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咱們的關係，你吞併了大清，怎麼著也得給我個董事長噹噹吧。”胤禎跟著她貧。

“美得你，敢情我跟香草這麼辛苦就是為你作嫁啊！”林悅白了他一眼，明明不怎麼好笑的玩笑，卻笑的很開心。

有的時候，不能哭，只能笑了。

“九少下週就結婚了。”胤禎看著她，忽然收起笑，很認真的說。他知道林悅知道九少的婚期，報紙上鋪天蓋地的報道，想不知道也難。也知道林悅的心事，本該在她面前避免談到這件事的。可是看著她在他面前帶了面具一樣的笑，心裡卻翻湧著莫名的難受，忍不住一指戳在她的痛處。即使看她為別人痛，他也會痛，也不願她在他面前還要這樣掩飾自己的情緒。

林悅愣了一下，臉色微微的不自然，不過下一瞬間便又笑了起來，轉開話題，“你這麼直接的問我和他的事情我倒是放心了，你跟完顏進展的不錯吧？”

在林悅的觀念裡，不愛了，便是以平常心對待了。因此胤禎這樣不避忌的跟她談起以前刻意避免的事情，她覺得鬆了口氣。同時，對於九少她也是努力以平常心對待，至少表面上裝作那樣，欺人更是自欺自己已經不愛了。

胤禎低下頭，覺得她的笑容分外的刺眼，彷彿自言自語般的說了一句：“這樣辛苦又是為了什麼？”

“這樣辛苦又是為了什麼？”不知道是問坐在他對面的林悅，還是在問自己。

“你說什麼？”林悅沒有聽清楚，追問了一句。

胤禎搖了搖頭，“沒什麼。”

提到九少的事情，林悅本來就是強顏歡笑。現在胤禎不說話，她便也省省力氣，沉默的低頭吃飯。

胤禎卻只吃了兩口，便停下了，默默的看著她。

“你看我幹什麼？”林悅奇怪的抬頭問，被他的眼神看的不自在。

“菜做的不好吃。”胤禎扯了扯嘴角，表情帶了絲稚氣，“你頭髮上沾了米飯。”

“嗯？”林悅伸手撥了撥頭髮，“哪邊？”

不過是個藉口，又怎麼會有？

胤禎淡淡的笑了笑，“我幫你弄。”

烏黑柔軟的髮絲在指間經過，紛亂的纏繞。

“好了。”胤禎垂眸，掩飾住眼底的那一絲眷戀，“你吃飯吧，這裡的菜我不喜歡吃，我等著你。”

“真挑嘴。”林悅抱怨了一句，不願他久等，便低下頭快速的解決面前的飯菜。她可不像胤禎，下午隨便找個時間去吃下午茶都可以，所以中午飯是一定要吃飽的。

飯店的音響裡淡淡的傳出一首老歌。

你的手從指間經過，

只能碰卻不能握。

心裡好多話，

對你說，

你卻看著我沉默。

胤禎坐在她對面，默默的念著這幾句歌詞，微微走神。她髮絲的觸感還停留在指尖，浮雲一般縈繞，暖暖的髮香在支著下頜的手上傳到鼻端。似親近，又遙不可及。

也許是因為跟他出來吃飯，她特意換了件家常的上衣，但是底下還是穿著舊舊的工作服褲子。

倒不是說她穿工作服有什麼不好，畢竟幹一行就要有一行的模樣。但是想起以前她穿著高階套裝坐在辦公室優雅的樣子，胤禎還是覺得心酸。

他想，如果她是他的女朋友，那麼他就算是傾盡所有，他也不會讓她一個人這樣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