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當初的章居正應該是個落魄窮小子吧！

想想，是真的。

秦淵道“章大人能夠迷途知返，可喜可賀。”

祝楓亦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章兄，我高唐縣盛產桂花糕，且與我到後院涼亭，讓僕人端來糕點，你我邊吃邊聊，晌午便準備酒席，你我開懷暢飲。”

章居正頓時眼睛一亮，嘿嘿一笑，卻轉而悲傷起來。“想我高雲縣遭遇洪水災害，百姓食不果腹，我有何心情吃什麼桂花糕？今番來高唐縣還有要事，只是捎帶著探望一下祝兄。祝兄，只涼亭敘事，端三杯白開水便是。”

秦淵“……”

桂花糕啊！咕嘟，秦淵嚥下一口唾沫，想這幾天都是摘野果子充飢的，估摸著晌午酒席會換成素菜清茶。

但秦淵能夠體諒章居正憂國憂民的心情！

此等好官，真是難找。

祝楓邀請道“二位，隨我去後院。”

“嗯。”章居正和秦淵便隨著祝楓去往後院。

三人走到後院涼亭之時，便見一位中年婦人，端莊賢淑，坐在石凳子上欣賞池塘白鵝，手捧書卷，看起來嫻靜優雅。

“夫人！你快看，誰來了？”

那婦人本名謝芸，謝芸轉身一看，立刻起身，笑道“是高雲縣的章居正大人！有失遠迎，請見諒。”

章居正笑道“嫂夫人有禮了。”

祝楓道“夫人，章兄來高唐縣辦事，路經咱家，來此做客，快些讓章兄和秦公子坐下，吩咐下人端來茶水、點心，咱們好好敘敘舊才是。”

謝芸道“哎、妾身這就去吩咐。”

“有勞嫂夫人。”章居正拱手作揖，以示感謝。

一會兒，祝楓、章居正、秦淵三人便圍著涼亭石桌子坐下，而謝芸領著丫鬟端來茶水、糕點，親手擺上。

忙活完，謝芸道“那妾身告退了。”

“哎~”祝楓一把抓住謝芸的手腕，然後道“夫人！並無外人，一起坐下來，與章兄聊聊吧。”

“這……婦道人家如何——？”

秦淵笑道“祝夫人，不礙事的。”

章居正亦道“嫂夫人，你還不瞭解居正？雖然是個讀書人，但到底粗人一個，不像祝兄，裡裡外外都是儒家學子。”

插科打趣間，謝芸也就不再拘謹，坐下來，道“那小婦人就卻之不恭了。”

祝楓則扶著謝芸坐下，還貼心地為她整理下衣服。按理說，此二人成婚也有二十年，可好似新婚夫婦般恩愛。

章居正道“祝兄和嫂夫人感情如此好，居正願吟詩一！”

祝楓笑道“章兄，快快講來。”

章居正道“如比翰林鳥，如彼遊川魚。”

謝芸笑道“章大人才華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

祝楓道“夫人說的對！我與夫人恰似翰林鳥，又如比目魚，一生一世都不願意分開。”

秦淵拿了塊糕點，塞進嘴裡，哼道“章大人，不是我糗你，雖然你寫的真不錯，但比起我來，還是差了些。”

祝楓“哦——”道“公子也有佳句？快快講來。”

秦淵抹了一下嘴邊糕點渣子，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愛綿綿無絕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