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那拉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陳媽,可惜陳媽卻絲毫沒有齊志永來時的自覺,非常電燈泡的杵在旁邊。

四少淡淡的“嗯”了一聲。

“嗯”是什麼意思?烏那拉破解不能,只能再試探,“你,見過我表哥了?”

四少頓了頓,微微點頭。

“他讓你做什麼?”

四少微詫的看了她一眼,“沒有。”

沒有?烏那拉依然沉浸在童話故事裡無可自拔,難道童話不都是那樣講的嗎?公主(她馬馬虎虎暫時充當)被邪惡的巫師(也就是她表哥),困在高塔上(也就是醫院裡),然後需要王子(也就是四少)披荊斬棘,不砍個把巨龍或者帶一兜子金蘋果就進不去。

呃,她承認,作為一個大齡女青年還有這樣的童心實在是有點不切實際,但誰讓她有個更加不著調的表哥呢?她認為她家表哥是比較可能安排出這種劇情的。難道,竟然不是嗎?

四少眼裡有了些懷疑。

這個時侯忽然有人敲門。

陳媽去開了門。

萬成凡今天上下午班,下班的時候想過來看看烏那拉怎麼樣,沒想到在病房裡意外的看到了四少。

烏那拉在這裡住了院期間,陳媽沒事的時候會去值班室找萬成凡聊天,偶爾也八卦過她跟四少的事情。在陳媽的影響下,萬成凡對這個女朋友生病住院卻出差在外的工作狂很有些不以為然。

四少又一次看到那個曾經相親排在他前面的男人,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於阿貓阿狗都跑來探望的現狀很不滿,“你是誰?”

“我是這家醫院的婦科主任醫師,也是那那的朋友。”萬成凡找了一個自己在場的合理理由,略有些挑釁的反問回去,“你是誰?”

“我是艾胤禛。”四少愣了一下,後面那半句那那的男朋友卻說不出口,女朋友生病了兩天他才剛知道,他這個男朋友實在不稱職。

四少也不與萬成凡計較,直接問:“那那的病情嚴重嗎?”

萬成凡摸了摸下巴,端出一副給烏那拉講奇怪病例時的專業姿態,“這個病對身體傷害很大的。幾乎算是治不好,治好了也會有後遺症……”

烏那拉眼神開始呆滯,他說的這是急性胃腸炎嗎?怎麼越說越恐怖?而且居然還敢冷嘲暗諷四少沒有盡心陪護。就算他是婦科醫生,也該對其他科有些瞭解吧?這樣胡言亂語不怕砸了自己的飯碗嗎?

而四少的臉色也跟著越發的凝重起來,聲音竟然因為緊張帶了絲微啞,“到底是什麼病?”

萬成凡是個從來不會看人臉色的人,否則也不會次次相親拉著人家姑娘講婦科病歷講個沒完了。但這次看著四少的表情,忽然覺得有點害怕起來。如果他現在告訴他烏那拉得的是腸胃炎,所謂危險是指嚴重的話會脫水會休克,所謂治不好是指胃病很容易復發,平日裡還要注意飲食調節,很難根治;如果他告訴他,只要治不好的病都可以稱為絕症,比如鼻炎之類的……四少會不會打他?

萬成凡依舊維持著那副專業的姿態,看了一眼床上的烏那拉,“這個,事關病人的隱私,還是讓那那自己給你說吧。”

事關隱私,那你之前說了那麼多是什麼意思?烏那拉黑線的看著萬成凡自在的走了,而剛才當電燈泡當的很愜意的陳媽竟然也跟著出去了。

烏那拉嚥了一口口水,不敢看四少,乾笑了兩聲,“那個,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的。”

四少沉默了一會兒,鬆開她的手,俯身把鞋拖了,從她沒有扎點滴的那一側擠上床,拉她靠在肩頭,“不想說就不必說。”

醫院裡的單人床擠上兩個人就變的非常侷促,烏那拉在他懷裡僵了僵,覺得自己手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

四少抬手握住她打點滴的手,“別動,讓我休息一會兒。”

一天坐了兩趟飛機,一直沒有閒下來,他也有些精神不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