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前傳:望月遭變疑人兇 楊瑀受難有狐助

作品:《狐狸判官:驚定陰陽冤案

丑時初,一聲尖叫劃破了黑夜,無名猛然驚醒,看著窗外亮起來的燈火,心中略有不安。小白蛇盤在床頭,似是也有感應似的抬起了頭。

無名將小蛇蜷進袖子裡,和她比了噤聲的手勢,便悄聲出了房間。

火光聚集的地方,似乎是內院。無名他們這些外來者都是住在外院的,待到壽宴時分,才可以進內院去。

無名聽說著望月莊莊主名嶽望,娶了三任夫人,接連病死。膝下留有二男一女,還算得是家庭美滿。內院裡,住的就是那位莊主嶽望,以及膝下的三個孩子。

看著來來往往的侍女,無名覺得前面那處,應該是那位傳聞很驕縱的小姐的房間。待走近了去,只見地上的血泊裡倒著兩人,無名仔細一看,其中一人竟是楊瑀!

“楊瑀!你怎麼了?”無名撥開人群衝了進去,將楊瑀扶起來,現他呼吸還算平緩,身上也無傷痕。看來,這血是別人的。

“他怎麼了?!我還要問問他呢!”一聲如鍾,偌大的聲音砸進院中。無名抬眼看去,一位長髯中年男子正從房間裡出來。

“這個畜生!玷汙了我的女兒不夠,還殺了她滅口!還有那小侍女!”長髯男子目瞪如銅鈴,眼眥欲裂,看著楊瑀,似是要衝上來徒手撕了他一般。

無名這才將注意力放在血泊中倒下的第二人,是一個侍女,頸上被豁開一道傷口,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而後又衝進來了兩名年輕男子,個子較高的那個站在門口看了看那個侍女,立刻衝進房間,不過片刻又衝出來,一副要殺人似的盯著昏迷中的楊瑀。若不是個子較矮那個攔著他,恐怕是要衝過來的。

無名看了看,大抵知道了幾人的身份,那位長髯男子大概就是莊主嶽望,至於這一高一矮兩名男子,應該就是嶽望的兩個兒子了。見不到房間裡那位的情況,但單見這個侍女以及那幾人的表情,也知道那位嶽悅小姐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楊瑀繼續昏迷不醒,恐怕就要被坐實罪名了。

“這位嶽莊主,事情到底是怎樣,沒人知道,你為什麼一口咬定是楊瑀呢?”無名盯著嶽望,他不笑的時候,顯得很嚴肅,說的話也容易讓人信服。

那位嶽莊主果然愣住,一時說不出話來。倒是那矮個子的指著楊瑀道,“這院子裡就只有我妹妹和侍女在住,這個人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這裡,還能是做什麼!”

無名剛要反駁,卻見那高個男子好像現了什麼似的,一下子衝了上來,指著地面上的手帕和刀,“看!這就是行兇的兇器!他……他暈過去,或許就是想迷昏侍女,結果被對方制住了。”

“一個小女子就能制住壯年男子?況且楊瑀還是個玉匠,平日裡搬運玉料輕則十幾斤,重則幾十斤。若他真是歹人,還能讓一個侍女制住了?”無名犀利回問,他知道,楊瑀定是被人移花接木,拿來做替罪羊的。可如今狀況,他的信任是無濟於事的,只有找到真相,才可以幫助楊瑀。

但此時楊瑀未醒,無名只能暫時與望月莊的人周旋,先保住楊瑀,等他醒過來再作定奪了。

嶽望被無名看得有些心裡毛,可他女兒死在這裡,整個院子裡又只有楊瑀一個人,除了他沒有可以懷疑的人。但又覺得無名說得有幾分道理,只得先讓人把楊瑀關進柴房,讓人看著,等他醒來,再問他事情經過。

兩個僕人將楊瑀架起帶走了,嶽望就吩咐人準備給他女兒辦後事。

“且慢,嶽莊主,既然令嬡死於非命,那不應該徹查嗎?屍體還不宜下葬。”無名出聲阻攔,底下僕人立刻交頭接耳起來。畢竟死者為大,此時卻阻攔下葬,這位“客人”的做法可不友好。

嶽望臉上鐵青,一忍再忍,權衡再三,居然同意了。

這下著山雨,外面道路泥濘,根本無法到外面去尋找仵作。但嶽望意欲查明真相,還是派了幾個僕人下山去尋,實在尋不到,便找個大夫來,不管怎樣至少要斷明死因。若真是被楊瑀身旁的那把小刀所殺,他定是饒不了這歹人。

無名抬頭看了看天上的雨,若沒有這雨,他做個法術隱去身形,也足以靜悄悄的探查。但現在這雨有亂法術之用,他這般妖力都抵不過對方,恐怕法術也堅持不過半刻。而且現在莊子裡的人亂著,想要偷偷去看那位死去的小姐,怕是有些難度了。

正在屋子裡想著,門突然被敲響了。無名起身開門,外面的人竟然是那個高個子的兒子。

“胡公子。”那高個男子鞠了個禮,並向無名介紹自己,言他乃望月莊的二公子,嶽映漣。

“嶽二公子有何事?”無名沒有忘記剛才嶽映漣的激動神情,這個人此時這般冷靜,就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裝的。

“胡公子,我……我剛才所為,也是無奈之舉。”嶽映漣一聲嘆息,又回身看了看門外,才小心翼翼的將無名推進房間。

嶽映漣突然跪下,嚇了無名一跳,連忙把人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麼?”

“實不相瞞,胡公子,這望月莊中危機四伏,我本是打算我爹壽辰後離開這裡的,但沒想到會生這樣的事情。既已生,恐怕望月莊裡的這些人,沒有能活過我爹壽辰那日的。所以……我才來找你!你是一個意外,你本就是偶然來到這裡的,所以,只有你才能幫助我。”嶽映漣面上悽苦,可見他這個二公子當得並不舒心。

嶽映漣上了座,與無名交待。“其實,我爹現在只是個掛名的莊主,他近年來性子懶散,將事情都交給了嶽老管家處理,所以他也就不知道莊裡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很多僕人都被換掉了,就像是被清洗掉,換上了別人的勢力一般。我旁敲側擊過父親,他卻不以為意,只是覺得嶽老管家將生意和莊子打點的這般好,他也不願再操心。我本是想著,莊子本就由大哥繼承,我擔心也是無用功,便和大哥說了幾句。然而大哥也是滿不在乎,我以為是我小心眼了。直到……小妹嶽悅,見我愁眉不展,來問我時,我將那事告知給她,她卻告訴了我一個驚天的秘密!”

無名眉毛一挑似有些好奇,這小小山莊裡,能有什麼驚天的秘密?

“其實……我大哥,並非我爹的兒子,是嶽老管家和大夫人偷情所生。我本是不信的,問她訊息從哪裡來,她告訴我,是大哥親口告訴她的……”嶽映漣似乎有些為難,但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大哥告訴她這件事,還說未來會娶她,還想對她行苟且之事!她一個女孩子,這些事也不好說與父親,一直忍著,沒想到今天……會生這樣的事情……胡公子,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麼來歷,但是,現在這個莊子裡,恐怕只有你才是清白的了……”

“你怎麼確定我是清白的?你就不怕我也是被安插進來,套你話的嗎?”所謂防人之心不可無,這是老狐狸說過最多的話。無名不敢不聽,畢竟老狐狸比他多吃了好些年的雞。所以他此刻做出反問,便是要看一看對方的底細。

嶽映漣搖了搖頭,“如果你是他們安插進來的,那你剛才根本就不應該保全楊瑀,我還特地順著他們的心,將矛頭對準了楊瑀,就是為了證明,你們不是一夥兒的。”

“唉……我大哥他……不……他已經不是我大哥了……嶽照漾他似乎一直對我爹不滿,現在有了嶽老管家撐腰,更是肆無忌憚。定是他害死了小妹,還想誣衊到他人身上去。”嶽映漣說得極為悲痛,眼中又隱約有一絲懼怕,好似如果今日沒有楊瑀的話,被害的人就是他一般。

無名知了望月莊的內情,更是能確定楊瑀是被冤枉的了。但想要救出楊瑀,就要找到嶽照漾行兇的證據,看來,必須想辦法探一探那位小姐的停屍處了。

送走了嶽映漣,無名開始琢磨怎麼才能悄無聲息的混進去。恰逢小白蛇探出頭來,無名看了看那尖尖的腦袋和綠豆似的閃亮亮的小眼睛,嘴角勾了起來,輕點了一下她的頭,“看來得讓你幫忙了。”

無名在小白蛇身上施了個天眼術,這法術非常簡單,又是藉著小白蛇的行動去看,幾乎不被那雨所限。

小白蛇扭著圓滾滾的身子,鑽進了草叢,向著嶽悅的廂房而去。此時正是平旦之時,日月交替之前最是昏黑。外面雖然守了好幾個僕人,卻是懨懨欲睡。小白蛇就著昏暗的燈火,鑽進了屋子,廂房沒有關門,大抵是怕屍氣聚集在屋內,招來不好的東西。

嶽悅的屍體就躺在床上,侍女的屍體放在了外廂的小榻上。小白蛇按照無名的叮囑,費力地爬上了小榻,繞著那侍女的屍體來來回回爬了幾圈,確定無名能看清後,才緩緩爬向內廂嶽悅停屍的地方。

大概是怕夏日屍體腐敗的快,嶽悅的身體旁放了幾桶冰塊兒。這可愁死小白蛇了,她本就是蛇類,最怕冷了。礙於無名的話,小白蛇只得扭了扭圓滾滾的身子,還是含著淚爬上了床。假如她現在有牙齒的話,可能已經凍得牙齒打顫了。

小白蛇爬到嶽悅的身體上,鑽了一圈,現沒有外傷,不過的確有些歡愛過後的痕跡,有清洗過的樣子。最後又爬到胸前,現嶽悅的脖子上一圈淤痕,大致可以確定她是被掐死的。小白蛇繞著嶽悅的脖子纏了兩圈,大概量了手印的長度後,就趕快爬走了,這地方冷得她想睡覺。

爬出外廂的時候,小白蛇吐了信子——咦?這裡可以走近路。

無名看完嶽悅的狀況後,就取消了法術,畢竟在這雨的籠罩之下,想維持自己的變身術就已經有些困難了,再用別的法術,就有些顧及不了。無名想著嶽悅的勒痕,思考著或許能以手印指認嶽照漾?但成年男子的手都相差無幾,僅憑這一點,怕是有些不可能了。

對了,還有那把小刀,如果能確定那把刀是嶽照漾的……不對,若是如此,嶽望肯定一眼就能看出來了。

“唉……看來還是毫無頭緒……”無名正嘆了口氣,頓覺腳下一涼。那小蛇竟然悄無聲息地溜了進他衣中,在最溫暖的的腰腹一纏,似是要睡下了。

抬頭看了看緊閉的門窗,無名扯開衣襟,低頭問道,“你這是怎麼進來的?”

小蛇似乎睏倦極了,頭都沒抬,直接睡下了。

得不到回答,無名也只得躺回床上,看著天花板思考著怎樣才能將楊瑀救下。

喜歡狐狸判官驚定陰陽冤案請大家收藏狐狸判官驚定陰陽冤案本站更新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