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軍望著顧傾城，再看看一邊慌了神的程琳，道“琳琳，你讓開。今天不是她死，就是我亡。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

“尹軍，你混蛋！”程琳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跪下向顧小姐認錯。”

程琳心驚膽戰，一雙大眼睛被秋雨打溼了，見他不為所動。

她哭了，“阿軍，回頭是岸，算是我求求你，別這樣！”

她很恨壞人，恨天下所有的壞蛋，可是面對他，她恨不起來。

他殺了人，都是為了她，她更加不會恨她。

她只是不想他死。

“琳琳，你再說一遍！”尹軍眯起眼，眼神受傷，心口窒息般難受。

回頭？

放棄她，然後她做她的人，他繼續做妖怪？

他們相忘於江湖？

程琳被他冷酷的臉嚇得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她顫抖著身體，抓住尹軍的胳膊，用著斬釘截鐵的聲音道“我可以接受你是妖怪，甚至接受你殺了人，做了違法的事情。但是我不接受，在我知情以後，你繼續這樣做。我雖然想活著，可是我不想用別人的命，換我這苟延殘喘的幾年。你明白嗎？我現在感覺心好痛，因為我是用別人的命續著。郭青春死了，她平時和我關係最好了。她那麼信任我！”

說到最後，程琳的臉色是憤怒的。

愛情是美好的，當一切美好的假象被撕碎。

她忽然覺得，這些年她活得像是做夢一樣。

她竟然是罪惡的根源，是罪魁禍。

尹軍踉蹌地後退一步，他一直知道，她心地善良，把善惡分的那麼清楚。

卻不曾想，她把他也分析的那麼透徹。

“琳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給你想要的一切。你說過，我們會長長久久的幸福下去的。”尹軍有些慌張。

她會恨他嗎？會討厭他嗎？

“但，幸福不是去謀害別人。尹軍，你太讓我失望了。”程琳握緊手指，咬著牙一字一句，“我說過，會為青春報仇！”

萬籟俱寂，就連雨聲都在耳邊消失。

尹軍突然彎腰，吐了一口血。

他望著程琳，面前的女人不是他的妻子。

一定是這樣的！

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

他給了無盡的守護，寵她。

愛她，把他的全世界都給他，她竟然要為一個外人報仇！

程琳望著尹軍，心口揪成一團。

可是，怎麼辦？

錯犯下了，因她而起，總得有一個人來承擔。

這時候，不知道誰將大批的村民都帶來了。

“村長，是尹軍殺了郭青春，還有剩下的屍體都是他乾的。我剛才親耳聽到程琳說的。”一個年輕的孩子，用著憤慨的聲音說道。

村長以及趕來的郭家父母，全都看向尹軍和程琳。

包括站在一邊，面色蒼白的顧傾城。

“尹軍，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咱們村子收留你們，讓你們居住。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們的嗎？”村長大步上前。面露厲色。

村民也快將他包圍起來。

顧傾城沒想過事情會展成這樣。

尹軍已經沒有回頭路走了。

如果當時，他聽她勸說，不再害人，遠離程琳。

不僅村民不會知道這件事，程琳以後還能繼續做人，他跟她離開，贖罪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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