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知道學習，這孩子挺好的。

“不是，我沒家人了。”

“你不是說回家嗎？”翡玉搞不明白，人族明明活的時間那麼短暫，卻要活的那麼複雜，搞不懂，頭疼。

“家還是家，是當年的家。人也是人，是如今的人。”

翡玉沒聽懂錦祟的愁緒萬千，他只是心情很不好，明明涼瀚在時，錦祟話多還直白，可為什麼換了他，他好久才說一句話，而且還都是這些讓人覺得似懂非懂的東西。

他是……不喜歡他嗎？

可是他好喜歡他的。

翡玉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不知道該怎麼辦。

一路向西，也不需要走多遠，也就半天的路程吧。

當時翡玉是在家門口撿到了他，而他帶著涼瀚來到澤一門，也沒用太長時間。

“你家看上去挺好看的。”金磚玉瓦，倒是很符合翡玉的審美。

這房子錦祟從小看到大，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也做不出評價。

只是記得這裡有他的痕跡，年少時爬過的狗洞，塗抹過的牆壁，長著打他的柳條的樹，長著被他爬過的樹。

金磚玉瓦紅泥牆，九曲迴廊十八萬。

他曾閉眼走過的每一處，九曲迴廊建在了水上，水裡養著很多觀賞魚。盡頭是他們住處，他在這裡呆了足足十九年又十個月零二十七天。

可如今卻連門都進不了。

“大少爺？我們家從來沒有什麼大少爺，滾滾滾，趕緊滾，真是什麼玩意都趕過來套近乎，也是臉大。”

門房沒換人，明明是個前些天鞍前馬後，卑躬屈膝的奴才，今日卻趾高氣昂，說著從未有他這個人。

真奇妙，這個世界真奇妙。

錦祟被氣得說不出來話了，他指著門房，若不是翡玉環住了他的腰，怕不是能氣倒在地。

“你想進去嗎？和我說就好啊，為什麼要生氣。”翡玉根本無需動手，直接靠氣勢把門震沒了，是化為齏粉，還能看出一堆渣子呢。

就連門口那兩個鑲金嵌玉的石獅子，也沒有幸免，混入其中，只剩了基石。

錦祟不氣了，徹底不氣了。

因為氣他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屍骨無存。他怕他再氣下去，可能不是一個錦家消亡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這麼想想，自己賣身這件事還是很划算的，畢竟這麼一條金大腿啊，別說是賣身為妻了，便是賣身為奴，也是一堆人飛撲著搶。

人要知足知福。而錦祟自認為自己恰好有這個優點。

“這裡就是我的家，還算不錯吧。”錦祟看著一地齏粉，補充了一句，“除了那扇門，別的你就不要破壞了，至少給我留個念想。”

“好。”翡玉喜歡金玉，也就表示他不缺這些東西，就連極品靈石，他都能拿來鋪床，這種小玩意他自然看不上眼。

但這是錦祟的，所以要誇，書上寫了，誇讚人類使其心情好，有助於養人類。

“特別好看，級棒。”翡玉在這裡還用了兩個字首詞，讓我們為止鼓掌，幾秒不見，文平見長。

“幫我殺幾個人吧，然後我們去江南，去姑蘇，去盛京，去北平。去雲南，去西域，去各處走走看看，遊歷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