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山市:雪夜遇鬼攔(第1/2頁)

作品:《狐狸判官:驚定陰陽冤案

古人云,人間官,判人間案;陰間官,判鬼魂冤。

然而,世間還有一種獨特的人存在,他評陰陽之隔,斷生死之間。人與妖魔鬼怪之間的恩與怨,由他來評斷。這個人,無名無姓,行走在蒼茫人世,漫無目的,只為在人與非人之間,尋得一個公正。

紀瀟,年二十二,湘地人,出門遊學至今已六月之久。前些時日才自帝京出來,恰巧見識到了一起要案,著實讓他感嘆人心險惡,一個乞丐都能謀害那麼多人的性命。

“紀兄,福城有這麼遠嗎?怎麼還沒到啊?”

紀瀟回過頭去看,只見一人身著暗紫色衣袍,帶著些貴氣。一張臉倒是小得可以,上面嵌著一雙大杏眼,眨巴起來頗為可愛。

“咳咳!紀兄?”

聽著那裝模作樣變粗的聲音,紀瀟差點兒笑場,但想想人家姑娘女扮男裝出門,還是莫要拆穿的好。

此人是他五天前遇到的,出了帝京沒多遠的地方,似乎是迷了路,在城外轉了一天也沒轉出城外的樹林。自稱要遊歷山水,姓姚名和素。

“姚公子莫急,大家都是一起上路的,誰興致上來了,免不得要在野外停留一段,走著走著,就慢了,不過總是會到的。而且你不是要與我們一起雲遊?所以是快是慢,不都是歷練與享受嘛。”

紀瀟開口安慰她,其實他還是挺喜歡這個小姑娘的,雖然帶個女孩子上路有些麻煩,不過同行幾人倒也都樂意配合裝作不知道,大抵是見她可愛吧。

姚和素,自然也就是那麻煩的小帝姬素和杳的假名字了。這小丫頭逃了家,不知道該往哪裡去,悶著頭就出了城。結果在城外就迷了路,樹林裡晃悠了一天,飢腸轆轆差點給她餓回家。

不過半路遇見了紀瀟等人,便編了個藉口與他們雲遊,到哪裡都隨意,總之得先離開帝京。可這都走了五天了,還沒走到距離帝京最近的福城,她都快急死了,誰知道明天會不會出現禁軍把她抓回去啊!

“哦……這樣啊……好……我不急……我不急……”我不急才有鬼呢!

小丫頭在心裡唸叨老半天,卻是沒辦法,畢竟她身上帶了再多的銀票,也是比不上這幾個認路的人。若是被扔在荒郊野外,恐怕會餓死半路,畢竟這連個人都沒有,她帶再多的銀票,也花不出去。

“灝霈!快來看這株蘭花,是不是特別好看,在這一叢碧綠之中,有沒有遺世獨立之感?”

遠處又有感慨之音,紀瀟望過去,便知道這是那位未來的大畫師在有感而了。

此人名嚴琦,字珏珩,其父乃一書法大家,可偏偏兒子寫出來的字讓人不敢直視,倒是對詞句感悟頗多。他與紀瀟本為同鄉,聽聞紀瀟出門遊歷,便第一個跟上當了同伴。

紀瀟聽他喚自己,便走過去見那株蘭花,第一眼瞧見的,卻是一旁看蘭花的鄭文博。不怪那株蘭花不起眼,只怪鄭文博這副好容貌。

都說男生女相必為將才,這將才有沒有紀瀟不是很清楚,但花名是有的。聞說帝京之內,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走到哪裡,都有女子願意追隨,更可怕的,居然還有男子追求,著實讓紀瀟開了眼界。

嚴琦還在那裡感嘆,這一感嘆便要寫詩,這一寫詩,又要耽擱。嚴琦的書童瑾瑜立刻找了塊兒大石,鋪平了宣紙,磨好了墨等著嚴琦。鄭文博這廂看著熱鬧,嘴上沒閒著,讓書童玲瓏給他扇著風、喂著食。

杳杳看在眼裡,氣得頭都要豎起來了,可最後又放了氣兒——罷了罷了,寄人籬下。尋了塊兒大石頭坐下,杳杳開始望天兒。

也不知道無名哥哥有沒有想她,哥哥一定氣壞了吧?還有父皇,也不知道會怎樣。那麼多賓客,要怎麼下臺呢?

“姚兄。”紀瀟不比那兩位嬌公子,出門也沒帶書童僕從,倒是一身輕鬆。見杳杳在這裡惆悵,便來同她說說話,給她解解悶。

杳杳回過頭去看,是紀瀟遞來的食物,“謝謝。”

“他們就是這樣,一路上你也應該習慣了。安心,現在已經到福城的郊外了,入夜前應該就能進城了。”紀瀟這樣安慰著,他低下眸子看到杳杳的頂。頂上有一個璇兒,和他妹妹的頂很相似,柔軟可愛得讓人想伸手摸一下,盡情寵愛。

雖是這樣說著,可到了天色擦黑,一行人才再次上路。郊外很靜,靜到萬物無聲,就連風吹過寒葉的聲音都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杳杳攏了攏衣袖,縱使披著厚重的皮毛大氅,她也覺得涼意深重。那種寒冷彷彿不是外界溫度所帶來的,而是從腳下攀升,直鑽入骨縫之中。

“嘶……怎麼感覺越來越冷了?”先開口的是鄭文博,他那小身板兒異常柔弱,平日裡在家就這裡不舒服那裡不舒服的,更何況在外面了。其實鄭文博早就後悔了,畢竟在外不比在家,又冷又累的,實在考驗。

鄭文博這樣一說,別人似乎也都感覺到了。他們三個公子也還好些,皮毛加身倒還撐得過去。但兩個小書童就難過了些,棉衣恍若無物,冷得他們牙齒都打顫了。

“咱們還是快些走吧!”嚴琦經常出門遊山玩水,體制還強一些,忙催促著幾人度趕路。

六人裹緊衣服,加快了步伐。可不知道為什麼,那記憶中近在咫尺的城門,卻是怎麼都走不到。

而且走了才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天氣愈冷下來,天上也飄下了小冰晶,好在沒有寒風,不然他們更是要難受了。

幾人快步向南而去,希望儘快到城門口。然而城門一直未見,天上落下的冰晶已變作了鵝毛大雪。為了躲避寒冷,幾人幾乎是狂奔一般。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們這樣的跑,卻是一滴汗都沒有出,而那寒氣也如附骨之疽絲毫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