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作品:《雙修問仙路+番外

旁邊林立簫和曹靈心看著五菱玉墜,眼裡都有了幾分羨豔。

顏一清正為自己的年齡糾結,看到大師兄遞來的五菱玉墜,愣了一下才伸手接過,“謝謝……白哥哥哎。”

明明很親熱的稱呼,她卻叫的有些生硬,遠不如歡喜派的那些女弟子信手拈來渾然天成。

白星展笑了笑,特意叮囑,“去船艙裡找個房間休息吧,你剛築基,要好好鞏固一下境界。這次回去,你和戴永的親事就要提上日程了。”

親事?之前山洞裡那一夜春風的築基丹男人還不知道是誰,這又冒出來個未婚夫?顏一清心裡已經風雲變色了,好在多年職場生涯已經練就了一張面癱臉,點了點頭往船艙中去。

旁邊曹靈心羨豔目光在白星展提到戴永的時候就轉為怨念,大約她做手腳讓原身走火入魔也是因為這個未婚夫吧?不過顏一清也沒心情理會了。

全盤接手另一個人的生活,真沒有想的那般容易。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啦啦啦。有木有人?有木有人?

☆、歡喜派的學術分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顏一清抱著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思,決定先跟著大家回歡喜派,反正她也跑不掉。就算跑掉了,她這樣一個毫無常識的小蝦米,在這修j□j亂闖也是很危險的。

白星展閉關多年,宗門中很多事都不太清楚,他又平易近人,很多小姑娘沒事就喜歡圍著他八卦這幾年宗門中的事情。

顏一清厚著臉皮旁聽,總算對歡喜派有所瞭解。

歡喜派分為玄陰洞、孤陽峰,和掌門執掌的陰陽殿三大勢力,白星展和顏一清自己都是拜在玄陰洞安冰雨道君門下,而玄陰洞與素朦道君執掌的孤陽峰水火不容。

歡喜派是擅長雙修的門派,講究的是“孤陽不長,孤陰不生”。

歡喜派的弟子,一般會在築基期之後找雙修道侶,兩人雙修進階會快得多。然而大道無情,兩人都能結丹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於是就出現了一人進階金丹,另一人在築基期耗盡壽元死去的情況,即使僥倖同時進階,當進階元嬰、化神,依然有一道又一道的考驗讓他們無法偕老,

於是歡喜派內部高階修士之間便產生了分歧。

玄陰洞的修士認為應該身心守一,當雙修伴侶死去,就該潔身自好,獨自修煉,如此,方能不違本心,得證大道。這觀點雖然有道理,但實際遵守起來卻遠不是那麼回事。

修仙之道漫漫無窮,一個人過上幾百上千年,實在是太痛苦的事,久而久之,容易產生進階的心魔。而且歡喜派的功法,雙修的確是捷徑。玄陰洞洞主安冰雨在伴侶去世後,修為也困於元嬰後期,也再無寸進。

而孤陽峰那邊修士的觀點則多少有些近於魔道了。因為歡喜派的功法能使雙方都得益很大,外面一些急功近利的修士很樂意找歡喜派的人雙修。孤陽峰有部分弟子就來者不拒,還藉此交換一些資源什麼的。甚至還有心智不堅的修士面對高階修士的誘惑,不再尋找固定伴侶。

這些年孤陽峰的弟子有不少淪為外面高階修士的爐鼎,也有不少墮入魔道,成為四處採補修士的魔頭。

不過即使如此,孤陽峰的實力還是比玄陰洞要高的多。哪怕是掌門所掌的陰陽殿,在修煉上的觀念都更傾向於孤陽峰。

除了討論門派八卦,船上的弟子討論最多的就是路上遇到的各門派了。

因為大門派都在海上的島嶼,離龍澤大陸頗遠,低階弟子御器飛行沒有辦法飛這麼遠,所以這些門派隔一段時間便派巨舟將低階弟子送到龍澤大陸上歷練。路上也就經常遇到其他宗門的巨舟。

有正道的扶蘇劍派、星雲宗,也有鬼氣森森的魔道煉魂宗,白星展都會客氣地跟對方主事人打招呼,看起來一團和氣的樣子。

這個世界的正道和魔道之間倒還算和平相處。

練氣期的弟子外出歷練不多,對別的門派的瞭解也少,於是便經常有一群小姑娘圍著白星展,微微羞澀地問東問西。

白星展也都溫和地耐心回答。

有人問起正道魔道和平相處的原因。

白星展卻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龍澤大陸七成都是森林,妖獸的數量是人的數十倍,不加以約束,人類恐怕早就被妖獸吃光了。傳說有一位大能,移山倒海,在整個大陸上設定了一個陣法,將人類的城鎮保護起來。這傳說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當真是有這樣一座陣法的。這陣法每百年會衰弱一次,被稱為獸劫。到時候七大門派以及世家和散修的隱世老祖都會出來,加固陣法,抵擋妖獸。”

如今正道魔道相安無事,便是因為這獸劫的緣故。否則任一方的力量,都無法抵擋這獸劫。

顏一清終於忍不住問:“七大門派及世家和散修的隱世老祖有多少人?”

白星展唇角微勾,漆黑的眸子專注地看著她,“大乘期修為的大能,上次渡獸劫去了七人。化神期的,大約去了有三四十人。”

這幾乎是修真界全部的高階修士了。

一人佈下的陣法,竟然勞動整個修真界的高階修士才能加固,這人是何等的實力!

不待這些小姑娘問,白星展就搖頭,“沒人知道當初設立陣法的人是誰,大約已經飛昇了吧。”

修真界飛昇傳言很多,但沒幾個經得起考證,關於佈下這經天緯地陣法之人,有各種傳言,但似乎哪個都不像真的。

白星展起身立在船頭,暢想這先輩移山倒海的威能,高空上乾淨的撲面而來,天是澄澈的藍,腳下白雲如絮,極目望去,是海天相接的一道白線。天高海闊,心有所悟。

他執玉笛,放到唇邊吹奏。

歡喜派弟子的武器大多是樂器,顏一清一直覺得華而不實。

如她最初那樣以音波攻擊,太過蠻力;借樂聲中的魅惑之功,又都是靡靡之音,太過軟弱。倒是後來曹靈心輔助扶蘇派的宋雲禮和宋雲琛時,對樂音的運用,讓顏一清覺得有幾分可取之處。

不過不管怎麼樣,顏一清都覺得歡喜派不夠強大。

但白星展的笛聲不同。他飄然出塵地立在船頭,將這天地間的景色都透過樂聲表達出來,讓聽者的心也變得遼闊。

腳踏乾坤,樂納天地,這一瞬間,顏一清簡直覺得白星展像掌握了天地的神,強大的讓人無法直視。她甚至有一種,他只要一動念,就能瞬間用樂聲絞殺了這一船人的錯覺。

白星展的笛聲中也帶了惑心之術,不過並無惡意。甲板上的低階弟子聽了他的笛聲,漸漸安靜下來,很多人若有所悟,當即盤腿打坐,也有人在甲板上隨著他的樂聲翩翩起舞。

顏一清聽著那樂聲,心思陷入空明。她整個人彷彿漂浮在雲端俯瞰大海,天和海都是藍色的,她就如天海之間唯一的浮塵,在陽光下快樂的飛舞。雖然渺小,卻又彷彿擁有著整個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