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狀元郎:情分有詭異(第1/2頁)

作品:《狐狸判官:驚定陰陽冤案

想要調查趙謙禮與謝長約和元子羨的關係,最好的辦法就是扎到他們那個圈子裡去,東家長西家短地扯上一天,保管什麼底兒都能摸出來。

可惜,素和燚那天然冰塊一戳,基本就是冷場。素和杳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總是帝姬的身份,也不可能到這種宴上和人攀談。於是,這重擔就落在了無名身上。

素和燚端著酒杯,偷偷瞧了一眼——不得不說,狐狸精這種生物,或許是能最快融入人類圈子的。就那一張嘴,跟摸了蜜似的,左一句公子文采不俗,右一句公子懷瑾握瑜,一屋子裡統共十八個人,十個把他當朋友,七個跟他是知己,最後一個差點要結拜。

“若說這趙謙禮,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前些年還沒這樣呢。”落了榜的李書生如是道。

一旁趙公子接過話,“可不是,當年未考前,也是個泰而不驕的人,可這今年一參了科舉,跟變了個人兒似的。尤其殿試之期,更是信誓旦旦開了宴席,說狀元之位肯定是他的,還揚言說迎娶小帝姬呢!”

“對啊對啊,跟中了邪似的。可惜落榜了,連個探花都沒撈著,帝京裡風言風語的,都傳遍了!”一旁羅公子接過話,又想了片刻道,“怪不得那趙公子每次遇到新科狀元都尖酸刻薄,指定是嫉妒他了。”

另一位書生搖著頭,“也不知道是中了什麼邪,怎麼就覺得自己會高中呢?”

“原來他二人的樑子是這樣結下的,多虧幾位仁兄給小弟解惑啊。”無名又是一番誇嘆,心道這和他聽聞的相差無幾,看來是沒什麼問題,轉又問向別的,“不知各位,除去趙公子,可知道元公子還有沒有什麼仇家?”

這會兒幾個人都搖頭擺手的,其中羅公子最先開口,“哪兒能啊,他一新進入帝京的,幾次宴會上交好都來不及呢,哪裡會去招惹人家。

“我雖不相熟,卻也聽聞是個親善的主兒,再加上不日便高中,更是成了皇帝面前的紅人,誰還敢得罪?若說是嫉妒?哪個不嫉妒呀?但誰又能因為嫉妒去做些什麼?又不是宮裡那些個姑娘家,還能為了爭寵勾心鬥角?”

羅公子這般說著,別人卻沒應,畢竟這屋子裡哪個不嫉妒?只是為了面子上好看,說得過去罷了。

“對了,小弟瞧那趙公子和尚書家公子關係甚好,此次出了這等事,可真是……但願謝公子能想開吧。”無名這般故作神傷,一面表現出對二人管鮑之交的羨慕,一面又對謝長約痛失摯友而感到難過。

可聽了這話的幾位公子,面上都有些遲疑。

那位落了榜的書生算是最早接觸趙謝二人的了,拍著無名肩膀,頗為深沉道“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的呀。”

“哦?什麼?”無名那狐狸眼立刻就盯上了那書生,似乎想要從他口中套出最重要的資訊。素和燚遠處一望,似乎看到了無名豎起的耳朵和尾巴,那一副挖好陷阱讓人跳的模樣,無時無刻不在向眾人展示他的狡詐。

書生湊過頭來小聲道“其實……有傳聞,二人關係非同一般!是……契兄弟!”

此話一說,周邊圍著的幾個人也跟著唏噓起來,分別揪著平日裡見得的蛛絲馬跡往上面套。但終究不及那書生知道的多,也就伸著脖子等下茬兒。

“兩年前便有這樣的傳聞了,就在那個王家廢了的宅子外面,我好幾次見著趙謙禮。一開始還以為是和哪家的姑娘私會,沒想到,是去見謝長約!有日正巧我撞見,便覺著不對勁兒,後來越看越不對,就知道他倆關係不一般。”

書生一副證據確鑿的模樣,然後又道“他倆關係雖然不錯,可自打趙謙禮落榜後,倆人關係每況愈下。前些日子趙謙禮不是在宋樓和元子羨起了口角?出來的時候,就見他與謝長約一起,嘴上也是不乾淨,還有動手之意呢!”

“說來也是奇怪,你說著謝長約原來也是個風流種子,怎麼就突然和男人搞上了呢?”一旁的人接著話茬兒七嘴八舌著。

這書生說完,眾人皆比對著自己的經歷往其中套,像是終於捉住了個談資,死都不撒嘴,連無名不見了都沒人關注到。

“沒想到這書生聚起來,可不比街口兒大媽們的熱情小,東家長西家短的知道的還真不少。”無名正捋著自己的衣襟,就好像剛才湊在人堆裡跟著八卦的人不是他似的。

“聽那些書生的意思,看來這謝長約和趙謙禮關係的確有些不妙,他也是有可能殺害趙謙禮的人之一。而元子羨在帝京中人緣不錯,應該沒什麼值得被陷害的地方。”無名整理了一下剛才書生們的話,和素和燚說了一遍。

想要在三天之內證明元子羨的清白,一是要找到屍體,二是現另外的嫌疑人。那屍體在井下,無名想去撈,也要顧及一下那女鬼,他現在沒有把握,不敢貿然解開封印去除。所以先將重點放在另外的嫌疑人,也就是謝長約身上。

“現在去謝家時間不太對,不如先去刑部大牢問問元子羨,當夜的事情還記得多少,看看有沒有什麼關於謝長約和趙謙禮的蛛絲馬跡。”素和燚提議到,畢竟謝正芳乃正二品尚書,這名帖通報都沒有就直接殺到人家裡去,還是不和禮法的。

雖然無名無所謂什麼禮法,但他在意那塊兒玉佩,所以先去大牢也是不錯的選擇。

這玉佩,的確算不上什麼上等貨色,可無名偏偏就總盯著他,這讓元子羨有些不自在。可已經身陷囹圄,元子羨此時也沒什麼需要過多在意的面子了。

元子羨無視無名那有些詭異的眼神,清了清嗓子道“我與趙謙禮真的並無仇怨,初來帝京時,還曾一起吟詩作畫。他這個人有些驕傲,卻也不算是極壞的人。只是在殿試前頗有些奇怪,總是信誓旦旦地說自己能夠高中。但哪個來趕考的學子不這樣期盼,大家也就沒有在意。直到揭榜的時候,狀元是我,趙謙禮才對我起了仇視的心思。

“至於那日晚上,我是真的什麼都沒看見,就一個黑影一道白光,然後我就昏過去了,醒過來就成了殺人犯……唉……”元子羨頗為懊惱地捶了下地下的乾草,自己的事家中肯定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他爹孃怎麼想的,會不會生氣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