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節前夜被我和沐曉風整出來的那個大坑對外界只是宣稱水管爆裂，有上頭當後盾這條訊息經不經得起推敲在裝板“維修”上都絕對不會受阻。只是……二次摺疊到現在為止協會終究只有理論，談及恢復終究是一籌莫展。可不恢復是不行的，否則二次摺疊就會往n次摺疊展，是會釀成大禍的。好處是晴明和封林言從黑洞裡下去過一次帶上來資訊給了協會解決這個問題的靈感。

依照晴明的山谷土墳包和封林言的塔克拉瑪干景區而言，二次摺疊後誕生的空間的最大特點就是“荒蕪”。由此協會探討出一條展開或者說是恢復空間的辦法增加“生命”。

這裡的生命當然不會再是人，鬼魂聚集形成亞空間鬼巷，從現實調入鬼魂送去“荒蕪”地區還原並生成新的鬼巷。聽起不錯可是做起來……盡力一試吧。冥界方面，協會已借無常之口向冥王申請調令。冥界那邊倒還好說話，畢竟徵調的是正在受刑的厲鬼，遲早都是魂飛魄散的下場，能在陽世幫點小忙也積功德了。

不過說真的，開闢行動萬一不成總不能把黑洞繼續擺在那吧，因此再加上一條備用方案是很有必要的。備用方案由袁老占卜得出，晴明負責往下傳達。關於為什麼是晴明，我只能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沐曉風你攤上事兒了。

“今晚要沐曉風參加行動？我不同意！”老闆面對晴明的提議直接拒絕。

“我們對引入厲鬼本身就沒多大把握。整件事情都是由他惹出來，要他來收拾爛攤子最好不過。”我負責給這兩位端茶倒水，因此明白晴明這番話沒有話意裡那麼強硬，仍有商量的餘地。

“剔除或增加空間的‘質量’，你覺得以沐曉風現在的能力做的到嗎？”老闆笑著反問。

“他當然做不到。只是，我相信九靈神脈的潛力！！”晴明說道，之後便立即補充，“讓他去是袁老占卜的結果，你總該對袁老有信心吧。”

“不巧，我還真沒有。”老闆在我們白鳥山之行的時候在袁老那占卜過，結果很操d，有這番話在所難免。

“師父！我去！”門突然被一把推開，來者正是沐曉風。其實沐曉風一直躲在外面偷聽，我知道可是攔不住他。至於裡面這倆知不知道我又沒有讀心術當然不清楚。

“這裡沒你的事，出去！！”老闆冷冷的說。

“既是我的錯誤造就的惡果，我為什麼不能負責！”沐曉風面對師父的呵斥不卑不亢。

“你覺得你有能力去負這個責任嗎？”老闆斜著眼睛看他，“增加減少空間‘質量’淵可以做到，但現在的你還有能力完全掌控它！”

“如果袁老能得出需要我的結論肯定有料到我能力的不夠的情況。我想，他們會有解決辦法吧。”沐曉風道。

“既然如此，今晚九點半我們‘爆炸’地點見了嘍。”晴明見縫插針。

“……你絕對屬耗子的！”老闆氣得瞪眼。“還有你，傻子一個！搞破壞的時候怎麼不見你腦子這麼靈光！！”

既然沐曉風決定去了必然就會有我的份兒，他不管幹什麼都想拉上我這是必然。

夜色如水，淌流各處。“爆炸”中心建了一個大型軍用帳篷，裡面不出意外全都是協會的人。晴明帶我們去的時候在外面駐守的四個人竟然用日語跟他打招呼，而晴明也用日語回應他們。

袁老占卜出的關鍵是沐曉風，而的我就是個附加物品，所以連帳篷都沒進進就被阻隔在了外面。

裡面應設有隔音結界，裡面說什麼我也不可能清楚。過了一會兒，晴明出來了，說是裡面的袁老和沐曉風有要事商談，閒雜人等退散。

“你和外面這四個人挺熟的啊！連打招呼都是日語。”我說，因為之前晴明和協會其他成員打招呼時用的是中文。

“當然，他們都是東瀛分部的人，老鄉見老鄉嘛。”晴明談及此處忽然又想到了什麼，眼底多了一絲複雜的神色，“我其實感覺挺對不起他們的，當年若不是我一意孤行要他們參加六年前的考試，他們真不必白白受傷。”

“六年前……生了什麼？”我小心翼翼的問。東瀛就是現在的日本，歷史遺留問題到現在都被很多人掛在嘴邊，可想而知，如今協會東瀛分部的人過的並不如意。

“六年前，修真考試的第三輪在一棟即將拆遷的公寓樓裡進行。”晴明談及此處苦笑了幾聲，“透過第三輪測試的共有二十六人，其中東瀛分部十二人。然而當年限定的一星名額只有十五人。所以……黑暗戰役由此引了。不過我們組的十二人因為人員太少在團戰中被圍攻，最終只有四人成功晉級。脫穎而出的四人在之後卻向我申請退出協會。因為……那場戰役中，你們一邊大聲斥責我國曾經做過的那些不齒之事，一邊又用偷襲暗算的方法圍攻著我們。那日倒下的人之後便無法再繼續修煉了，而活下來的要繼續忍受唾罵與侮辱。”

我沒有說話，兩方都是有錯的，不過一個在過去，一個在現在。孰是孰非，我辨不清楚。

“你不好奇嗎，為什麼協會要建立東瀛分部？”晴明應該是想等我的答案的，可是他等不住，自己又飛快的把答案說了出來“因為我們和人類已經不再一個社會里了，每個國家都有神靈妖怪。如果我們彼此之間不聯手對付外敵，那麼當我們世界的戰爭來臨的那一天我們就只有失敗一個結局。所以……縱使六年前透過的四人如何絕望，我也得勸他們留下來。這正是另一面的我們和你們，無關歷史，無關恩怨！！”

“……”又是一個無言以對的時刻呢。

“其實之前協會任務裡你們有給我引見過一個ZF的高層。初次見面，他便傲慢的問我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承認當年日軍侵華所犯下的罪行？我笑著回答他等你們的心胸足夠寬廣的時候。”

晴明之後便再無話說了。我想之後的他們有吵起來吧，兩人的話都太針鋒相對了。可是誰也沒說錯不是嗎？雙方皆是站在國家角度上進行的反諷。

“劉盈是嗎？”突然身後的帳篷裡探出個人頭喊我，“進來一下。”

我應聲而動，進去了之後我現裡面擺有很多機械儀器，我狐疑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這些都是用來做什麼的呢？

“我在這兒！”沐曉風的聲音響起，他在帳篷最右角支起的一張摺疊床上向我揮手。他的頭看著比較凌亂，兩邊的太陽穴上不知為何貼著兩片膏藥。

“你們先出去一會兒，我和他有話要說。”戴我走進後，沐曉風對帳篷裡的其他人說。我回過頭，想見識一下哪位是袁天罡袁老，結果找不到啊。

“你這兩邊是怎麼回事？”我指指他的太陽穴。

“控制靈魂的儀器罷了。後面是主體。”說著，他拉起我的手往後頸處移動。在脊椎的地方，我隱約摸到了一個冷冰冰的東西，一個插入他脊椎的金屬儀器。“袁老說我現在實力有限，只能依靠控制靈魂然後控制淵來恢復空間。”

控制靈魂的術法很強大，現在四星級的人裡恐只有袁老能使得出，縱使有現代科學儀器的輔助也只有袁老能完成。然而，我始終記得，控制靈魂術法的本質卻是邪法中的——傀儡術！換言之，若袁老在此事之後察覺沐曉風“有異”，便可以控制他甚至毀滅他。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老闆不同意晴明的邀請了。不應該同意的，稍有不慎沐曉風就會賠上他的命！！

“這東西還能……取下來嗎？”我戰戰兢兢地問。

“不可能了，除非我能死上一次，而且靈魂也被毀滅一次。”他說。

“……你後悔嗎？”我只能這樣問他，老闆罵他是傻子很貼合實際呢。

他沒有開口，也沒有點頭或搖頭“我的錯，我得負責啊。黑洞我不能帶你下去……一會兒，送送我吧，我怕我回不來。因為師父有說，如果把我和淵一起扔在空間裂縫裡他們就不用擔心我毀滅世界了……”

“你是個很好的人，別亂說話！”我忍不住打斷他，“我送你！！”

我沒想到他說的送是送到黑洞的洞口，不過這有什麼關係呢，我原意就是了。

“沐曉風，時間到了。”離我們有些遠的晴明提醒。

“嗯。”沐曉風應聲，在跳下去的一瞬間卻突然死死拉住我的手。我重心不穩，一瞬間便被他帶了下去。

“對不起！！”我們往下落時，沐曉風突然說，他的聲音很大，所以我分不清是對我說的，還是……外面的人。

下落的過程中，我抬頭看了一下落下來的洞口，它正在變小，正在一點點斷開我們和現實世界的聯絡。此時，在我下方的沐曉風也慢慢的鬆開了手。

我……只是他想帶進來做陪葬的嗎？果然是很炮灰的存在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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