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受傷，白鐮和司扇……

要不是他們手中的鬼器在緊要關頭散出強大的抵禦力，將兩人護住，怕是已經灰飛煙滅。

好在他們是鬼魂。

遇到危險的瞬間，他們被保護起來，立即躲進鬼器裡。

這樣，他們傷的並不重。

見顧傾城已經倒下，白鐮和司扇從鬼器中出來，冷漠地上前。

“把紅顏和阿音交出來，我看你也沒多久好活，就不親手殺你了。”司扇蹲下身，搖晃著扇子。

他看顧傾城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死人。

干將劍再厲害，在凡人手中，威力自然是減退了。

兩把攻擊性非常強的鬼器，對上干將劍，輸贏立竿見影。

顧傾城好半天，視線才逐漸清晰。

她趴在地上，猛然又咳了一口血。

這會兒，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司少卿終於忍不住擔心，從陣法中跑出來。

他擋在顧傾城面前，不怕死一般攔著司扇。

“你不準傷害師父！”

司扇盯著眼前的人類，明明很害怕，渾身顫抖，卻要與他對峙！

真是好玩兒！

司少卿將顧傾城扶著坐起來，現她的手冰涼冰涼，渾身染血，面頰蒼白。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她嚇，但這次他卻嚇哭了。

“師父，我扶你起來。你趕緊打坐療傷，我幫你護法。”司少卿紅著眼眶。他扶著顧傾城，她卻連坐都坐不穩。

顧傾城搖了搖頭，她現在靈力耗盡，五臟都傷，連著靜脈都被煞氣衝擊的重傷了。她體內僅剩的一點兒靈力，也只能支撐著她不昏迷。

她曾經答應過無緣，不管任何時候，她都要為自己留條後路。

顯然，這後路也沒什麼用。

已經弱勢，死是遲早的。

“少卿，你快離開。快……逃走！去找無緣來幫忙，你在他們手中就如螻蟻。”顧傾城悄悄的將一張瞬移符塞給司少卿。

司少卿淚流滿面地搖頭，“不，我不去！我要在這裡保護你。”

從她將他帶回來那天開始，他就是她的人，生死與共。

“看看……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命。你難道不救他們了嗎？”顧傾城此刻渾身都痛，每一句話都要耗費她無數氣力。

司少卿捂住她的嘴，紅著眼道“師父，你別說了。那麼多人命，與我何干。我只要你活著。”

他走了，她肯定會死。

就算救下那麼多無關緊要的人，她也活不過來。

他心裡並沒有她骨子裡的深明大義。

他只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話落，他忽然拿起她掉在地上的干將劍，轉身朝著司扇劈砍過去。

干將劍在他手中，還沒砍出去。

白鐮的刀已經刺穿了他的肚子。

司少卿雙手握拳，看著門口突然笑了。

因為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無緣剛剛進門，他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顧傾城，以及負傷的司少卿。

兩位兇手竟然是兩隻鬼魂。

那躺在地上的少女，已經閉上眼，雪白的裙子早已染成了血紅色。

那一瞬間，他現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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