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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君妻不可追

我知曉他一貫是個臉皮超群的神仙,可未料他已經修煉到了流氓這一層,並且耍流氓耍得十分道貌岸然。

“阿羅,你嫁我兩百年了。”他制住我亂抓亂撓的雙手,居高臨下地淡眼看我:“我想了很久,此番讓你受了如此重的苦,唯有以命相賠方能對得起你。”

……

我能不能假裝我沒聽懂什麼以命相賠啊,我不想和他造出什麼神仙命來啊!

縱是我百般不願,但他仍舊在孝義山眾目睽睽之下暢通無阻地將我抱回了屋中並丟到了芙蓉帳內。

去他的潔身自好,去他的端正嚴肅、去他的病重垂危!我咬著被子看著慢條斯理解衣帶的歲崇和他眼底浮動的暗光,我有種大難臨頭的危機感。

“啪嗒”一聲,窗楞扣下,燭火飛滅,屋內陷入茫茫黑暗。他帶著涼氣的身體覆了上來,精確地捕捉到我的唇角細細親吻,他低笑一聲:“阿羅,這種補償可還歡喜?”

他清冷的氣息充斥進我所有的感覺,身體裡蠢蠢欲動地萌生出一股衝動,隨之我就將衝動變作了現實,伸手擁抱住了他。我羞澀地在他唇上輕輕啄了下:“很歡喜。”掌心的傷痕凹凸不平,隨著他劇烈的動作滲出了絲絲潮溼。你的一切我都很歡喜,哪怕是你的粉飾太平……

禁慾的歲崇不是人!禁慾的歲崇是禽獸!不對!禁慾的歲崇禽獸不如!我被他碾壓蹂躪了不知多少次後,差點沒斷了氣。老淚縱橫地看著他沉沉睡去的俊容,我恨不得將他踹到床下。一想到踹字,我的老腰老腿還痠痛無比。往他挪了挪,抱起他一條胳膊反覆張張合合著嘴,最終沒有下口。算了,看在他還受傷的份上不和他計較了。在他懷裡尋了個舒坦的地方躺下,他摟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柔和的吐息拂過我的耳側。我扯起嘴角,安安心心地睡去。

“紅蓮之火已深入他的五臟六腑,再拖下去當真是無藥可救。”

“你說了不等於白說?哪怕他灰飛煙滅也絕不會依了你的法子。”

“你們還吵嗎?再吵我要吃完小黃魚了。”

“……”

我躺在斜坡上,嚼著根長草懶洋洋地看著藍天悠悠白雲,想了想拈了根茅草在帕子上寫道:“夫君,今晚我們包餃子烤油雞吃好不好?”

帕子化做只小白兔蹦蹦跳跳走遠了,我聽著斜坡後面的爭吵聲慢慢變低,綿長地撥出口濁氣。原來他的傷真的是傳聞中無藥可救的紅蓮業火所致……

不禽獸不男人

“在做什麼?”歲崇一手捧著盆霧觀雲頂的刺天冬在我身側坐下,清新的露水氣兒撲鼻而來,似是剛從山間回來。忙裡偷閒瞄了眼他手中修剪甚是端齊的青枝,知曉他向來喜歡侍弄花草,沒想淪落到了凡間他還能保持這樣的興趣愛好。

“做包子啊,晚上吃包子好不好?”我捏好只面兔子,獻寶似的託到他面前:“可不可愛?”瞧著他眸裡浮出耐人尋味的笑意,我連忙道:“不準說不可愛!要不然你就不要吃了。”

“誰給你這越發大的膽子的?”他將刺天冬隨手放到一旁,不慌不忙地卷著袖子。

“現在你可不是呼風喚雨的東嶽帝君了,和我一樣是個平民小老百姓。哪天給你本人間戲文參考參考,學學人家凡人怎麼做個二十四孝賢夫。”我嘿嘿笑的得意,瞧著他的動作不解道:“你,要作甚?”

他平淡著臉色捏起個麵糰,含笑看來:“遵夫人命學做二十四孝夫。”

“……我我,只是說著玩的,你不要當真啊。”我連忙撲過去奪他手裡的擀麵杖,東嶽帝君做包子這事太聳人聽聞了!這般糟踐美男的活要是傳出去,不用被雷劈死就會被仰慕他的男女老少給咬死!

他不避不躲任我張牙舞爪撲騰到了他身上,我仰起頭諂媚笑道:“夫君,你看你這樣仙風道骨、清貴冷傲之姿怎麼能近庖廚呢!太跌身價和氣質了,你看你身子又不好,歇息去吧去吧。”

“怎麼,我若是近了庖廚跌了氣質,你還嫌棄我不成?”他面上明明是春風和沐,為何卻聽得我頭皮發麻

“我不敢……”我委屈道。

“嗯?”他一提嗓子,手中擀麵杖在桌沿邊輕輕敲著,很具有武力威懾性,令我想起了當初在天上時有幾次犯錯,被他放到膝蓋上狠狠揍屁股的臭事來。

“嗚嗚,夫君怎麼樣都是風姿無二,我都喜歡得不得了。”自打歲崇受傷後,他的囂張氣焰越發高漲,我的身心每日都在備受摧殘和壓迫。尤其是對於造出神仙命來這一事,他是格外的情有獨鍾。嚶嚶嚶,不等我給他生出個小神仙來,我這隻老神仙就怕給他壓榨地已經沒命了。

他清涼的手指沾著白麵粉順著我的眉骨描到底,漆黑的眼睛裡現出淡笑:“畫眉成雙,鴛鴦比翼。”

“好看嗎?”我捂著臉問道,難得見他展現出吟詩聳詞的文人氣質來增添情趣,不由地心生歡喜。

“嗯,好看。”他的掌心貼著我的臉頰,揉了揉。

“討厭,人家會害羞的。”我扭動著身子道。

“花貓。”他不知從何處摸出面巴掌大鏡子對著我,就見鏡中的我面上橫一道豎一道不的佈滿了麵粉,很有幾分唱戲中逗樂丑角的味道。

我遲鈍了會,片刻驚叫起來:“你居然把我的臉蛋當抹布使,它本來就長得就不好看,你還糟蹋它。我不活了,不行!不活之前我要,我要先吃掉你!”

“嗯,來吃吧。”他敞開懷抱穩穩地接住我,反客為主地將我壓倒在桌上,掀起大霧一般的粉塵,迷得我睜不開眼。他撕咬在我唇瓣上,手指不安分地滑到襟口探入,惹得我倒抽一口冷氣。

“對了阿羅,你不是要薺菜嗎?我剛剛……”小白的大嗓門響起在門口處,又驟然停止像吞下只活耗子。

“對不起啊對不起,吃魚沒醬油了我們來打醬油的,你們繼續繼續。”木姬乾笑著陪笑道。

“不是,你們這,啊!……”小白從嗓眼裡擠出幾個字,在短暫地吃痛嚎叫後又歸於安靜。

“對對對,不、不是來打醬油的。打醋打醋,岑鶴那廝最愛吃醋了,你們繼續繼續。”木姬哈哈笑得更加大聲,轉而壓低嗓門呵斥道:“看什麼看,人家做運動鍛鍊身體呢,還不快和我一起滾!”

……

我嗚嗚嗚地咬著他衣襟水汪汪地看著他,無聲地指控道:“都怪你都怪你,沒臉見人了!以後我出門要戴面具!”

他輕笑一聲攏了攏我衣襟,打橫抱起我親了親我額頭,低啞著嗓音道:“這裡確實不是個好地方,我們回房。”

我默默地嘔出一口老血,為什麼重傷過後的歲崇他精力更加旺盛呢?!

於是包子沒有吃成,反倒是我被他捏成一團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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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人哪,你在這裡做什麼呢?”木姬肩上搭著根魚竿搖搖晃晃地走來,詫異地看著蹲在老槐樹下數草尖的我:“你不是一向和你家夫君形影不離的嗎?”她一甩魚竿也蹲在我面前甚是殷羨道:“你們來這一段時日,都已擊敗了鴛鴦家那兩口子榮登為孝義山最恩愛夫妻之首了。對了,花娘讓我問問你,她那裡有少年不宜的情趣藥物,你們要不要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