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無緣為什麼打程浩！

他說‘我報仇了，我給姐姐報仇了！’

難道程浩將顧傾城給推下了懸崖，無緣是下去救人？

臥槽！

狐狸一跳三尺高，頓時火冒三丈。程浩這狼心狗肺的傢伙……

程浩被無緣一巴掌打懵了，剛剛找回一點兒思緒。

墨離幻化成美男子，一把揪住程浩的領口，破口大罵。

“砸碎，你竟然恩將仇報！”

程浩不解，反抗，“你是誰，放開我。是她同意我報仇的！現在我報了仇，你想怎樣！”

“王八蛋！”墨離快被程浩氣瘋了。“你找她報仇，你有什麼資格找她報仇！”

“她殺了我姐姐，害死了我姐夫！”

狐狸咬著牙，氣狠了，直接將程浩摔進雪地，將她的臉埋進白雪中，在他耳邊怒道“人渣，賤貨！我告訴你，你姐夫是樹妖，你姐姐病重，是因為和妖怪在一起，精氣受損，壽命驟減。樹妖為了你姐姐，他用年輕女孩的命，續給你姐姐。十多條人命，難道你沒現，整個村子裡都是哀鳴嗎？”

“顧傾城身負重任，降妖除魔是她的責任。收你姐夫，是你姐夫咎由自取；你姐姐自殺，用生命換你姐夫不被灰飛煙滅。這是她的仁愛；這些都與她無關。她怕你失去親人，怕你活不下去，帶著你一路走來。看似無情，卻總是悄悄的照顧你。她給你療傷，給你渡氣，餵你吃她的千年人參。你他媽……都餵了狗！”

墨離自認為是一隻好狐狸，很少罵髒話。

但是對待程浩，他只想把世界上所有罵人的話都劈頭蓋臉地往他臉上拍。

程浩趴在雪地裡，臉被白雪掩埋，溫熱的淚水滴落在積雪裡……

原來，她悄悄地為他做了那麼多！

姐夫殺人償命，咎由自取。

姐姐自殺，是對姐夫不悔的愛！

那他究竟在做什麼呢？

……

顧傾城本以為自己會摔在山谷中，撞在亂石上，粉身碎骨。

卻不想，在半山腰處，一顆枯樹，延伸出來的樹枝，從後背直接刺穿了她的肩胛骨。

樹枝彈動了幾下，並未折斷。

而她像是從山頂落下的破布娃娃，掛在枝頭，隨風搖曳。

上不去，下不來，肩頭被刺穿，樹枝勾著骨頭，她能感覺身體裡的血液正在往外流。

疼痛從開始的撕心裂肺，到後來，渾身都麻木了。

不知道是冷得，還是痛得，她的意識也漸漸地模糊了。

顧傾城想，如果就這樣死了。

會不會太憋屈了？

好歹是木子君的徒弟，法力高強，修的是靈氣，秉承的是佛法，一身正氣，為天下蒼生。

竟然把她當成烤肉，掛在冰天雪地，凍成冰棒？

說到底，她還是低估了人性的殘忍。

以為，寬容，善良，對他好，就能度化他，讓他放下心中的執念。

其實，她想多了……

顧傾城咬著牙，強忍著意識的模糊，快捏訣，運轉體內的靈氣，癒合傷口。

至於插在肩頭的樹枝，像是一個支點，她擺脫不了。

一旦擺脫，也是死無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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