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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屠龍者

奇德臉色一變,立即大聲呻曱吟喘息起來。他面紅耳赤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夾著兩腿,雷斯林一腳把他踢下了床。“可不要把床弄髒了。”他寡淡地推了下眼鏡。沒過三分鐘奇德就低吼一聲結束了,他搖搖晃晃、站立不穩地趴在床邊,“這可真是、這可真是……我眼前甚至有幻影了好麼!以後我該怎麼告訴別人我這輩子最棒的性高曱潮是在我孿生弟弟手裡!”

雷斯林朝他打了個“不用客氣”的手勢。

“所以你壓根不需要我的幫忙,也不需要女人,而且你也不會違反巫師的原則。”奇德喘著粗氣笑他。

“我們的前輩給我們留下了大量有關這方面的咒語。有需求就會有人研究。”雷斯林挑了下嘴角。

“學習,學習果然是個有用的東西。連最好的py都是留給學霸的。”奇德掀開被子,軟著腰躺了下去,舒坦地舒了口大氣。雷斯林又恢復他原來的姿勢,蜷在床邊,看上去已經睡了好一陣了。

十分鐘後。

“你能再給我來一下子麼小雷!”

“滾。”

雷斯林在奇德煩悶地打滾中挑高了嘴角。

孿生哥哥真是他有生以來所擁有過的最好的玩具了。

天沒過一會兒就亮了。奇德向來淺眠,幾乎在嘈雜聲響起的時候就驚坐了起來。

雷斯林被他的動靜驚醒,揉了揉眼睛,坐起來戴上自己的單邊眼鏡,把劉海弄到上面去,露出天穹一樣完美飽滿的額頭。他有些迷糊地看看奇德,又看看窗外。他想走到窗邊去看個究竟,卻被奇德扯住了。“我來。”他說。

他走到牆邊,偷偷往下看,街上像是下過雪一樣,是純白色的,街上到處都是人。這可不是什麼節日大遊曱行。不過說實在話,如果雷斯林過來,大概只能看到空空蕩蕩平淡無奇的汙穢街道。但是奇德,奇德干這一行手藝,眼力價可不是蓋的,此時一眼望去都是同行。樓頂上破曉也不收工回家的夜行者;牆腳躲躲閃閃的盜賊;牆壁上蒙著面的刺客;還有在各個十字路口徘徊的強盜;甚至還有揹著大劍、獨來獨往的劍舞者;該死的,連矮人都潛伏在臭水溝裡,抓著他們的鶴嘴鋤!這是怎麼了?他們被包圍了?

奇德把事情告訴了雷斯林,雷斯林搖搖頭,“我用了隱蹤術,這些靠手藝吃飯的傢伙追不過來。如果他們真知道我們住在這裡,早就一哄而上了。”他淡定地洗完臉,問奇德借了一件斗篷罩在法師袍上。那斗篷是鮮紅色的,邊角還有金黃色的流蘇花邊,非常華麗,一看就是奇德一年穿一回的好衣服。“不過我們得快點離開伍蒙尼德,這裡是巫師之塔的勢力範圍。”

奇德很高興。他終於能帶小雷回家了。他把一二十斤精鐵塞進了自己的衣服裡,回身笑道:“走吧!”然後一屁曱股坐在地上,“唉呀媽呀科科科……”

雷斯林頂著一張中年人的臉面無表情地在身後等著他。還是個禿頭。

“是我。”他淡淡地說。

“小雷!”奇德覺得自己的龍蛋都要給他氣裂了。“街頭的魔法師變裝的時候都還會招呼一聲!”

“我不是魔法師。”雷斯林終於忍不住辯解。

兩人靜悄悄地走下閣樓。酒館的清晨格外安靜,大約是因為夜裡喝過酒、幹過架、找曱女人滾過床單,英雄們都不太適合早起。也有可能他們都在街上徘徊,為了把雷斯林和奇德捉拿歸案。奇德比了個噓,往後院走去,不一會兒牽出兩匹馬,一匹是他的坐騎,壞脾氣的大公馬,跟他簡直就是一個德行;另一匹很明顯是他順來的,帶著斑點的溫順小母馬,南方馬種,腿短耐走。他們倆穿過院子,院子裡到處都是紙片。奇德這才明白為什麼大街上看起來是白色的。

雷斯林撿起紙片,最上頭寫著斗大的“巫師之塔懸賞”六個大字,接下來是他的頭像,還是他入學時候的證件畫;旁邊則是奇德的背影,看上去消瘦又猥瑣。再下面的一張圖片中是他們英勇地從十二層跳下時候的場景,最下頭則言簡意賅地寫了懸賞金額,很多個零。奇德第一次看到會動的圖,打算多撿幾張帶回家去,好減下來貼在牆上留給子孫看。

“動手真快。”奇德不得不誇獎他們,“怪不得今天早上我的同行們都不收工,不早休,反而在街上游蕩。”

黑髮黑眼的南方姑娘在門前掃紙。她顯然心情不怎麼樣,看到奇德更是讓他惱火。這個男人完全沒有發覺她作為女人存在的價值,真是一頭豬!她氣憤地收起掃帚,看兩人跳上馬從身前走過,氣哼哼地說:“昨天還不是這一個!”

“這說明我泡男孩子和泡女人一樣厲害!”奇德反唇相譏。

“你找的也太老啦!你一定是個瞎眼的!”姑娘拿著掃帚,在雷斯林走過的時候陷入了沉思。她仔細打量著他,突然丟下了掃帚,“是你們!”她大聲尖叫著跑到了街上,“他們在這裡!他們在這裡!”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覺得誰攻誰受2333333

“該死的!她是怎麼認出來的?”

女人的直覺有時候會讓男人覺得恐怖。

奇德和雷斯林跳下馬,狠狠一拍馬屁股讓它們往人群中衝去,壓倒了好幾個,他們自己卻隱進一條小巷子。巷子裡立即圍上來幾個強盜。打頭的那個想卸下奇德的腦袋,被他一腳踩在地上,卸下了手臂;隨後圍上來的兩個傢伙立即發現自己丟了腦袋。奇德朝剩下的三個傢伙咧嘴一笑,他們就叫著衝啊逃走了。

“你殺人真是又粗魯又難看,我一直以為你做事挺精緻的。”雷斯林掃視著滿地的血,動手撣了撣自己的斗篷。他手過之處斗篷上的血跡都蒸發了。

“已經很精緻了,小雷。”他從屍體上跨過去,可惜卻忘記了,那裡還有個活人,而且因為丟了手臂挺不高興。他拔出匕首插在奇德的腳踝上,奇德慘叫一聲,揮刀割開了他的喉嚨,渾身冷汗地靠在牆上拔掉了那柄匕首。他該是傷到骨頭了。這個時候可沒有時間給他療傷。

可是這裡的混戰已經引來了另一撥人,足足有七八個,堵在了巷子口,手裡都抄著傢伙。奇德勉強站直了,拔出長刀在嘴裡咬了咬,用披風裹住了全身,伸手把雷斯林擋在身後。雷斯林從剛才開始就站在他身後,動著嘴皮子在吟唱。不能示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他知道他若是讓人發覺他受了傷,那麼他和小雷立刻就會被人幹掉。他假裝輕鬆地吹了個口哨,丟出了兩枚飛梭,擊中了兩人的肩膀。可是這沒有讓剩下的人停下腳步,他們看上去更氣勢洶洶。

“快走。”奇德偷偷跟雷斯林說,“我的大公馬往西走了,你該趕得上它。”

雷斯林卻按下了他的手臂。他上前一步,舉起了雙手做出詭異的姿勢,口中念出最後幾個咒語:“漢納維特。”

隨著咒語完成,對面那一夥人的頭頂突然浮現出了七道光柱,那些光柱大小不一,都擠在一起,看上去像是一盞設計前衛的吊燈。這吊燈在天上飛。同時,奇德聽到了周圍有細冗的嗡嗡聲,那嗡嗡聲很低,帶著金屬的質感,並且隨著越來越吊燈的升高,越來越重。奇德聽得人都有些恍惚。就在這個時候,光柱突然下落,將那群人籠罩在中央。光所過之處,皮肉從骨骼上剝落!他就聽到啪得一聲,滿地都是爆漿和肉塊!那些沾著血的骸骨在空氣中停留了幾秒鐘,嘩啦啦散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