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慌亂的腳步聲，一個急匆匆的中年男人走進了門，剛關上門，指著秦建文一頓劈頭蓋臉“你說說你，什麼樣子，平時不好好上班，整天就出去知道鬼混，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要是傳出去，我還怎麼去見人！”

“怎麼，我們娘倆讓你丟人了不是？”鄭麗海輕飄飄的一句，就把她們兩人綁在了一起。

“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你兒子！”秦卓青氣憤憤地說著。

“哦，那你意思是他不是你兒子咯？”

“··額，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看看這個混小子，整天無所事事，今天能做出這種事，明天還不指定整出什麼么兒子來，你個有爹生沒娘養的混賬東西。”秦卓青越說越來氣，面色漲紅，指著秦建文的說還不停地哆嗦著，上氣不接下氣。

“哦，那你倒是說說，他是誰生誰養的。”鄭麗海走到他身邊，拍拍其背，幫他撫順氣息。

“還不是···”秦卓青一愣，情知失言，有一個道理是永遠不要和女人講道理，即使你贏了那也是輸，“哎，這件事情實在太讓人失望了，我就怕其他人有想法。”

“他已經知道錯了。”鄭麗海給秦建文使了個眼色。

“爸，我知道錯了，下次絕對不會了。”秦建文趕緊承認錯誤。

“你還有下次！”秦卓青怒目一張。

“好了，說說把，剛才出去幹嘛了，看你這麼著急地樣子。”鄭麗海迅轉移話題。

“哎，還不是他那個七歲的小侄子，簡直比建文小時還調皮···”

秦卓青又是一聲嘆氣，原來，剛才他接到訊息，說是秦建文的小侄子秦子軒跟著他母親出去玩，不知怎麼的橫穿到馬路上，正好遇到一輛快行駛的客車，幾個人都受了比較嚴重的傷，現在正在搶救室裡。

“那邊的一些人我比較熟，所以就叫我託個熟人，做點準備，建文，怎麼了，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嗎？剛才聽醫生說，手術還是比較成功的啊。”看著秦建文一臉呆滯地盯著窗外，秦卓青輕聲說道。

“沒什麼，爸，我有點累了”秦建文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放下了手中的瓷碗，嘟囔了一下“也許，只是錯覺吧。”

“好了好了，讓孩子休息把，出去出去”鄭麗海推著中年男人的背，兩人一起走出了房間，“看你把孩子嚇得，這次他已經受到教訓了，你就別煩他了。”

“我這哪是？哎，哎呦，別，別，彆扭，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還不行嗎？”接著便是男人告罪、然後告退。

看著眼前丟了魂的秦建文，王啟心中並沒有多少感覺，只是對著接下來的幾天，他的心情多了些興奮，他十分期待當恐懼佈滿秦建文的臉孔時，那會是一幅多麼精彩的畫面。

至於因他而起的事件，無論是有多少人悲傷、亦或是多少人痛苦，對於他來說，那都不重要，只要符合自己的期望便可。

“接下來，就慢慢享受吧，無論是你，還是我。”王啟一如既往地訴說著，沒有傾聽者的自白。

···

“把那兩個儀器給我拿走，滾，我要見醫生，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離開！”狂吠的秦建文看見桌旁的兩個蘋果，似乎想起了什麼，一張佈滿恐懼的臉孔立刻出現，“咚”地一聲，連同水果的盤子一起砸在了地上。

“2號床的病人情緒非常激動，趕緊讓他家屬過來。”小姑娘被眼前的男人給嚇到了，對著旁邊的護士大姐說道。

“什麼，原來在這裡！原來你才是2。”找到病床的數字標號處，他像一個瘋子一樣撕扯著眼前的號碼，彷彿有什麼深仇大恨一般，兩隻濃郁的黑眼袋又看向他處，拿起了椅子對著它狂砸，似若癲狂。

只是他為什麼如此恐懼數字2，那就要從幾天前說起了，在病房中的生活總是單調又寧靜，讓這個總是在快節奏的都市生活中的秦建文好好地體驗了一把老年生活，不過，在這平凡的日子裡，他現了一點點不平凡的事情。

從第一天見到那個奇怪的數字7後，某次無意間開啟病房的電視，在隨意地切換頻道時，也許是長久不用，又或是臨時故障，畫面突然停頓了，一個偌大的數字6，就這樣孤零零地顯示在電視機的畫面中。

而當天父親又是哀聲嘆氣，抱怨著最近的時運不佳，原因也十分簡單，因為秦建文的爺爺，竟然在參觀書法展的時候，從6樓的樓梯口摔下來，幸虧老爺子的身子骨還健朗，但是幾個月的住院是必不可免了。

如果這樣也只能當做偶然來對待的話，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已經讓秦建文意識到這絕不是尋常的事情了，因為他又在衛生間裡，看見用唇膏塗寫著的數字5，而當天晚上，在家族的微信群中，生了一點小事。

一開始是他舅舅抱怨周圍的治安變差了，很少有小偷光臨的小區，他家的房門被撬了，而又有其他親戚說今天時運不好，家裡的插座漏電，電器裝置生了爆炸，而又有兩家也爆出了家裡的異常。

當他聽到父親在責罵消防人員的翩翩來遲時，經過了解，他才現自己家竟然生了火災，而原因只是保姆的大意。

而當天一共生異常的家庭，是5家，數字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讓秦建文認識到，這絕不是偶然，他能感覺到，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已經纏上他了，一枚恐懼的種子，在他心中已經芽。

但他看見走廊的電子屏卡死在4時，他便意識到了什麼，開始拼命地去詢問家裡的事情。

經過他的打聽，終於，他知道了一件事情，那便是夫妻感情一直不錯的四伯，竟然突然間離婚了，雖然原因不知，但是這麼大歲數了，到底是生了什麼事情，才能讓他做出這個舉措。

但是真正讓他恐懼的，還是昨天生的事情，不同於前面的不痛不癢，數字3的出現，讓他心裡充滿了恐懼，因為當他看到數字3的時候，家裡間傳來噩耗，同一天，死了三個人，都是屬於意外，而這些人，更是和自己家十分親近。

這會是單純的意外嗎？不，秦建文絕不相信，它猶如一枚尖銳的刺針，狠狠地紮在了他的心臟，每一個數字的出現，都意味著自己身邊的人出現傷害，而傷害的程度越嚴重，而受傷的人，與自己越親近。

在安靜的生活中，這種影響更是嚴重，整天腦海裡充斥著關於數字的內容，而這種事，又不知道該與誰傾訴，他覺得自己再這樣下去，都快要瘋了，數字2，想起自己最親近的父母，而數字1，一想到這個，秦建文的心裡就是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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