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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傑夫聽聞立刻色變:“他把你怎麼了?”

“我不知道。”約翰搖搖頭,“若不是你自己查到他頭上,我連這個名字都不會跟你提。相反,萬一發現他露出了紕漏我還得幫他打掩護——您已經去找過道格拉斯了吧。沒用的,他跟我一樣,什麼都不會對您說的。”

“你,你該不會是——”傑夫忽然想到一個可能,忙看向約翰的魂力波動,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沒有被下種啊。如果被下種了,自己肯定早就發現了。傑夫疑惑地想,如果不是這樣,難道兒子是被異能控制了?

約翰看著呆呆望著自己的父親,輕輕搖頭:“爸,你什麼都別問我。我什麼都不能說。”不管是明示還是暗示,不該說的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做的什麼都別做。

傑夫看著垂頭喪氣的兒子,想起這些日子他逼著明明已經被簡墨控制的兒子去跟進簡墨事情,還真是……不過,不管怎麼樣,兒子沒事就好。

既然約翰不能沾這件事情,那麼也正好,就讓他好好待在一邊,讓他這個父親來給兒子討回公道吧!

這樣囂張,這樣肆無忌憚……他倒要看看這位泛亞的最強貴族在身份暴露後,還怎麼在歐盟待下去?

在簽到處寫下布萊克這個姓氏,簡墨與強尼由專人引上會場紅地毯。

會場大螢幕上播放著每個走上紅地毯的嘉賓,伴隨著歡快的音樂,主持人用激昂富有感情的聲音介紹著嘉賓的資訊。

“現在走上紅地毯的,是‘明日之星’最佳創新獎獲得者布萊克先生與他的編輯強尼……”

“老大,老爺子來了。”萬千看著螢幕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影像,“你那邊也看到了吧。”

聽到耳機了低沉的應答,他勾了勾嘴角:“你打算什麼時候到……好吧,等你一起。”

按下開關,他轉頭對君睿道:“查清楚新來的人了嗎?”

“對方的實力不弱。他們看上去像是臨時起意插了一手,雖然準備不周全但是實力並不弱。短短几個小時,就從我們手中奪了幾個監控點。如果不是顧及會被年會的組織者發現,我們還可以爭一爭。但現在還是靜觀其變的好。”君睿從螢幕上抬起頭,有條不紊地彙報,“對方的目的還沒有查清楚,他們的行動目的性並不明確。雖然每一步看起來都很有條理,但很難判斷出到底想幹什麼。就好像他們只是途徑此處,順路一遊。”

“在沒有新發現前,暫時不要與他們衝突起來。我們唯一的目標實力接老頭子回家。歐盟內部的事務,我們沒必要管。”萬千說。

君睿猶豫了一下:“大哥是不是要來了?”

“你覺得少得了他嗎?”萬千揶揄一笑。

“那其他人呢?”君睿又問。

“你其實是想問這句吧?”

“君敏君策之前也一直問我父親的情況,我想他們要是知道找到了父親,肯定也是想來的。”君睿說。

“那就看老大願意不願意帶了,他這個人戀父情結還是蠻重的。”萬千揶揄道。

“真的是爸爸!”無邪看著電視,驚喜地叫道。

簡要掛上電話,望著電視裡一年未見的身影,笑著道:“我們準備出發了。”

無邪點點頭。

簡要按耐一下內心的激動,道:“你與鄭鐵、秦榕聯絡一下,今天看到直播的人恐怕不在少數,少爺回家的訊息很快就會傳遍泛亞。有些人肯定會搞些小動作,有些預防工作要提前做。”

“知道了知道了!快走吧!”無邪推著他的後背,開啟房門,然後兩人都怔了怔。

房門外滿滿當當站著人。

明珠大酒店裡的某間套房。

“你們覺得是這一家嗎?”瓊·克拉克坐在沙發上,疊著腿,一隻手放在膝蓋上輕輕地拍。

房間螢幕上正顯示著紅地毯以及場內的情況,此刻鏡頭正落在最前排的休斯·約克身上。

“最大的嫌疑就是他。”一個黑色捲髮的年輕人臉上露出不滿。

“也未必。約克家已經是歐盟的皇冠家族,再則他們家向來不愛主動生事,現在日子過得好好的,何必橫生枝節?”不贊成的是一個頭發微白的年長男子。

“不愛主動生事?”黑色捲髮嗤笑一聲,“納爾遜先生,你現在是不是不管事了?這幾年約克家那些混球生的事還少了。別的不說,就這一兩年我們菲利普斯家二十八區的鐵路專案,你們納爾遜家的西海開發專案,摩根家的誕生紙配額劃分權,都是怎麼沒的。最倒黴的是雨果家,因為康庭斯·雨果一直被李家控制著,後繼無人,這些年被約克家可勁地壓榨。四區的能源工程雨果家投資了快十年了,前前後後光資金就接近三十五個億,眼看就要摘果子了,硬是被鄧肯抓住錯,區區三億八百萬強佔了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這還只是其中一樣。你們自己說說,這幾年我們當中誰家沒被約克家坑過。”

他瞥了一眼年長男子:“納爾遜叔叔,你可不別因為休斯·約克最近給你吃了個紅棗就忘記了約克家其他人打你的棍子。”

“休斯與鄧肯不一樣,他更注重大局和長遠利益。而且休斯是約克家未來的掌權人,他的態度代表了約克家未來的大方向。這些年他也一直在設法阻止這些事情。只不過家族太大,他也很難全都顧忌到。每個家族都有些不像話子弟。”

“合著我就應該為了一個管教不了同族的未來繼承人的空頭支票就原諒他們帶給我家的損失啊。再說你怎麼就知道那不是休斯·約克與那些不肖子弟聯合起來坑我們的呢?用泛亞那邊的話說,就是一個扮紅臉,一個扮白臉。”

黑色捲髮說的是在大家族之間常見的齷齪手段,年長男子也無法反駁。

“摩根家的,雨果家的,你們怎麼說?”黑色捲髮看著另外兩個人。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苦笑一聲:“若是為了給當初定性這件事情的幾家扣個帽子找茬,雖然不是沒有可能的,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調查的人就是約克家。在缺乏證據的情況下,我們如何正大光明地向他們發難呢?再則,萬一不是他們,我們不但得罪了約克家,還放過了罪魁禍首。我建議先不要武斷下結論,把事情查清楚再說。”

“呵,已經被約克家欺壓成這樣,還不肯站出來反抗。也難怪別人都說雨果家是真的日薄西山了。”黑色捲髮不屑地出言譏諷。

中年人微微側頭掩飾著眼底的羞辱憤恨,臉上依舊是平靜和淡笑,彷彿對這些嘲諷已經麻木了。

另一位中年婦人則要簡單得多:“我只有一個原則。約克家在這件事裡是無辜也好,罪有應得也好,對我摩根家有利可圖,那就幹。如果沒有,那就別怪我們袖手旁觀。”

“還是摩根夫人爽快!”黑色捲髮終於遇到一個合心意的同伴,不禁擊掌讚歎,“這件事情如果能成,自然對我們大家都有利。且不說至少能擋住約克家對我們利益的進一步蠶食。如果運作得當,還能從他們手裡摳出些東西。約克家做了這麼多年的皇冠家族,隨便漏出點,對我們來說都是肥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