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

“我說過，我沒聯絡你之前，你不要過來找我，現在，殺一頭我的金角鹿，然後憤怒離開。”

“可是”

“閉嘴，照我說的做。”

涼瀚這個時候還有時間說風涼話，因為太無聊了，所以她廢話特別多，當然，被波及的只會是阿爾忒彌斯一個人，畢竟其他人可聽不到涼瀚的聲音。

“行了，你也閉嘴。”

她說話的時候氣勢十足，反正涼瀚是被嚇到了，她閉嘴了。

她突然想起來，眼前這個人哪怕有可能是曾經的她，現在也是阿爾忒彌斯，是神靈。

記得娜塔莉亞說過一切只是他創造出來的遊戲介面，但是這樣真實的介面，誰能不沉溺其中？

神靈啊，她對之恐懼深藏靈魂的神靈。

感覺還是很可怕，但是她覺得她不會傷害自己，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阿波羅說不過阿爾忒彌斯，最終還是照她說的做了。

“哎，他就算是出於好心，可我這可憐的金角鹿，真是太可惜了，他怎麼叛逆期突然就到了呢，開始變得有點不聽話了。”

涼瀚仍舊沒有說話。

她覺得還是讓自己自閉才能安全。

“喂，你之前不是說會給哈迪斯寫一份能打動他的計劃書嗎，已經過去很久了。”對不起，她承受不住這無聊的時光，在幾年後，還是開口了。

“我只是確認一下他會不會站在宙斯那一邊而已，為什麼要給他寫那東西。”她有些不明白，涼瀚為什麼要這麼問。

“可是你答應人家了啊。”

“他不需要這種東西，他只是不願意直接同意而已。”

她蹙眉將手上拿著的月桂樹枝放進花瓶裡，解釋道，“哈迪斯的冥界有一位百手巨人，大概是這麼叫？”

一百個手，涼瀚覺得很熟悉，但是她確定自己沒有和她提起過，而且這件事是好久之前她就辦完的。

所以對方並不是傲慢自大，而是她知道的比自己還要多？那為什麼……為什麼還會失敗，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她過來的任務是什麼？毫無用處。

就只是想要讓她眼睜睜看著這一切，卻什麼也做不了，感受這種絕望嗎？

“到時候哈迪斯攔住那傢伙，然後啊，剩下的事自然有別人代勞，我畢竟已經安排了這麼久，要是失敗的話，沒道理會失敗。”

驕傲，但是她有這個資格，可是，如果結局慘淡收場，那這一切都會被說為傲慢，所有恭維稱讚都會變成嘲諷辱罵。

所有的讚譽只屬於勝者。

“希望如此吧。”涼瀚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難不成給她潑冷水？如果他們真的能贏呢，那自己這算是什麼？

這一天沒讓涼瀚等太久。

赫拉將宙斯定住，波塞冬將宙斯捆綁。

阿爾忒彌斯最後出場。

大概是已經吸取了教訓，她沒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作為弓箭與射術的女神，阿爾忒彌斯擅長的自然是此道。

涼瀚只看過一次她出手，是以弓箭逼退嘈雜的阿芙羅狄忒，那一次其實算不上出手，但仍舊讓涼瀚驚豔了一下。

那時候是白天，但是天邊出現一輪彎月，彎月在天邊一閃而過，化為她手中的弓箭，而月光凝聚了箭矢，射向阿芙羅狄忒的時候，涼瀚感覺一切都凝固了。

那支箭矢擦著她的耳邊，射向更遠的地方。

涼瀚當時意識到，這個時候的她是阿爾忒彌斯，是奧林匹克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