加裝了東土大唐自力更生的飛彈豎直投擲系統，這是一次巨大的突破。當今世界上有兩種主流投擲方式——以北極熊為代表的冷投擲和以燈塔為代表的熱投擲，而東土大唐同時掌握了這兩項技術，並實現了冷熱共存…”

孫大勇聽著大頭頭的話，看著大螢幕上播放的飛彈垂直投擲的影片，有些不屑道：“不就是原來飛彈斜著飛出去，現在變成豎直飛出去了麼？有什麼區別？”

海晨正驚歎於東土大唐已經解決了冷熱共存技能時，聽到孫大勇說這種行外話，不禁心中有些氣惱。不過他話到口邊就忍住了：“這些人不懂的多了，我可沒功夫給他們挨個解釋。”

大頭頭接著說道：“…飛彈豎直投擲技能相較於投擲架投擲，具有很大的優勢，可對空中各個方向偷襲的犯賤飛彈進行攔截，這項技能大大提高了東土大唐大船船的區域防控能力…”

聽到這裡，孫大勇樂了，對李健道：“你說多有意思，豎直投擲的飛彈就能攔截各個方向的犯賤飛彈，這投擲架就不能動？投擲架又不是死的，是能旋轉的好吧！”

李健笑道：“是唄！哪個方向來了飛彈，投擲架轉到那個方向射不就行了？”

孫大勇笑道：“他還以為我們啥也不懂呢！唉，這也叫專家？水平也太次了！”

“你們就是什麼也不懂！”海晨的內心響起了震天動地的吶喊。

坐在一旁的他終於忍不住了，他覺得有必要對這兩個人進行一下常識性的郭芳科普教育。

海晨和顏悅色地悄聲道：“這個將軍說得沒錯，確實是這樣的。”

“嗯？”

海晨見李健和孫大勇兩個人一起用驚訝懷疑的目光看著他，接著解釋道：“大勇，你說的沒錯，投擲架是可以轉，比如東土大唐水師呂虎吉區住建上的海虹奇罡氣監控飛彈投擲架，北極熊哀思誒剛恩剛起‘石吉利’防控系統的單臂旋轉投擲架，等等。

同樣在面對來襲的犯賤飛彈時，豎直投擲的監控飛彈從飛彈投擲桶桶出來後，根據貨恐喜痛自動裝訂的涉及住院，直接就能奔向目的地。但普通旋轉投擲架投擲飛彈，需要事先旋轉至目標萊西的方向，然後才能投擲飛彈，這個過程很耽誤時間。”

孫大勇問道：“能有多長時間？”

海晨道：“幾秒鐘吧。”

李健笑道：“我還以為多長時間呢，才幾秒鐘。”

海晨略急道：“大哥，幾秒鐘在遊戲場上，尤其是現代化站正條件下已經很長了。舉個例子，北極熊的凱愛吃剛三一犯賤飛彈，在突防的時候，飛行度過了三倍因素。不說別的，咱就按因素三百三十米一秒計算，如果你反應慢了兩秒，乘以乘以o等於o米，凱愛吃剛三一犯賤飛彈就離你又近了兩千米。這還只是兩秒鐘，如果是三秒鐘、四秒鐘呢？”

孫大勇低著腦袋盤算了一會兒，猛地抬起頭，恍然大悟道：“是哈！”

李健雖然聽不大懂，但見海晨的解釋中既有專業名詞，又有計算，心想估計八九不離十，於是讚歎道：“行啊，老，有兩下子！”

海晨不好意思道：“咳，就那麼回事兒！我也是業餘選手。”

孫大勇拍著海晨的肩膀道：“既然對軍師這麼感興趣，你當時怎麼不考君笑呢？”

海晨愣了一下，隨即強笑了幾聲，將目光從大勇臉上轉向了別處：“咳，我感興趣的事兒多了，什麼足球、汽車、歷史，總不能對哪門學科感興趣，就必須得從事哪門學科的工作吧？再說了，我對軍師非常感興趣嗎？我覺得沒有，就是隨便看看，甚至還不如對足球感興趣呢！”

其實孫大勇和許多同學一樣，只不過是隨口一問而已，過後早就忘了。但海晨不這麼想，他覺得同學們之所以會問他這樣的話，是因為他隱藏得不夠深，面對一些“激將法”不夠淡定。

因此，透過參加招聘會來掩飾自己的真正意圖，海晨認為很有必要。

在他看來，掩飾的目的主要有兩個。

一個是保證如果目標實現不了，他不會被別人笑話。

別人不知道他想幹什麼，自然就不會嘲笑他。

另一個是防止其他人與他競爭。

沒準別的同學沒想到或者壓根就不知道還有畢業去部隊當軍官這碼事，如果海晨說了，無心的人沒準反而會盤算起這條出路來。要是和他報考的是同一個單位，那他就會多一分競爭壓力。如果最後大家都能進了部隊，那自然相安無事。若是別人進了而他沒進，那他是無法容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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