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末的扮演者本來還沒感覺到的，她甚至還有些沾沾自喜，覺得自己演的很好。

在鏡頭下，她眼底不受控制的流露出兩分挑釁來。

恰好男主角星落塵出場，出現在她面前，將她護在身後，而對微紅著眼眶的凌仙兒冷言怒斥。

凌仙兒本來看到他，眼睛一亮，已經努力把眼底其餘情緒清除，努力揚起笑容，用最好看的模樣面對他。

誰知他不由分說一句呵斥砸下來，砸的凌仙兒傷心欲絕。

她眼底滿是受傷，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才把眼淚忍住。

她咬著唇瓣，倔強又堅強，但又有不經意間流露出的脆弱。

讓人更加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去憐惜她。

就連一向看不慣棠溪的星落塵，眼神都不由生了一絲波動。

而這些，都被忠實的記錄在鏡頭之下。

導演已經皺了眉，但是想了想，沒有張口，也沒有停止拍攝。

因為他想到了這些天女主角的表現。

說實話她的演技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算是中規中矩，一般導演還算滿意。

但是在棠溪的對比下，她就實在不夠看了，作為女主角，完全被遮掩了光芒。平時沒有拍過對手戲，還不太明顯。

但是這一拍，差別簡直是天與地。

導演都不忍直視了。

他強忍著也是為了讓女一自己感受一下差距，積極進取一些，就算趕不上棠溪的演技，也別被比的太厲害，比如現在，生生襯托成一朵蓮……

導演緊珉著唇角，眼角下垂著，很是不滿的模樣。

然而這些，桑末完全看不到，她可憐巴巴的躲在星落塵的身後，抓著他的衣袖，吧嗒吧嗒掉起淚來。

“師父……”她委委屈屈，撒著嬌嗲嗲的喊。

星落塵身體一僵，被嗲的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好蓮啊！

——圍觀群眾的心聲。

桑末依舊沒看到他的反應。

對面的棠溪倒是看到了，但是毫無反應，十分敬業的繼續保持著悲傷的狀態。甚至還在接著演。

“師、師父？”凌仙兒瞪圓了杏眼，眼底的紅迅消失，一股不知名的雀躍在她心上跳躍。

原來只是師徒啊。

凌仙兒大大鬆了口氣。

她有些羞愧的咬著唇瓣，低下自己一向高傲的頭，像個小學生一樣道歉:“對不起，落塵仙君，我不知道她就是你的那位弟子。”

星落塵不理。

他微微側頭，對著桑末時，臉上的冰冷有些化暖。

“你不覺得道歉錯人了嗎？”他看著凌仙兒，依舊冷酷。

凌仙兒知道自己錯了，她平時挺驕傲，但挺明事理，雖說跟一個小輩道歉有些丟臉面，但是這是星落塵要求的，她丟臉也要做。

她看向桑末，十分誠摯的道歉:“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是仙君的弟子，對你語氣不好，真的很抱歉。能原諒我嗎？”

凌仙兒一邊道歉一邊偷偷看了星落塵一眼。

但是他臉上長年一個表情，根本看不懂他的情緒。

凌仙兒眼底閃過失落。

而桑末，卻什麼也沒說，也沒有表示，只是又往星落塵後面躲了躲，避開了凌仙兒的道歉。

凌仙兒眉頭下意識一皺。

放下驕傲向一個小輩道歉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但是小輩一言不沉默的無視算什麼道理？

這是純粹的不給臉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