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身世謎團(二)

作品:《十年一驍如知秋

如同蜘蛛網一樣錯綜複雜,絲絲相纏繞,卻又抽絲剝繭也令人解不出的謎團。像個裝滿水的巨大水球,吊在我的頭頂上方。

稍微不注意,就會被淋成落湯雞。

天上的明月可能也因為今晚的謎團太多,心臟有些承受不住的躲進雲層裡。

只留下那滿滿夜空的星星,迎接著掛滿疑惑的星河。

在那星河裡,我雙眼恍惚地看著原本站在那裡的“夏知冬”慢慢過來,走到我身邊後站定,親暱地拽著我的手,“天色已晚,有什麼事可不可以明天在說?”

“夏知冬”話音剛落,就被李毅冷聲打斷,“不行,我爺爺的身體太過虛弱,撐不撐得到明天還是一回事。”

李毅邊說邊走到我們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擋住我們的去路,“何況,有些事還未說清楚,就這麼走了,不覺得心裡吃虧嗎?”

看著以一己之力,試圖擋住我們離開的李毅。“夏知冬”嘴角蔓延起一絲嘲諷,“李總,你好像沒有私自扣押別人的權利?更何況,已你的身價地位,應該多少了解我國非法拘留別人的法律法規。”

“夏知冬”說這話時,手已經鬆開我放入兜裡,鳳眸微眯透著一股令人渾然不知的霸氣。

這是我第一次見“夏知冬”這般模樣,儘管之前我見識過他的憤怒,他的落寞。以及看到我作踐自己,打不捨德,罵也不捨得,只能自我摧殘般的自虐。

我看著站在自己面前,即使站在屬於別人的一畝三分地上,也絲毫沒有露出膽怯之意。挺直了腰背跟李毅談判的夏知冬,心裡不禁對他油然升起了敬佩之意。

“那又怎樣?”李毅對於“夏知冬”的話不以為意,嘴角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意,只是那些笑意看在我的眼裡,成了落寞跟祈求。

雖然我曾不止一次的聽說,他跟他父親的關係不好,但我畢竟身為一個外人,不好決斷跟評判些什麼。

所以,每當他說時,我都會保持沉默,充當一個傾聽者。

如今,看到他落寞跟難得一見的祈求。心中不禁猜想,或許聞千音是他在這個世上,最不捨得在乎的人了吧!

“李總,今天我們來這裡,已經足夠給你面子了。可你不能要了面子,就把面子貼在本來就厚的臉皮上,變成厚顏無恥之徒,來阻擋我們離開。”

“夏知冬”嘴角的嘲諷,已經在看到鐵了心不讓我們走的李毅時消散。此時的他目光如炬,恨不得把李毅燙出幾個窟窿來,塞上棉花,“況且,腿長在我們身上,我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

李毅在“夏知冬”咄咄逼人的目光中,淡然處世的笑笑。而後從身後的抽屜裡拿出個檔案袋遞給“夏知冬”,“你當然可以走,但是夏知秋不行。她是我爺爺的外孫女,有義務跟權利留在這裡,守候她外公離去。倘若你不相信,你可以看看這份基因鑑定。若是你還不相信,可以打電話給林涵女士,我相信她會給你一個滿意地答覆。”

聽到檔案袋裡裝著我跟聞千音的基因鑑定,伸手去接檔案袋的夏知冬,手微微頓了一下。與此同時,那雙冷漠的鳳眸,竟然劃過一絲慌亂。

我盯著那抹轉瞬即逝的慌亂,壓在心頭的疑惑,終於有了一個答案。

跟在莫驍身邊混的太久,對一些天大的事照樣能做到處事不驚,以萬變應不變的“夏知冬”。拿出檔案一目十行的看了兩眼,而後輕蔑一笑將檔案袋扔在床上,“基因鑑定結果又如何?正所謂生親不如養親,你覺得夏知秋會留在這裡嗎?”

窗外不知何時起了風,風吹來半掩的窗子,呼啦一聲進來刮在我的身上,捲起我的頭。

待風停下,本來還算順暢的頭,被風吹的亂糟糟不說,還打起了疙瘩。

我一邊強忍著梳不通的頭所帶來疼痛感,一邊在心裡感嘆果然,要想毀滅一個人,來場出軌就行。要想毀滅一個人的頭型,來場大風就行。

不過,我也挺感謝這股邪風。因為它讓本來爭鋒相對的兩人,被風一打擾又看到我狼狽不堪的模樣,情緒暫時有所緩解。

他們兩人的目光全部落在我伸手,落在不知是一本正經地繼續整理頭。還是該正視他們的目光,不該在整理頭的手上。

六隻眼睛在狹小的空間裡流撥轉動,最終自我敗下陣來結束,“哥,我想留下,就算是還他贈我那副山水畫的情意吧。”

“夏知冬”見我心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麼。收回盯著李毅略帶惱怒的雙眼,走到我身邊站定,“那我陪你。”

這次李毅到還算是有點良心,聽到我要留下後,沒在讓我餓著聽關於我離奇身世的事,而是先帶著我跟“夏知冬”去吃東西。

飯並未在別墅裡吃,雖然別墅裡廚房一系列的東西配套齊全。可是讓我待在如此豪華且奢侈的地方吃飯,總讓我心裡有種暴殄天物的感覺。而且,我也去就餐的餐桌看了一下,若不是“夏知冬”及時扶住我,餐桌的一角可能會讓嫉妒使我面目全非的手掰斷。

為了大家彼此安好,深思熟慮的我還是覺得去外面吃比較安全一些。

唉!看來我還真是沒我當富豪的命。

李毅因為記掛著墨香居士,即使答應了我們出來吃飯,也並沒有離開別墅多遠。而是選擇了別墅旁邊不遠處,一家中餐廳。

我跟“夏知冬”知道他的顧慮,更何況我又是個不管吃什麼,只要能吃飽就行的主。所以進了餐廳之後,隨便點了幾個菜,跟幾碗米飯後,就安心的坐在那裡等著美食了。

相比起我的沒心沒肺,“夏知冬”顯然有些顧慮。

我看了他一陣,見他只低頭沉思,便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眼對面不說話的李毅,道“可不可以問你個問題?事先說好,不準生氣。”

“你是想問為什麼爺爺還沒老,我們就設了靈堂吧?”李毅的黯然失色的雙眼瞥了眼“夏知冬”,緩聲道“這是爺爺的意思,他說他看慣了人生百態,卻永遠看不到自己看去是什麼情景,便讓我們事先佈置好了一切。並說,這樣他走的安心,走的其所。”

話落,李毅抬頭似有意無意的看了我一眼,繼續開口道“但他還說,他這輩子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親眼見到瀅秀姨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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