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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雙修問仙路+番外

剛才那是戴永?顏一清忍不住回頭看,又招來白星展調侃的目光,顏一清悻悻地回過頭,“出去歷練了半年,我都快忘記他長什麼樣子了。”

白星展瞥了她一眼,顯然不信她的說辭,招出笛子御器向玄陰洞飛去。

真話總是沒人相信的,顏一清搖了搖頭,也招出錦瑟跟在他身後。

飛了一陣,白星展忍不住回頭嘆氣,“還是師兄帶你飛吧。”

顏一清臉紅,她總共也沒飛過幾次,的確慢吞吞的。她要學的還很多。

顏一清收了錦瑟,站在白星展笛子上。

白星展笑了笑,返身牽住她的手,催動笛子飛上高空。

速度一下子提了上去,風從腋下吹過,彷彿翼生兩肋。有氣流從笛孔灌入,發出高高低低的聲音,組成活潑輕快的樂章。

陽光明媚地灑在兩人身上,世界清澈美好。

白星展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師妹,師父其實是個嘴硬心軟的人。這些年與孤陽峰的爭鬥,師父壓力很大,有時候行事難免偏激。不過她不是不辨是非的人。”

顏一清等他下文,他卻又住口不說了。顏一清最討厭別人說話說一半了,尤其是她心虛,總是往被拆穿身份上面想,真是太折磨人了!

都快了玄陰洞了,想七想八也沒有用,顏一清跟著白星展一起去見自己的師父——玄陰洞洞主安冰雨。

玄陰洞洞主安冰雨如今已經近九百歲,但相貌依然如二八少女。修士本就老的慢,一顆駐顏丹能駐顏百年,修真界的人的容貌,大多數都停留在年華正盛的時候。

“師父,我們回來了。”

安冰雨微微頷首,去龍冢接低階弟子只是簡單的師門任務而已,她對白星展一向放心。然而當她看向顏一清時,臉上卻露出驚訝的神情,“你築基了?你哪來的築基丹?”

不,她根本沒用築基丹!築基丹藥性霸道,築基之後至少三個月都會靈力波動劇烈,難以自控。而顏一清身上靈氣平穩,並沒有用築基丹之後的後遺症。

安冰雨臉色越來越冷。她以前收徒很多,但看著徒弟們一個又一個離她而去,這些年心灰意冷,輕易不肯收徒。

顏一清的是火木雙靈根,除非是學煉丹,否則是比不上那些單靈根的天才。安冰雨看中她的,卻是她的純陰體質。這種體質的女子一般都是名器,修煉雙修功法事半功倍。

但如果走入魔道,採補起來也鮮有男人抵擋的住。

顏一清離開宗門去試煉的時候才剛踏入練氣後期,現在竟然已經築基初期了,安冰雨看她修為如此快的暴漲,心裡便是一驚。再凝神看去,發現她胯開腰軟,眉毛雜亂,眼含春水,安冰雨畢竟是活了快九百年的人了,又身在精於雙修的門派,看人看得多了,也頗懂一些觀女之術,心知自己這徒弟必然是與男人雙修過了。

素女化春心經雖然玄妙,但短短半年從練氣後期踏入築基,得采補多少個男修!

安冰雨沉著臉冷聲吩咐,“星展,你先出去。”

白星展看了顏一清一眼,對安冰雨說:“師父,你彆著急,有什麼話好好說啊。我相信師妹。”

白星展出去了,顏一清有些不安地微微睜大了眼睛,白星展這話的意思,是早就發現了她的問題了?

害怕被人發現自己芯子已經換掉的擔心讓顏一清根本沒法做出正確的判斷,但她也知道這個時候一定不能自亂陣腳。她努力冷靜,想著來的時候路上白星展那句沒頭沒腦的話。

不,不大可能是那個,那麼是哪裡的問題?

她畢竟對這個世界瞭解尚淺,不清楚短時間內修為暴增是多麼蹊蹺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內個,關於觀女之術我也是在一些小說上見人提過,似乎古代宮廷的嬤嬤還有走街串巷的牙婆什麼的會看,不過有木有科學依據就不知道了。

關於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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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壓

安冰雨厲聲問:“你這次出去做了什麼?”

“我……”顏一清囁嚅著,不知道她問的究竟是哪方面啊。

好在安冰雨並沒有話說一半讓人猜的習慣。

安冰雨怒其不爭,“你才煉氣期,你急什麼?師父跟你說過多少次,修道修心,採補雖然快,但心魔纏身,天劫難渡。你才出去一次,竟然……,我怎麼教出這樣一個孽障!你說,你害了多少人?”

顏一清這才明白安冰雨說的什麼,連忙解釋,“師父,我沒有。我沒有采補,而是有奇遇。”

她不是原本的顏一清之事沒有被拆穿,然而顏一清也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安冰雨大怒之下釋放出元嬰期的威壓,震懾的她癱坐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生不起半點反抗之心。

冷汗順著顏一清的後頸往下流動,她想起在巨舟上聽人說起的安冰雨的八卦,知道這位元嬰道君雖然看起來冷若冰霜,其實性烈如火。她平生對於採補最為深痛惡絕,玄陰洞與孤陽峰矛盾激化也是因為她曾親手殺了幾個使用採補之術的弟子。

其實她不太明白為什麼安冰雨會覺得她採補,修為暴增等於採補?她知道築基對於修士來說是一道坎,但她並沒有真正認識到這道坎究竟有多難跨越。資訊量不對等,在裝傻和坦白之間只猶豫了半秒,顏一清就決定選擇坦白。

當下顏一清也顧不得許多,只隱去自己並非原身這一節,說自己走火入魔頭昏腦漲之下闖入一個山洞,然後將在山洞的經歷和盤托出,“弟子知此事荒謬,但句句屬實。”

“那男人是何修為?”

絕對的修為壓制,讓顏一清覺得彷彿有座大山壓在頭上,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至顫抖,“弟子不知。”

安冰雨審視著顏一清,雙修,的確是修為低的一方獲益更多,但練氣後期到築基是個巨大的門坎,據安冰雨所知,不靠築基丹就築基的,一萬個人裡面也不一定有一個人能成功。哪怕跟元嬰修士,甚至化神修士雙修,只一次,獲益也不可能這麼大。難道那山洞中的是個大乘修士?以安冰雨如今的修為估不出與煉氣期弟子化神修士雙修能得到多少好處。

可是大乘修士怎麼會呆在只有煉氣期弟子試煉的龍冢,還跟陌生的煉氣期弟子雙修?

以安冰雨看來,這話真的是漏洞百出。

但是安冰雨終究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徒弟。

她垂眸,將顏一清的話在心裡想了一遍,有些疲倦地開口,“你可敢測你身上的血煞之氣?如果你身上沒有血煞之氣,師父就相信你。如果有……師父就親自清理門戶,殺了你。免得你出去禍害別人。”

歡喜派內部分歧巨大,卻依然維持表面的平靜;魔道正道矛盾重重,卻因為獸劫而和睦相處——這一切的妥協,只是因為沒有觸到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