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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愛到不能醒(大清集團系列)》他分辨不出自己究竟是出於什麼原因。
從被綁架,到剛才,雖然他心裡也擔心完顏靜,也著急,但多少有些有恃無恐。他是有理由的,而她是肯包容他的。所以,他相信只要他招一招手,她就會原諒他。
他沒有想過他讓她如此的沒有信心,如此的沒有安全感,也沒有想過她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答應嫁給他的。更沒有想過在他一直仗著她喜歡他而有恃無恐的態度後面,她受了多少委屈,隱忍了多少。
如今她決心離去,他該放她飛,還是再利用她的感情把她囚困在身邊,肆意享受她對他的好?
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男朋友,雖然在努力,對她卻實在說不上好。
十四想了一夜加一個白天,第二天晚上四少來看他的時候,他終於下定了決心。
“四哥,不要再找靜靜回來了。”他該給她時間冷靜,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重新考慮這段不對等的感情,考慮做了那麼多混賬事的他是否真的那麼重要。就算真的要找她回來,也不該在這個時候,摻雜了太多的利益糾葛。那是對完顏靜感情的侮辱,也是對他自己的侮辱。
十四看著四少,預期的責罵卻沒有到來。
四少沉默了片刻,嘴角竟然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說:“好。”
十四愣住,四少卻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我回去了,你好好養病,儘快來幫我。自己惹得禍自己收拾。”
十四看著四少的背影,帶著工作一天的疲憊,卻仍然挺拔穩重,山一般的可以依靠。
他跟四少雖然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卻從來不親近。別說像八少九少他們那樣推心置腹的相處,偶爾坐下來想談個心,兩句話就會有人忍不住發火。
他沒想到,在大清集團風雨飄搖的現在,他這個幾乎可以說是任性的要求,四少沒有反對沒有問為什麼,甚至,態度算是讚賞支援的。
四少開啟門,側身看到十四愣愣的看著他,不由的有些無奈,“不要以為只有你一個人是男人。靜靜是個不錯的姑娘。如果你不願她捲進來,我自然更加沒有資格。商場的事情,還是要用商場上的手段解決。大清如今還沒到需要靠女人才能撐下去的地步。”
倒是烏那拉知道了十四的決定,埋怨了兩句。
十四無奈的苦笑,“四嫂,要是別的女孩子,對我這樣好,我無論如何也得把人先給定了再說。可是靜靜,她應該值得更好的。無論是她的家族需要的,還是她需要的,我都給不了。她是個執著的人,眼裡容了我,就再容不下其他人。這次她雖然傷透了心,卻也是個重新選擇的機會。四嫂,我覺得我不能困住她。”
烏那拉知道勸不動這兄弟兩個,也只能苦笑,“這樣的姑娘你錯過,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她明白十四說的他給不了完顏靜的是什麼,想了想,不放心叮囑一句,“林……”
“四嫂。”她剛開口就被十四飛快的打斷,“她都是我九嫂了,我還想什麼?你放心,已經淡了。”
這不是假話,跟林悅沒有半分關係
感情的事情,並不是不愛這個,就會愛那個。
他跟完顏靜太過熟悉,雖然他在努力的愛上她,可是那種關係讓他很彆扭。甚至對她產生慾望的時候,他都會有罪惡感。
那麼,就放她飛吧。
不要用感情束縛她回來,卻在愛與不愛之間掙扎,再用利益拖得她的感情筋疲力盡。
如果真的那樣做,連他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2009年6月5日漫舞流沙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才會寫到完顏靜。
這兩天看大家對以後的劇情都比較著急,疑問也比較多。但是隻能一點一點的推進劇情,快不了。大家耐心的看下去,所有的疑問我都會盡量給大家一個圓滿的答覆。
至於為什麼要給小夏一個機會。這個問題,現在回答大家可能感受不深,下章會揭曉滴。表急表急。
事實上,也可以安排讓十四找到完顏,然後誤會解釋清楚,以完顏對十四的愛,那麼她會原諒他。然後也許十四會慢慢的愛上完顏,不濃烈,但是細水長流的相伴,可是傷害過,即使是誤會,傷口也不會輕易的癒合,何況還參雜了家族之間的利益爭鬥,完顏會離不開,卻猜疑,永遠看不清十四究竟為了什麼跟她在一起,會不安,患得患失。兩個人之間不平等的感情終究是不長久,也對完顏太不公平。
而且我喜歡目前這樣的十四,很男人。肯放手,肯反思,肯為完顏著想。這樣的十四才值得完顏去愛。
也喜歡這樣的四少,喜歡他不因為大清的利益,逼十四去做什麼,有自己的堅持與驕傲。
當十四徹底好利落的時候,完顏靜已經到達了她周遊世界的第三站。在完顏家位於米國伊利諾州芝加哥市城郊的一處小別墅裡,哭的昏天暗地。
並不是所有的周遊世界旅行都是浪漫而快樂的。
比如她,被人在婚禮上放了鴿子以後,當天下午就被自家母親安排好行程打包丟上飛機,放逐一樣的開始了所謂的環球旅行。
她並不是一個自立能力很強的人,從小到大幾乎沒有長時間離開過家。偶爾出去旅遊,也是呼朋引伴,到哪兒都不乏人鞍前馬後的打點陪伴。
可是現在,她不願再見到那些曾經的朋友。她跟十四太熟悉,熟悉到幾乎她所有的朋友也同時是十四的朋友。她不想見到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同情的,惋惜的,可憐的……也不想聽到那些人對婚禮的評論,勸解或者罵十四。
於是,在她經歷二十多年生命裡最嚴重打擊的時候,她誰也指望不上,一個人孤獨的發慌。
愛情,友情,親情,彷彿所有的一切把她拋棄。
這些天的旅行更像是一場逃亡,一個人逃離那些已經慘不忍睹的過往,看陌生的風景,面對陌生的人群。嘗試新的生活,為自己的未來找一個新的開始。可是在找到出口以前,她一個人困在無邊的黑暗裡,只能摸索著前進。
深夜裡從惡夢裡醒來,卻找不到可以傾訴的人。她覺得自己彷彿要溺死在自己封閉的世界裡,卻沒有人肯伸出手來給她救贖。
她機械的遵從母親給的日程表進行旅行,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她努力的去看,卻看不到未來的方向。
在這樣的心情下,當她拿著日程表上的地址,找到完顏家的小別墅,看到滿屋的荒涼與灰塵時,終於忍不住把壓下去的委屈爆發出來,蹲在客廳裡,抱頭痛哭。
她知道即使以自己家的豪富,也不可能為各地的房產長期請人打掃清潔,可是明明,這棟別墅的使用,已經安排進了她的日程裡,為什麼她的母親沒有安排人來打掃?
她知道為了這個哭不值得,甚至很可笑,所有人都會因為這個原因嘲笑她的嬌生慣養。
可是,她就是想哭,不是為了房子,而是這種被所有人忽略被所有人拋棄被所有人遺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