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志永一路抱著她到醫院,甚至在車上也沒有放下。雙臂隱隱發顫,彷彿怕到了極點。

烏那拉想跟他說又不是得了絕症,卻又沒力氣。稍微有些暈車的感覺更加劇了她胃裡的難受,在醫院門口又吐了一回,沾的他西裝上都是。

撐不過去昏迷前烏那拉心裡還想著回去要記得給齊志永把這套西裝的錢報銷了。

醒來的時候烏那拉看著白色的房間,明白自己是在病房。

“醒了。”她家主宅的管家陳媽歡呼一聲,“我去給老爺子打電話,免得他擔心。”

“哦。”烏那拉應了一聲,聲音虛軟的沒有力氣。她昏迷了很久嗎?怎麼連老爺子都知道了。

轉轉眼珠發現病床的一邊坐著狼狽的齊志永,身上的汙穢都沒有清理。

“你……”烏那拉剛想說話,再看到齊志永後面坐的醫生,頓時大驚,“怎麼到婦科了?我沒什麼事吧?”

這一句倒是喊得中氣十足。

她只是上吐下瀉,胃痛頭痛,怎麼也跟婦科搭不上關係吧?在大清她總是被人揹後說什麼內分泌失調之類的,因此對婦科是十分的忌諱。

坐在齊志永後面的萬成凡苦笑著站起來,“放心,只是急性腸胃炎。”

“剛才在急診室碰到你們,腸胃科現在找獨立病房不容易,我就想辦法在婦科給你安排了一個獨立病房。呃,我不是你的主治醫師,只是來看看你。”

“我沒事,謝謝你。你去忙吧,不用擔心我。”烏那拉恢復了常態,朝萬成凡虛弱的笑了笑。因為忙碌的緣故,兩個人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面了。沒想到這一次倒麻煩人家了。

萬成凡看了齊志永一眼,雖然有些不樂意,還是依言離開,“我下午不上班,到時候來找你聊天。”

“你回家清理一下自己吧。”烏那拉看向齊志永。

“啊?”齊志永愣了一下,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汙穢,連忙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沒事。還好襯衣沒髒。”

烏那拉看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又說:“今天謝謝你。你回去收拾一下回公司吧。”

“那那……”他頓了一下,才不情願的吐出後面的“姐”字。

“我再陪你一會兒吧。”

烏那拉沒注意他稱呼上的小心思,猶豫了片刻,本來今天他也是一番好意,她不想說的,現在卻覺得該說出來,“志永,你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年輕人,你也該知道我把你調到總裁室不僅僅是讓你來做一個助理的,你學的很快,我很欣慰。但是今天的事情,你卻做的不對。我倒下以後,你是唯一能主持大局的人。送我到醫院的事情你隨便指派一個警衛都可以做到,而那場股東會議,你卻不該缺席。”

“現在,恐怕股東會議已經亂成一團。我們好不容易才掙到今天這個局面的。若是因此毀於一旦,之前的努力就白做了。我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但是作為烏氏的總裁,我有些失望。我希望你把烏氏的利益放在一切之上。”

齊志永的臉色白了白,想反駁,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低了頭,“那那姐,我現在就回公司。你好好養病,我晚上下班過來看你。”

在他心裡,烏氏根本比不上比烏那拉重要。但是這幾個月烏那拉的努力他是看在眼裡的,他不希望她一番心血付之東流。

他崇拜她,傾慕她,從未見過如她一般完美的女人,聰慧,堅強,勤奮。被調到總裁室以後,他面對每天的工作都覺得精力充沛,她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謹記在心。他一直很努力,希望她對他另眼相待。

可是她終究只是把他看做一個下屬一個職場晚輩。愛護,欣賞,卻沒有男女之情。

他還是太弱,如果他能夠代她撐起烏氏,有了與她並肩而行的能力,她才會正視他對她的感情吧。

趕走了齊志永,烏那拉覺得有點疲憊,便昏昏沉沉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