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生病(一)

作品:《十年一驍如知秋

想想剛才還撕心裂肺的衝莫驍大喊大吼不愛他的話,如今卻又被他三言兩語哄得找不到東南西北的我。

對自己沒有抵抗力表示鄙視的同時,將手裡的玫瑰花又丟給了莫驍。並一把推開他,面無表情地走到窗前,“你走吧。”

我看不到莫驍的表情,只知道他並沒有因為我的冷漠而離開。而是慢慢走到我身後,伸手環在我的腰間,溼漉漉地頭貼著我的脖子,令我渾身上下透著一股涼意,“即使讓我走,也得讓我換件乾淨的衣服吧。”

被莫驍身上的冰冷,凍得打了個冷顫的我,將莫驍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三分鐘。”

說完,我便起身進了屋,並像是隔絕外界所有空氣般,將門死死關住。

說好的三分鐘,不過是給自己冰冷的內心找的寄託。而我的離開,不過是個口是心非的幌子,是個讓莫驍可以就此留下的幌子。

渾身溼透的他,能不讓我擔心著涼嗎?

況且,今天迴歸國內的他,坐飛機肯定很累了。明天還要去公司走馬上任,也會開新聞佈會。向所有人宣佈他就是《十年》娛樂公司的總裁,他就是那匹在娛樂界新起的黑馬,他就是人人口中的傳奇。

這樣匆忙而又忙碌的他,如果沒有良好的休息,身子怎麼會吃得住?

我並非冰冷之人,心也不是那麼冷漠。更何況,關於跟莫驍的點點滴滴,即便是忘了一些,但還有一些存在我的腦海,令我揮之不去。

或許,我會在將來的某一天,徹底地忘記莫驍,忘記他的名字,他的容貌。但我或許不會忘記,他曾帶給我的美好時光,並且跟他在某個城市,某個地方擦肩而過時,他帶給我的異樣感覺。

窗外的雨漸漸下了,時間也早就過了不知道多少個三分鐘了。自進來屋裡就不停踱步的我,根本就沒有聽到任何開門,關門的聲音。

莫驍走也好,不走也好,對於我來講,不過是多了一個人休息,多了一份壓力跟彷徨。

摒棄心裡所有的雜念,我坐在書桌前,開啟電腦開始了屬於夜晚的苦戰。

噼裡啪啦的鍵盤聲直到響到凌晨兩點才結束,寫完最後一個字的我,深思熟慮後在作家留言裡寫了一句話他回來了,我該怎麼辦?

寫完後,如釋重負的我起身開門準備去喝水,才現客廳裡的燈竟然沒有關。

我雖然自己度過了八年之久的一個人生活,孤獨寂寞但我卻在黑夜裡時,不喜歡開燈睡覺。

即使我坐在電腦旁,構思著腦海裡的小說輪廓,我也不會開燈。

我會把自己全部置身於黑暗之中,讓靈感跟黑夜結合,並融洽成一段段流露悲傷的語錄。

揣著疑惑的我,剛走到客廳的餐桌旁,一眼我就看到了窩在沙上睡覺的莫驍。

他將頭埋進沙裡側,弓著身子,雙手抱著個抱枕。

書上說這樣的人極度沒有安全感,我不知道莫驍為何會這樣。我只知道當我小心翼翼地過去,走到沙對面,將他手裡的抱枕慢慢拿開時。

我看到的是他眉頭緊皺,面露痛苦的樣子。

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心猛得一揪,我伸手摸摸莫驍的額頭,入手滾燙。

習慣了自己照顧自己的我,總是會在家裡常備著感冒燒,頭痛腦熱的藥。如今見莫驍這樣,再冷的心也化作了指間流沙,從此一去不復返。

莫驍可能感覺到有人碰他,反手就將我的手腕緊緊抓住。

他使得力氣太大,讓我疼得不禁“哎呦”一聲。他聽到聲音,緩緩睜開了眼睛。

待看到是我站在他面前,一臉漠然地看著他時。莫驍雙眼裡條件反射般投射出來的寒光慢慢消散,轉變成柔和。抓著我的手放在他胸口上,像是做夢般喃喃自語道“夏知秋,我這裡真的只有你一個人的位置。情起初夏,十年之久。”

都說世間最美好的事,莫過於你愛的人恰好也愛你。

若是這句話在十年之前得知,我肯定會高興地手舞足蹈,三天兩頭的在夏知冬面前顯擺莫驍喜歡我的事實。

可如今在聽到這句話,我並沒有高興跟顯擺,有的只是心痛跟糾結。

莫驍,不是我不愛你,不敢面對你的感情。而是這麼多年過去,有些事,知道的比不知道的好……。

我面無表情的把手從莫驍手裡掙脫,平靜如水般看著難受不已的莫驍,“你燒糊塗了,我去給你拿藥。”

說完,我立馬轉身進了房間給莫驍找感冒藥了。

在出來時,莫驍已經坐直了身子,雙眼迷離且沒有焦距的看著我掛在牆上,號稱墨香居士的聞千音,送我的那副山水畫呆。

害怕現在身份不同凡響的莫驍,看出山水畫里門道的我。緩緩心情裝作什麼事都不知道的樣子,故意擋住他看山水畫的眼神,“先喝點退燒藥吧。”

莫驍收回的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怔怔看了一陣才道“夏知秋,你真的不愛我了嗎?或者換句話說,你真的不喜歡我,徹底忘記曾經跟我再一起的點點滴滴了嗎?”

我給莫驍倒水的手猛得一頓,而後抬頭看著他淡然地笑笑,“時間太久了,有些事還真的記不清了。”

說完,我便將手裡的水杯跟藥一同遞給莫驍,待看到他全部喝下去之後,才退一步道“我去給你拿床被子,你就在這裡將就一晚吧。”

莫驍不語,一副欣然接受我所有安排的樣子,嘴角掛著淺淺笑容地看著我。讓我不禁有些迷糊,他到底是真燒糊塗了,還是在裝燒糊塗。

況且此情此景,令我不禁想到當年莫驍打球崴腳,我在他家裡幫他上藥的情景。

歷史重演,只是兩個當事人的心情,或許再也回不到當年了。

我在心裡連連感慨,曾經的一幕幕,從而忘記了給莫驍去拿被子的事實。

直到鼻尖嗅到淡淡的汗味,我才如夢初醒般看著已經來到我眼前的莫驍。大腦暫時短路的我,又跟當年遇到莫驍般那樣傻不拉幾的開口,“你好,我叫夏知秋。”

說完之後,意識到自己犯了嚴重錯誤,並又歷史重演十年前糗事的我,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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