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洛閒帶著一身疑慮，三步一回頭的離開了。

他最終還是答應了這個交易。

雖然交易的條件還未知，那一身玄衣時不時就會露出嗜血煞氣的女子只笑著說“先生放心，本尊不會讓你做強人所難之事的。”

而她說的幫助，也不是親手幫助。

她同離蒼借了一道仙氣給他，充裕到足夠他解決完所有還有剩餘。

按她的話說——自己的事還是自己解決為妙，自己收拾的爛攤子還是自己解決為好。

他不知道自己走後，夫妻二人低低私語。

“你……莫不是為了她？”離蒼問。

“是。”無生點點頭，血眸有些黯淡“我已功德圓滿得到一切想要的，她卻一無所有，雖說那是她的宿命，但我卻不能心安，總要為她做一些什麼才好。離開之前雖留了一些東西給她，但到底不夠。”

“想做就做吧。”離蒼揉了揉她的頂，眼神柔和“我一直在你身後。”

“嗯。”

無生後倒，靠在他懷裡，半眯著眼打了個哈欠，眼角沁出一絲淚珠。

自從有喜，她嗜睡了許多。

離蒼不再說話，調整了一個更好的角度，看著妻子慢慢睡著，呼吸也平穩下來。

歲月靜好，不若此時。

……

洛閒去了一個月。

回來時雖風塵僕僕，一身狼狽，卻看起來消除了多年包袱，一身輕鬆，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看上去讓人格外想靠近。

不過也因為執念消除，身形變得虛幻很多，如果不是剩餘的那些仙氣，他怕是已經不在這世上了。

而這顯然也在離蒼計算之中。

否則怎麼會偏偏多出這麼一縷，恰好夠穩定他的身形。

“不知道您想要我做什麼事，現在可否告知？”洛閒站在無生面前，畢恭畢敬的詢問。

無生慢慢揚起唇角“當然可以。”

她抬眸，看向很遠的地方，目光卻有些虛，彷彿落不到實處“本尊要你帶著你這一身本領，去幫助一個人涅盤重生，凡入聖。”

洛閒一驚“這……這我怎麼做得到。”

“你做的到。本尊自然選了你，就證明你有這個本事。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從不可能飛昇的地方飛昇，你已經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

無生抬手，空中憑空出現一副畫面。

那好像是個森林，畫面中的主角，卻只是一棵半人高的小樹，在風中舒展著枝杈，和普通的樹沒什麼兩樣。

“你看好了，這就是本尊要你幫助的人。而且，幫了她你也有好處，你不是想當仙人？她凡入聖的那一日，你也可再獲仙位，如何？”

洛閒苦笑一聲“我已拿了尊下的好處，成了這樁交易，可與不可，我還有拒絕的權利。”

無生不置可否。

但……

“本尊要的，是你心甘情願。若是有一點點不甘願，反而讓你成了傷她的利刃……”

尾音裡突現的殺氣讓洛閒脊背一涼。

他垂，語氣恭敬“在下心甘情願，絕無抗拒。”

“如此，甚好。”無生露出滿足的笑。

“夫君，你這就幫我送他過去吧。”

“好。”

離蒼親自將洛閒送去原界，送去她身邊，看著他們會合，才回身折返。

從今日起，此界再無一個落難仙人洛閒。

更無聖人洛閒。

卻說原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