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師筆記 第23節(第2/2頁)

作品:《風水師筆記

他這麼一踢不要緊,倒是嚇了我跟閻六一跳,棺材裡面的屍體居然沒腐爛,而是一具完整的屍體。

這句屍體全身黑漆漆的,長著大口,像是要吃人一樣,身上的衣服也全部腐爛了,王紅瞪了一眼,說了:“孃的,張著嘴要吃人啊?你胖爺肉肥,怕你吃不慣。”

我聽了趕緊給了王紅一巴掌,罵道:“你這個渾人,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你就胡說?我告訴你,這叫蔭屍,我跟你說個事,我胡半仙爺爺活著的時候,救過一家人,這戶人家託我胡半仙爺爺至祖墳撿骨,卻發現祖先屍身成蔭屍,蔭屍嘴巴張開,我胡半仙爺爺說說假如再遲幾年,這家人子孫都會被他吃光,此時開挖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蔭屍這東西可不得了,屍體下葬三年內應該全部腐爛,但因為風水的關係,卻有一部分或整個屍身沒有腐爛徹底,甚至會出現毛髮、指甲等呈繼續生長的狀態,尤其是屍體眼球會變成紅色、綠色或藍色等顏色,屍身外表雖和剛去世時沒有太大差別,但卻無必猙獰恐怖可怕,即稱為蔭屍,這種屍體要是得了氣候,就成了殭屍,這時候可就不得了,那就真的會吃人了。

在蔭屍沒有成氣候前,只會影響自己的後人,常常會張嘴吃掉自己的後人,罵他們不孝,讓自己的後人斷子絕孫。

王紅聽了身子一抖,問我:“你的意思是,嚴家人都是這個老東西吃的?”

我聽了就擺手,說:“冥冥中的定數,你不要對死人不敬,遲早會遭報應的。”

閻六倒是乾笑一聲,對我說:“他連招陰的娘們都給收了,還怕什麼報應,說不定能給他生個鬼童呢。”

王紅踢了閻六一腳,跟他要幹仗,這事真的把王紅給氣到了,我看王紅來真的,趕緊攔著,對閻六說:“趕緊把屍體給處理了,蔭屍有兩種一為乾屍,一為溼屍,乾屍為恨性八煞,溼屍為惡性八煞,這具正是溼屍,不處理掉,日後必然會成為禍害。”

閻六聽了就覺得晦氣,他當然懂這些,對我說:“沒錢的買賣,我真的不想幹。”

我聽了就罵他說:“再不積德我看你閻家真的要斷子絕孫了,就是這戶的下場。”

閻六聽了直罵我是個癟犢子,但是卻從袖子裡抽出來柴刀,二話不說,朝著蔭屍就砍,他手法極為快速,三刀五下,就把屍體上的肉給剃了下來,看的王紅直髮愣。

我倒是沒攔著,閻六做的很對,這個處理屍體的法子叫做白虎吞屍法,其含義是指,直接人為使用竹刀將蔭屍骨肉分離,處理蔭屍的法子有很多,挪墳火化,但是前者棺材已經腐爛沒有辦法挪墳,而後者又太過於狠毒,雖能達到不給蔭屍留有任何後患機會,卻也剋制活人子嗣運道。

所以現在用白虎吞屍法才最合適,即處理了蔭屍又能保住後人的運道,但是就是勞累了閻六。

剃完屍骨,我把骨頭丟進去,讓王紅把土給埋了,然後點了黃紙,把屍身上的肉給燒了,做完之後,我們回穆家村,不知道嚴文利找到了嚴莉沒有,我們在村口遇到了,嚴文利倒是沒有找到嚴莉,她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論怎麼找都找不到,而且全村就沒有人看到過嚴莉。

對此我也一籌莫展,但是現在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就是趕緊把嚴光的屍體給收斂了,天氣炎熱,若是屍體放久了必然滋生瘟疫,到時候就麻煩了。

我們幾個去了嚴光家裡,嚴文利叫來了族人一同幫忙收斂屍骨,畢竟王芳一個婦道人家,又瘋瘋癲癲的,這個時候也指望不上她。

我們一到嚴光家裡,開門的那一刻,所有人都炸毛了,就看到一個男人在牛棚裡拿著柴刀要殺牛,那個人見了我們,對著我們一笑,那笑容,讓所有人都膽寒。

“他孃的,咋又活了呢?”

第四十七章 詭洞

牛棚前站著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是王芳,她手裡拉著繩子,把牛棚裡的那頭老牛給拴在一根剛打進地裡的木樁上,而那個男的就是邪乎了。

是嚴光。

早上他才剛死,我們所有人都看見了,而這個時候我們來就是給嚴光收拾的,我身後有很多人都在小聲嘀咕,多半都是害怕的話,也有埋怨的話,讓他們來收屍,但是人好好的,收什麼屍體?不是鬧著玩嗎?

我們幾個都沒說話,就看著那兩人要幹什麼,這麼一看才知道,嚴光居然要殺牛,他手裡拿著錘子,手裡握著一根七寸常的釘子,放在牛頭上,這一錘子下去,腦袋就得開花。

我看著那頭老牛被死死的拴在木樁上,眼角不停的流淚,牛鼻子上的環都給掙的老長,但是頭貼著木樁,使不上勁,根本就沒法跑。

我看著它,它看著我,不停的叫著,聲音很低沉,眼神裡流出來的眼淚帶著恐懼,我特別能感受到老牛眼神裡的哀求,這頭老牛也算是可憐了,之前剛死了牛犢子,這會又要被東家給殺了。

我有一點不明白,嚴光剛辦完喪事,這時候殺牛做聲什麼?又不做酒席了,在把老牛給殺了,有點說不過去,這頭牛雖然老,但是卻是他們一家以後耕田犁地的傢伙事,這時候殺了,豈不是斷自己後路?

一切都很奇怪,我走過去,問嚴光:“殺牛做啥?”

嚴光的表情頗為奇怪,總是露出一種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他對我說:“祭天。”

我聽祭天兩個字就有點奇怪,他祭天?祭天干啥?我抬頭看看天,太陽早已西下,入了酉時,天已經黑了,這時候祭天也不是個好時辰啊?

我覺得這兩人有古怪,兩人一直笑嘻嘻的,渾然沒有剛死了親爹跟老奶的人,而且他家妹子丟了,也不見他去找,就算你是死而復生,也應該有點人情味才對,這兩人我一點都看不出有任何人情味。

我沒攔著,跑到了靈堂前,一進靈堂,我就看到了靈臺邊了祭臺,一柱高香,兩邊貢品,左雞右鴨,頭全部都給剁了,而且毛都沒拔,閻六跟王紅也進來了,看著這祭臺有點奇怪,閻六掐指一算,臉色大變,陽曆半月板,陰曆七月三十,今夜是鬼月的最後一天晚上,這桌貢品明顯的是不是祭天,而是祭鬼的。

我回頭看著外面的院子,哪些人都在院子裡幫忙,準備殺牛,我問閻六:“你覺得他兩是人嗎?”

王紅搶了一句:“就算是人,也不是以前的那兩個人。”

閻六點頭,對我說:“胖子算是說了一句人話,那兩人就算是人也不是之前的那兩個人,這件事奇怪的很,難不成是黃皮子上了身,吃了空心佔了皮肉?”

我搖了搖頭,那天晚上我遇到的不是黃皮子,而是一頭紅蟒,而且如果是黃皮子的話,我懷裡的屍貓早就會跳出來了,但是這頭屍貓貓在懷裡把我給熱的身上起痱子都沒爬出來,這說明不是黃皮子。

“殺牛吃肉,嘿喲”

“牛寶兒來壯陽哦,嘿喲”

“殺牛吃肉,家家有,嘿喲”

外面傳來了殺牛的歌兒,過去要是那家殺牛都會分給左鄰右舍一些,所以那些愛起鬨的人就編了歌兒,這時候又唱起來了,我都好多年沒聽到這歌了。

這時候,外面傳來一聲老牛的慘叫,我跟閻六對看了一眼,那老牛叫的悽慘,我趕緊跑出去,一看嚴光朝著老牛頭上就是一錘子,這一錘子釘到了老牛的頂骨上,疼的老牛兩條後腿直蹬,把身後抓著他的人都給蹬飛了出去。

我跟閻六跑了過去,見嚴光兇光畢露,拿著錘子就要給老牛第二下,我給閻六使了個眼色,他心領神會,手中的柴刀滑出來朝著繩子一挑,老牛脫了困,一頭就把嚴光給頂飛了出去。

老牛撒歡,搖頭擺尾所有的人趕緊裂開了道,撒潑的老牛不好惹,就是老虎也得讓三分,老牛撒歡的跑了出去,所有人都跟著,我跟閻六回頭看了一眼嚴光,他胸口癟了下去,但是渾然跟個沒事人一樣爬了起來,臉色還是那股皮笑肉不笑的意味。

我跟閻六沒多說,趕緊就走,等子時在來收拾他,現在追到老牛在說。

嚴光家裡現在沒了人,他兩就站在門口,臉色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遠處,突然,眼睛露出了猩紅的色,跟鬼火一樣。

老牛撒歡的跑,把抓它的人都給甩了去,我跟閻六還有王紅一直跟著,老牛轉著圈的跑,跑了一大圈又回到了嚴光家裡,但是沒進屋,站在牛糞堆前,不停的轉來轉去。

閻六看到老牛在牛糞堆前不停的轉悠,便悄悄的對我說:“胡三,看到沒有,我就知道這牛糞堆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