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說完,看烏那拉沒有回應的意思,默默的嘆了口氣離開病房。

“嫁給四少那樣的男人,一輩子太辛苦。”烏那拉自己在空蕩蕩的病房裡細細咀嚼著陳媽這句話,努力牽起唇角揚起的笑意也染上苦澀。

她一直知道跟在他身邊有多辛苦。不能開口索求他不願給的,自己面對的艱難不敢向他求助,那個坐在秘書職位上對他有別樣心思的女人甚至比自己更能掌握他的行蹤。要聽話,要完美,要得體,要堅強。

四少剛才問她是不是生病了的時候,她瞞他的原因也未必便全是體貼。她是怕告訴了他她腸胃炎住進醫院,他依然忙碌到只匆匆的盡男朋友責任的來看一眼,便繼續他出差的日程,把心思全用在工作上。

既然已經決定不做他事業的負累,就不要把自己和工作擺在天平的兩端讓他選擇。

十三說的那些話很安慰,讓她“偶而撒個嬌,耍個賴”,對她說“女人吃醋才可愛。”

可是四少身邊曾經有那麼多會撒嬌耍賴吃醋的女人,卻都只是過眼雲煙。她不敢去重蹈覆轍。

她委屈,她想趕年瑩玉離開,她生病了想讓人陪。可是她愛的人是四少,這條路是她選的。咬著牙也要走下去。

因為愛,因為離不開,所以一切都可以忍耐。

但是她最親的人可不可以不要在這樣她生病沒有他陪在身邊的脆弱時候,來動搖她的決心?

四少早上坐頭班飛機到b市,一直忙到中午,連給烏那拉打個電話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雖然他們兩個忙起來都是夜以繼日,天不打電話是常事,但最近心裡總是隱隱的不安。

不是對烏那拉的心意有所懷疑,而是事情越來越脫出他的掌控之外,他很不習慣這種感覺。

但是他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那樣的意外。

午餐過後在休息室等待下一輪會議的間隙,無意間看到報紙,頭版的大幅標題驚得四少許久沒有回過神。

“烏氏總裁與其助理即將奉子成婚”

下面的照片是搶拍的,但攝影師很專業,畫面拍的很清晰。

照片上的男人是烏那拉那個很礙眼的助理,他見過。

那個男人抱著烏那拉一臉急切的模樣,烏那拉臉色蒼白的半倚在他懷裡嘔吐。背景上xx醫院的名字都清晰可見。

一瞬間理智的弦全部崩斷,回過神來的時候報紙已經被揉的不成模樣。

身邊坐著的合作方經理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幫我訂機票,接下來幾天的會議很抱歉要先取消了。”四少雖然在表達著歉意,聲音裡卻彷彿有冰碴子掉出來。

“好的。”合作方經理連原因都沒有問,一刻不耽誤的轉臉吩咐秘書,“立刻,馬上。要最近一班的飛機。”

一個小時以後,四少已經坐上了回a市的飛機。

在上飛機之前他給“血滴子”的老闆打了個電話,也不說原因,劈頭蓋臉的交代,“不計一切代價壓下有關烏那拉的新聞,已經賣出去的報刊雜誌迅速回收。堵在xx醫院婦科門口的記者讓他們立刻滾蛋!”

再好的教養此時也忍不住爆粗口,旁邊陪著的合作方經理嘴巴張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他冷冷的一眼掃過去,合作方經理立刻眼觀鼻鼻觀心做充耳不聞狀。

血滴子老闆是他少有的幾個信任的人之一,不必掩飾情緒。而客戶方經理,不是他想在外人面前這樣失態,只是從知道訊息,訂到最近一班飛機是一個小時後起飛,一路趕往機場,根本就沒有一個避人的地方可以吩咐這些事情。

在機場門口終究是買了幾分報刊雜誌帶到飛機上仔細閱讀。

看著齊志永晚上從烏那拉病房出來的照片恨得牙癢癢,卻仍耐著性子看下去。

他知道這件事不是真的。

常年被八卦緋聞圍繞的人,一看這新聞就知道里面有多少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