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1/3頁)

作品:《山海紀之龍緣

樂越甚是無奈,他左顧右盼,才發現其他人帶的兵卒都和他差不多德行。

出身武師鏢局之類的人尚好,已經在有模有樣地調教。那些世家公子哥兒們各個一副手足無策的模樣。

樂越瞄見文霽和南宮苓兩位少爺正面帶微笑拱手抱拳文縐縐地和那些兵卒說些什麼,跟著他們的兵卒全都一臉不耐煩,疲遢遢姿態各異地站著,有的還在打呵欠。

校場的一角,孫奔正在和那堆兵卒聊天,貌似還聊得挺開心,是不是爆出一陣大笑,有幾個兵卒乾脆坐在地上。

樂越心中安慰了一些,他這邊比上不足,比下倒還綽綽有餘。

樂越反省挽棍花華而不實可有可無,還是先從基礎打起比較好,又帶十個兵卒先練習扎馬步。那幾人不大樂意,向樂越道:“小哥,你懂一榔頭西一錘子,到底是要我們做哪樣?上戰場打仗是要向前衝,你讓做的這種,也就蹲茅坑好使吧。”

樂越道:“幾位兄臺莫要和我開玩笑,我知道軍中也要練馬步,行軍當然要先從馬步紮起,下盤穩固,不會走兩步腿痠見了敵人腿抖,才好上陣打仗不是。”

那幾個人又道:“就算你說的沒錯,那扎馬步也是項基礎的長遠工夫,六天而已,紮了有何用處?說不定因為腿蹲麻了,上場反而輸了。我們哥兒幾個也是為了小哥你著想,是吧。”

話雖糙,卻有理,樂越有些猶豫了,想一想,決定改練棍法。青山派有一套上敲腦袋下絆腿的絆纏棍法,很是實用,正可以用此處。他向十個兵卒抱抱拳:“各位,在下這次全要仰仗各位幫忙,多多有勞,今天收工後,一起去吃飯,我請客。”

十個兵卒這才勉強精神了一些,拎起棍子,跟著他演練。

這十人練到傍晚,一套棍法才學會了前三式,互相演練時,更是亂七八糟,揮棍亂敲。樂越安慰自己,也就是和師弟們練得一樣爛而已。

日落西山收兵時,樂越已是灰頭土臉,疲憊不堪。南宮苓踱過來和他搭訕,充滿羨慕地認真說:“樂兄,你練的真好。我這輩子只被長輩管過練過,從沒管過練過誰,實在不知如何做起。”

樂越誠實道:“實際我也是焦頭爛額,毫無頭緒,亂練而已。”隨即提點南宮苓,“南宮少爺你可以按照你家長輩的方法來練他們。”

南宮苓苦惱地搖頭:“不行,我們南宮家訓練子弟的方法,是很多長輩一起練一個,這樣一個練很多的方法我不知道。”

樂越拍拍他肩膀:“那就只能靠南宮少爺你慢慢領悟了。”

南宮苓有心向樂越學習,樂越喊上他帶的十個兵卒去館子裡吃飯,南宮苓立刻效仿,連酒館都進了同一家,索性拼在一個包間內,二十二個人一起吃了個痛快。

酒足飯飽後,天早已入夜了,南宮苓與樂越搭伴回行館,南宮苓喝得有點多,舌頭微有些大,話微有些多,萬幸步履還算穩健,一路絮絮叨叨和樂越聊了很多。

南宮少爺道,其實他不想來參加郡主招親。郡主身份高貴,又能拿刀槍,上戰場,定然不是等閒角色。南宮少爺只愛溫順的小花貓,不愛母老虎。可是他爹提前打聽到文老爺的私生子要來參加招親,為了南宮家的面子,非把他送來不可。他爹說,娶不娶在其次,重要是參與過。為了防止他半路開溜,還特意委託嬸孃南宮二夫人一路押送。

南宮少爺充滿痛苦地說,樂兄,我真的真的不想娶,但我又不想輸,南宮家的人不能輸。樂兄,我很矛盾,我該怎麼辦?樂越懇切地回答他,這個問題有點難,我也不知道。現在我連自己都保不住,幫不了你。

南宮少爺的表情更痛苦了,長嘆一口氣:“我為此事,日日苦惱,在行館中被嬸孃看管,不好表露,恐是太過鬱結,最近每每愁苦時,心口處,肋骨之間好像堵了塊東西隱隱作痛。”

樂越關切向南宮少爺道,別是他行功時真氣岔道,多順一順比較好。

南宮少爺道:“唉,這種痛和真氣岔道不同,只是在深深吸氣再吐出時,隱隱有感覺而已,我看醫書上說,失眠多慮,肝脾虛火,便容易出現這種症狀。”

樂越也試著深吸氣,再吐出,竟感覺自己的下面幾根肋骨處的內裡也有些滯堵和隱隱的刺痛。遂向南宮少爺道:“我也有。”

南宮少爺得知有人同病相憐,十分欣喜,向樂越道:“肝脾虛火很傷身,我最近幾日準備按書上所說,用冬瓜搗成汁水,日飲一碗,據說清肝利膽,能好很多,樂兄不妨也試試。”

樂越謝過南宮少爺指點,再一路聊到行宮內,直到遊廊岔路處,方才告辭各自回住所。

昭沅、琳箐、洛凌之和杜如淵都在等他,居然連應澤都在,沒有吃飽了跑去睡覺,樂越很感動。

他臀部還沒沾到凳子,就被連番地詢問情況如何。今天去校場不能帶旁人,故而昭沅等只能呆在行館內。

琳箐道:“我和昭沅應澤有使隱身術偷偷過去看你哦,當時你正在和一群人在空地上刷棍子,我們怕耽誤你,就回來了。為什麼你們每人和一群兵在一起耍棍子?”

樂越無力地道:“那不是在耍棍子,是在練兵。”

琳箐大驚:“啊?怎麼會有這麼傻的練兵?”

應澤嚥下糕點肅然道:“怎樣,被本座說對了吧?本座說一定是練兵,傻練兵,小麒麟非嘴硬說你不會那麼傻,肯定是在做另一件很有內涵的事情,譬如耍棍。”他呵呵笑了數聲,眼角的餘光瞥向琳箐。

琳箐咬牙:“哼,不就是每天幫你跑腿買零嘴麼?我願賭服輸。”

唔,原來是在拿本少俠打賭,樂越方才的感動頓時化成輕微的辛酸。昭沅默默地幫他端茶,又遞給他一塊溼手巾,樂越欣慰地接了,在關鍵時刻,還是傻龍貼心。

洛凌之問樂越:“樂兄,你們不是要比武麼?為何突然改做練兵?”

樂越拿溼手巾擦了把臉:“我也不知道,今天到了校場後,宣佈的規矩就是如此。”他把規則詳細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