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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君妻不可追

備註:私人機密,請勿外傳,否則會慘遭武羅暴力無數遍。

年幼故事摘選——關於幼年和再娶

武羅從小便是個單親孩子,據她阿爹說,她孃親在生她時正逢神魔交戰,天地浩劫之時。三界六道在那時皆是一片飛沙走石、生靈塗炭之象,你方唱罷我上場,各方人事都在奪地盤這項活動中打得樂此不疲且酣暢淋漓。

這是一個亂世,所以合著亂世的定律,必有妖孽。武羅的孃親,其實與這些無關,她並非什麼遠古神族也並非某某公主某某王妃,她的原身是化自天地的一株靈草,本本分分地在崑崙山裡修煉。

直到後來一日,她遇到了妖孽性質的武羅她爹,便開始了她波瀾壯闊的一生。在這裡再次證明了,嫁人一定要仔仔細細把對方剝皮扒骨看清楚的,武羅的孃親再怎麼也沒想到當初在溪水邊白衣翩翩的陽光美少年實際上已是個不知多少萬歲、滿腹奸險狡詐,只想把她吃幹抹淨的渣!

她生的平凡,活得跌宕,死卻可稱得上傳奇。那樣一個女人雖然看似嬌弱卻十分堅韌。在得知陸壓生死不明,便拖著剛剛生產完的身子趕去神魔交界處。再然後,在滿天神魔面前自刎而死,換回了陸壓一條性命。原身是草,名為聚魂,天地只一株。

所以武羅是個單親孩子,但是她從來都沒因此自暴自棄、自怨自艾、自殘自虐、自甘墮落,她依舊十分健康而活潑地長大了。武羅阿爹功不可沒。

一日武羅捧著書,指著孃親二字仰頭奶聲奶氣問道:“阿爹,阿羅想孃親了,阿羅要孃親。”

陸壓瞟了一眼,沉痛道:“阿爹也想孃親啊。”他蹲下身,捏著武羅滑膩的小臉:“可孃親不在了,阿爹陪阿羅不好嗎?阿羅想要什麼,阿爹都可以給你取來。”

武羅蹙著小眉頭,嘟著嘴想了想,覺得自家爹說得也是有理的。於是繼續往下看,又指著後孃二字問道:“那阿羅要後孃,阿爹給我取來。”

“……”剛剛誇下海口的陸壓身負泰山之重,擦了擦冷汗:“這個……”

小武羅嘴一撇,哭腔一拉,立馬就有氣吞山河、水淹三軍之象:“阿爹明明說阿羅要什麼都給的!阿爹騙阿羅,阿羅,阿羅不活了!”那淚珠子立刻在地上汪了一汪。

冷汗津津的陸壓連忙抱起自己的心肝寶貝,連聲道:“阿羅莫哭,阿落莫哭,阿爹立刻就給阿羅找個後孃去。”說完這話,陸壓自己要哭了。

誰知道,武羅不僅哭得撕心裂肺,還拳打腳踢起自己的阿爹起來:“就知道阿爹不待見阿羅這個拖油瓶了,要娶後孃來虐待阿羅了。孃親,武羅隨你去了!”

……

為人爹難,為武羅爹尤其難。

關於技藝

武羅漸漸長大了,雖然沒養過孩子但是圍觀過別人養孩子的陸壓開始琢磨要培養自己女兒的各項才藝技能了。

在武羅第十二次打發走了陸壓請來的先生之後,陸壓終於沉不下氣了,他一路溜達到了自己女兒的屋子。找了一圈沒找到,不經意一抬頭,便見著雪白衣裳的女兒正抱著樹脖子往樹冠上爬呢。陸壓一下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了,好好的女工詩書不學,整天和猴子一樣上躥下跳。他覺得是發揮他父威的時候了,就聽他一聲吼道:“武羅!”

整個府邸都震了三震。

武羅一驚,手一鬆,便像個白包子似的直直掉了下來,陸壓一看大驚失色迎上去接住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罵道,就見她嘴一撇、臉一拉,那雙酷似她孃親的大眼睛裡兩汪儲著清澈淚水蓄勢待發,陸壓偃旗息鼓。他好聲好氣道:“阿羅沒嚇著吧?”

武羅垮著小臉抽抽搭搭道:“阿爹兇我。”

“……”陸壓無語了一會後,又想起了來的目的,臉也板了起來:“阿羅,你也不小了。阿爹給你請先生,怎麼能嚇跑別人呢?”他偷偷瞧了瞧她臉色,見著還沒哭,便又道:“這樣吧,阿羅,你瞧你喜歡學什麼,阿爹再請人教你好不好?”

武羅本想說,她就喜歡吃喝睡覺(那時候她還沒接觸嫖賭玩樂的服務性行業),但她烏溜溜的眼珠子一轉,揪著她阿爹的衣襟道:“武羅喜歡吃東西,阿爹請人教我廚藝吧。”

陸壓沉吟了一會兒,覺得女孩子若能下得廚房,做得一手好菜倒也還是不錯的。他是個開明的父親,既然女兒好不容易有喜歡的,依著她也不錯。

如此相安無事地過了許久,終於等到武羅廚藝學業完成之時。當晚,陸壓便嚐到了女兒親手做的湯羹,味道十分鮮美,陸壓喜極而淚。武羅笑眯眯地托腮看自己阿爹喝完了一鍋湯。

第二日,陸壓發現自己養了多年的比方鳥了無蹤影,悲慟不已。而武羅哼著小調,往後山倒掉了一堆羽毛骨頭。

自此,陸壓府邸內的珍禽神獸日日銳減,它們實在受不了那一雙赤果果的眼睛在無形地對它們抽筋扒皮。

人/妻屬性鑑定 作者有話要說:啊咧,居然我還真更了。握淚,這文寫起來好輕鬆啊【囧,被河蟹了好多詞啊。那兩字真的那麼不河蟹咩】此夜正為初一,天上無星無月,倒是有那麼兩朵不成氣候的小烏雲一片一片地晃過馬車的頂。前夜落下的雨水積在荒野道上的坑裡還未褪去,馬蹄踏過時,吧嗒吧嗒的聲音在夜色裡迴盪得格外清脆。

我抱著軟靠蜷成一團倚著馬車壁睡得昏昏沉沉,腦袋時不時磕在窗沿上,清醒一下哼兩聲縮了縮身子便又睡了過去。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再逢雨天,真是天時地利發夢的好時節。

夢魂一縷,遊蕩在九州八荒之上。碧色的天上有月,銀河漫過天際的雲縱橫在天穹之上。身邊是漫無邊際的綿綿荻竹,高挑柔軟的花束擦過我的臉,腳下冰涼的水包裹著我的鞋面。

前方有人背對著我負手而立,隔著重重荻花我瞧得並不分明,卻又似有些了悟。一般來說,按照邏輯和事情發展方向來看,前方那人除了歲崇再無二想。此生能佔據到我夢中地盤的男人也就兩,我爹還有我那欠拍的前夫了。鑑於此等場景過於唯美夢幻,馬上看著就要談談風賞賞月了,自然不會是我阿爹。於是,前夫大人您老潛入我夢中來作甚呢?

我才在心底小小腹誹了一番,那廂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輕柔喚道:“阿羅……”

我的精神為之一振,戰鬥氣焰熊熊燃燒,可還未等我大踏步與他來個唇槍舌劍。就聽見另一道讓我極為驚悚以至於當場呆立的聲音響起:“夫君……”那喚得叫一個婉轉嬌柔、百轉千回啊。乍然聽到自己的聲音竟然還能這樣嫵媚勾魂,好羞愧吶,原來我也是有狐狸精天賦的。

就見那勾魂聲音的主人迎著月光撲入那男子懷中,二人就當著我的面摟摟抱抱地好不嚴實、恨不能合為一體。他們很纏綿動情、很火熱奔放,可我的心呦,那簡直是割了一刀子塞進去一把黃連子,順便還撒了點鹽調味。啊咧,你要是看到一個和你聲音一樣、面容一樣,還朝著你笑得很是挑釁的女子,快要在你面前和你前夫快要上演活春宮了,你沒準比我更五味成雜。這輩子第一回看活春宮,我很興奮;但是活春宮是這樣上演的,我很憂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