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只是這個原因，她沒有和你細說嗎？”

司清煜搖搖頭。

白琛醞釀了一下，緩慢開口“我是在她六歲的時候和她認識的，我們兩家是世交沒錯，可在那之前我並沒有見過她。其實第一次見到小雪的時候，她穿著漂亮的公主裙，軟萌軟萌的，可是小臉上沒有笑。”

聽到這，司清煜有些懷疑白琛在說什麼了，整天像個小太陽一樣的溫雪臉上怎麼會沒有笑容？

白琛陷入了回憶“那時候幼兒園還有兩個月才放暑假，可是這丫頭有一天卻再也不肯去上學了，也不和別的小朋友說話......”

司清煜的瞳孔劇烈收縮了一下，六歲那年？他走的時候？

白琛沒注意到他的反應，繼續說道“溫叔叔沒辦法，找了很多小朋友來家裡玩，可她就是誰也不理。”

“為什麼？”司清煜聲音有點沙啞，他好像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還是想聽他說。

“一開始我也不知道，連溫叔叔也問不出來什麼，叔叔阿姨連心裡醫生都帶她去看過，可她就是什麼也不說，大家都說這小姑娘是八成是得了自閉症。”

自閉症？

這三個字讓司清煜的心就像被荊棘刺傷，密密麻麻的疼痛蔓延。

“可是，你知道嗎？我是第一個逗她笑的，也是第一個和她說話的小朋友。我當時就在想，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天使，笑起來該有多好看，後來她的笑容，真的溫暖了我的一生。”

白琛回憶起第一次見到溫雪笑容的那一幕，正如看到天使一般的美麗純潔，從此他在心底誓，一定要守護好這世間最美好的她。

“正因為如此，溫叔叔就叫我多來他家陪陪雪兒。後來她漸漸跟我敞開心扉，偶然間她曾告訴我原因，她最好的朋友、最喜歡的小哥哥不會來上學了，所以她也不再想去幼兒園。漸漸地，也不再想和別的小朋友說話，只想慢慢等哥哥回來。”

“我不知道她口中這個小哥哥是誰，只能告訴她，他會回來的。可是有一天，小丫頭哭著跟我說，她做了一個夢......”

白琛想起那天，心裡仍是滿滿的心疼與苦澀，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滿臉淚痕的溫雪，哭得那樣傷心，那樣無助，她對他說“白菜哥哥怎麼辦，我夢到煜哥哥回來了，可是霧好大，我一直看不清他的臉。我好像想不起他的樣子了，嗚嗚嗚......”

“那天我安慰了她很久，後來她再也沒有提起這個小哥哥，也許是真的忘了吧，這樣也好。”白琛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有些東西，忘了，就不會這麼難過了。

“夠了......不要再說了......”司清煜暗自低喃，高大的身軀有點站不穩了，心更是痛的難以承受。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

他的姑娘一直在等他。

這些年他一直靠著當時偷偷拍的照片想她，可她呢？他走的這麼匆忙，什麼也沒留給她，小孩子的記憶，忘記了也是正常......

該死的，自己之前還那樣誤會了她。

白琛注意到司清煜的不對勁，“你怎麼了？”

司清煜努力恢復平靜如初的樣子，“沒什麼，有點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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