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威勢大輸出強，也表示這原主留下來的精神力馬上就要見底了啊。

涼瀚嘆氣，“停戰吧，再打下去你根本沒有勝算。”

“你怎麼知道。”對方對此不以為然，當然，如果他能把臉上的鼻血和被打青的眼眶收拾好，也許涼瀚就信了他的鬼話。

涼瀚恥笑一聲，“要是你能打得過，你至於現在這樣？大家不如各退一步。”

“你說的很對，現在局勢對我不利。”他向後退一步，身後的鬼魂變少，卻濃縮凝實，最後變成了一個黑色的琉璃珠飛進他的手裡。

琉璃珠砸向涼瀚，根本來不及躲，直接砸進了石灰塊裡，還好，運氣比較好，沒傷到沒傷到。

“但是，就是因為局勢對我不利，你的收手才讓人奇怪啊。”

也對，涼瀚反思自己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不過她確實不會演戲，這也不能怪她吧。

“好麻煩呀。”童音稚嫩，其他人被這場戰鬥嚇得不敢動彈，不過因為兩人都有顧忌，所以還沒被傷到。

倒是儂依，可能是人魚的體質特殊，已經消失在那裡，不知道跑去哪裡，應該也不想見他們。

“哎，儂依呢？”她扭頭看向儂依原本待著的地方，有些奇怪，已經走掉了，真遺憾。“你為了救他受了傷，可他卻跑掉了，你真可憐。”

“閉嘴，沒腦子的小屁孩。”這句話大概就是他的逆鱗，被涼瀚點到之後立刻炸了。

“你才沒腦子呢！”她可以天天吐槽自己腦子笨，但要是別人說？對不起，腦袋給你擰下來！

兩人又打了起來，好在眾人已經回神，便趕緊跑上了三樓。

樓下陣陣轟鳴，讓爬上三樓的人，都有些站不穩，“趕緊想辦法逃出這裡。”說這話的是楊輝，如今也只有他能領導一番他們了。

“你們上來了呀。”少年出現在他們面前，雖然恢復了行動能力，眼角的青鱗卻沒有消除。

貌美依舊，平添妖豔。

“他不護著你們了？那你們真可憐。”

楊輝看著突然出現的儂依，心一沉，縱然對方在涼瀚面前表現得不堪一擊，也不代表是他們能對付的，至少樓下的打鬥就能證明，他們跟涼瀚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

這次怕是真的要死在這裡了。不過，就算是死，也要讓對方陪葬。

人魚也不是不死的，不然幾千年前的人們又是如何“滅絕”了人魚族？

樓上樓下大戰都在，只是比起二樓，三樓這場就有些上不得檯面，不夠激烈，不夠華麗，更不夠……正義。

因為楊輝他們使得都是什麼下三濫手段，為了能把儂依的命帶走，也是不顧臉面了。

不過這樣做的成果也是格外明顯的，儂依在殺了三人，又讓其他人重傷之後，自己也開始受不住了，渾身好幾處傷口。

“晚彥！救我……”話音未落，還在於涼瀚打著的人直接沒影了，涼瀚愣了一下，抱著自己骨灰，又幻化出手拖著裝自己的盒子，也跑去三樓了。

看來對方就是那個日記的主人了？那個瘋子，嘖。

對方是實打實的瘋子，走廊裡那些畫作都是他早期的作品，按照時間推算，也應該是他來這裡之前畫的，至於為什麼來這裡？

可能是行徑即將暴露，就換一個地方折騰，結果在漂洋過海的時候遇見了儂依，這個他靈感上的繆斯。然後幾乎上演了一場《霸道總裁囚禁愛》，可惜這個“總裁”略微變態……

至於涼瀚為什麼知道這些……真當她剛才和他打那麼久是鬧著玩的嗎？雖說還沒分出勝負，可趁著打鬥探尋一些他的記憶，卻再容易不過了。

可能因為鬼都愛有執念，所以瞭解他們的記憶再容易不過，也許他們本來就不想將那些記憶掩藏吧。

反正涼瀚達到此目的完全靠著原主的能耐，絕對沒動用自己的！

涼瀚微笑，看著眼前相擁的兩人，食人魚肉長生不老，而眼前這個人如果不是在最美好的年華死掉的話，就是吃下了儂依的肉，既然這樣，又何必如此偽善？

不過儂依的眼神扔就是有些不對勁的，涼瀚也不善察言觀色，卻能現他的眼神冰冷，似乎是恨極了對方。

所以……涼瀚覺得自己心臟一跳，看見了一把短刃穿過晚彥的胸口，只能看見背後的涼瀚看到了帶著一層灰濛濛霧氣的刃尖，那種灰濛濛的東西類似於鬼的血，只有在死前最後一刻才能出現這樣的景象。

這次自己倒是沒猜錯，這儂依還真不是求救的，他不怕死，只怕沒能讓晚彥死。

也不對，畢竟現在他已經是鬼，早就死了好久，應該是說怕他活的太痛快，希望能當他魂飛魄散，這還真是了不起的恨意啊，涼瀚有些佩服他，畢竟自己就做不到。

做不到這麼純粹的很一個人，也做不到為了報復捨棄一切。

涼瀚笑了，她把骨灰盒放在地上，記得最開始她也有幾個恨之入骨的人，可是時間過得久了，就已經全然忘記。

兩人殉情了。

這麼說應該不太恰當，因為儂依一點也不喜歡晚彥，他只是恨極了他。

大概是因為她靈魂比較強橫，也可能是儂依不願意就這樣沉默的死去，所以涼瀚看到了他的記憶。

前期都是在海里，人魚嘛，不就應該長期住在深海里。

前面的記憶走馬觀花只看了幾眼就過去了，剩下的就是他和晚彥的記憶了。

晚彥是坐船來的這裡，當時科技不達，大半的船在航海的時候都會被毀，晚彥的也不例外，不過儂依救了他。

至於為什麼？先前涼瀚都對他有一絲驚豔，晚彥的長相十分精緻美好，而人魚喜歡珠寶，便把他也收集了起來。

那個時候人魚族大概只剩下他一人，因為那個人類大肆掠殺人魚的時期他沒有參與，他是父母的遺腹子。

單純的孩子都是比較心軟的，所以最後儂依愛上了他，跟他來到了6地上，來到了這陌生而讓他厭惡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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