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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神醫+番外

看了看名字,居然是從沒見過的。

硃砂有點奇怪,翻開瞧了瞧,這一瞧,就瞧的入了神。這本醫書用詞淺現,分析病例鞭辟入裡,又帶著點活潑的詼諧幽默,跟一般的古板醫書都不同。

蘇合睡到快正午才醒,一睜眼,就看見硃砂趴在她旁邊在看醫書。

蘇合伸了個懶腰,大方地說:“這本我看完了,師姐你拿去吧。”

“哪兒來的?這醫書真不錯。”硃砂的眼睛盯著醫書,隨口問。

“西院的病人杜飛白送的。說是找孤本古籍謄抄的。”

“杜飛白?在谷口蓋酒樓的那個大財主?抄的這字不錯,就是筆鋒稍有些無力。”硃砂點評。

“據說是他親自抄的,體弱氣虛,能寫成這樣已經很好了。”

“親自?”硃砂有點訝異,“那麼有錢的人還需要親自寫字?”

“……師姐你的用詞真是……”蘇合無語,“他親自謄抄醫書確實很奇怪,但親自寫字什麼的,就算是皇帝也要親自寫字啊。”

硃砂拍了拍頭,“是啊。親自謄抄醫書確實很奇怪啊,他要表達感謝多給點診費多好。”

“他之前倒是說過谷口的酒樓願意送給咱們的,不過師父嫌麻煩。我也覺得咱們沒空管理。”

“什麼?!”硃砂跳起來,手裡的醫書都掉到床下了。比起師父和師妹的不同俗務,她要接地氣的多,她最愛華服美衣以及各種飾品,而那些都是要很多錢的。可是自從賣藥的財路斷了之後,她手裡就沒什麼錢了。谷口峭壁上的酒樓若是建成,那每個月的流水該有多少錢啊!

“不過我跟他商量好了,等酒樓建成之後,我提供藥膳方子,他每個月給我五十兩。”

“……”看著蘇合還挺高興的樣子,硃砂簡直要被自家敗家師妹蠢哭了。

☆、 去集市

決明簡單粗暴地把南院一分為二,一半交給硃砂負責,一半交給蘇合負責。

南院的病人,病情要比西院的複雜一些。蘇合手忙腳亂地看病歷,瞭解情況,時不時還要去找師父師姐請教,忙得不可開交。連西院每五日一次的診脈調方都不得不改為十日一次了。

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才算把所有事情理順了。理順了之後蘇合才發現,有師父給的整體辯症思路,治療南院的病人,也並沒有比西院的難多少。這世上似乎很多事情,都沒有難到需要拼天分的程度,比別人多努力些,還是可以完成的。

硃砂動作則比蘇合快得多。騰出手來,就又往西院那邊晃去了。

這次硃砂倒不是去會情郎的。她是覺得小師妹被奸詐狡猾忘恩負義的商人騙了,想去討回公道。

神醫谷每年來來去去這麼多人,吃飯一直都是個問題,尤其是那些奢侈慣了的富貴之人。谷外的酒樓建的雖然奢華,峭壁上修棧道也耗費不菲。但硃砂隨便幾瓶藥就能買到千兩白銀,自然是清楚那些人的消費能力的。杜飛白建這酒樓絕不會賠本。

這也就罷了,畢竟師父和小師妹的顧慮也有道理,偌大的酒樓,建在這偏僻的地方,走的又是高階路線,要僱傭能幹的掌櫃的管理,還要想辦法找知名度高的廚子才鎮得住,每日裡運送新鮮食材更是麻煩無比的事。他們師徒四人整日忙碌,的確是騰不出手來經營。若師父真有心賺錢,也根本不需要選擇開酒樓這種麻煩的行當。杜飛白弄這酒樓在這裡,也算是給枯榮谷提供不少方便,互惠互利。

但是蘇合提供藥膳方子,杜飛白每個月給五十兩這件事卻毫無疑問是欺負人了。

決明聲名遠播,枯榮谷偶爾流出一些急救或者特殊功能的成藥,最終價格總是會被哄抬到一個令人咋舌的地步。畢竟枯榮谷雖然熱衷於治病救人,卻很少出成藥,而很多急病,是根本來不及到枯榮谷求醫的。

可以說,只要枯榮谷藥膳這塊招牌打出去,杜飛白哪怕只是讓人擺個路邊攤,都能日進斗金。

這老狐狸一個月才分給師妹五十兩,是可忍,師姐都不能忍了!

硃砂一副找茬的模樣去找杜飛白,見了面卻發現杜飛白跟自己想的一點也不一樣。

她本以為能當上偌大一個家族的掌舵人,怎麼著也得是三四十歲以上的中年人,沒想到見到的卻是二十五、六的俊朗青年。

硃砂本來就偏愛病弱美男這一型別,杜飛白又長得格外好看,她雖然不至於移情別戀,但不由自主地,態度就軟和了許多,沒有立即發難。

“是硃砂師姐嗎?聽阿合提起過師姐。”杜飛白放下賬本,溫文有禮地站起身,請硃砂入座。

“……”硃砂狐疑地看著杜飛白,不假辭色地說:“不敢當杜公子稱呼師姐,杜公子還是叫我硃砂吧。”

硃砂如今正在熱戀中,對這種事自然是敏感些的。這小子果然居心不良,卻原來不只是惦記著要拿枯榮谷的招牌賺錢,還惦記她小師妹啊。

雖然被硃砂拒絕套近乎,杜飛白也不覺得尷尬,只是溫和地笑了笑。蘇合顯然沒開竅,但他也無法在枯榮谷久留,能有人來點破他的心思,他求之不得。

一旁的青衣僕從十分有眼色地撤了滿桌的賬本,奉上茶水點心。也難為他在這裡每天還能備著新鮮出路的點心。

枯榮谷門下都是急性子,硃砂顧不上喝什麼茶,就急急開口,“聽說你跟我師妹合作,待你那酒樓建成之後,她提供藥膳方子,你每月分給她五十兩?”

硃砂如今吃不準蘇合對杜飛白的態度,語氣裡倒是沒多少責難,只是特意加重了“五十兩”三個字。

杜飛白忍不住笑了起來,“阿合嫌棄管理酒樓麻煩,又怕我投這麼多錢虧了本,跑來跟我談生意,……怕她不高興,我只好跟她談了這麼一筆此生金額最小的生意。實在是慚愧啊。”

他口才便給,又刻意討好,雖然都是事實,卻故意說的又曖昧又有趣,三言兩語就說的硃砂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杜飛白見識廣博,又頗有些附庸風雅,對硃砂投其所好,聊的十分投契。

聊到最後,硃砂已經覺得這杜飛白也是勉強配得上自家師妹的。

蘇合跑來給江莊主針灸的時候,遠遠瞧見自家師姐閒閒地跟杜飛白在喝茶。

真是羨慕師姐的悠然啊。蘇合匆匆給江莊主施針完畢,出來看見江韶,笑了笑,打招呼說:“江大哥。”

這些天蘇合很忙,來施針也是來去匆匆,有時候碰上江韶了,也不過點頭打個招呼而已。

江韶抱著劍微微抬頭不知道在想什麼,聽見蘇合叫他,也只是轉過頭來微微頷首,“蘇合。”

雖然不失禮貌,但總帶著點驕傲的距離感。

蘇合覺得有點奇怪,又說不出哪裡奇怪。

蘇合正打算走,忽然想起來自己明早要去鎮上採買些日用品,為了不耽誤手裡的事,要早去早回。於是問江韶:“江大哥,明早我要去鎮上,一起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