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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只見寒光一掠,血線在空中劃出一道直線,然後灑落在地。

那位管家先生在須臾之間便移身到了自家主人身前,用手臂替他擋了一道。

簡墨忍不住驚撥出口,正欲上前看他的傷勢,卻被簡要擋住:“有人設了異能禁區,是我大意了。這裡不安全,趕快走。”

這是多年以來簡要數的出來的受傷記錄,簡墨瞬間飆升的怒氣在兒子的勸慰下反而化為了冷靜:“你知道禁區有多大嗎?對方既然是有備而來,顯然這裡的異級數量還不在他們的眼裡。恐怕不等我們走出這棟樓,對方就會動手了。”

異級禁區作為異級能力的一種自然也是有限制的。不管那異級有多強大,他能夠承載的體量也是有限的。當作用地區的異能總量超過這個限制,禁區就會崩潰。

果然下一秒鐘,便聽聞無數匆忙的腳步從樓下奔上來,一大批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出現在眼前。

不等簡墨看清對方領頭的是誰,便見簡要的身影在眼前閃過,與撲過來的時髦青年纏鬥起來。而紙人代表的其他幾人投向他的目光讓他瞬間也明白了:這幾人是想將他扣為人質,以求自保網遊之卡片掌握者。

簡墨心裡立時哭笑不得:這些人可不是他招來的,就算把他抓住擋人質也沒有用啊!但問題是,就算他解釋了,也沒有人會相信的。

簡要雖然有特七級的身手,但是那異能失效的時髦青年也不是吃素的,一時半刻竟是無法脫身。紙人代表的其他幾人不知道身手如何,但顯然當他們一擁而上的時候,簡墨恐怕是很討不得好。

預料之中,不過半分鐘簡墨的脖子就被一把水果刀抵住的。握著水果刀的大漢在他耳邊沉聲威脅:“叫他們都放下武器,如果你還想要這條小命的話。”

“我說今天的事情不是我預謀的,你們肯定不會相信。”簡墨淡淡道,“所以你可以試試看弄死我,他們會不會聽我半句話?”

“想糊弄我?”大漢嘲弄道,“我是不聰明,但也不是傻子。”

簡墨轉動目光看了看把自己當擋箭牌的郝部長等人。從他們的臉上,簡墨看到了相同的想法,內心不禁嘆了口氣。

雖然紙人部落是來這裡與他們爭平朔的,當他自己卻並沒有弄死這些人的想法。相對於這些人對他的無所顧忌,他卻並不願意讓紙人的力量無緣無故的受到損害。

不過,簡墨並不是聖母,如果這些人真的想殺自己,那就分分鐘弄死他們。

無人看見的幽暗星海中,數十條魂刺如同蓄勢待發的長箭在遊動,每一條都擁有承載超過碎晶極限強度的力量。

“李微言,有本事算計我,沒本事站出來露臉嗎?”簡墨道,“還是你害怕今天的事情被李老爺子知道後沒法交代?”

能利用李君瑜之子的傳聞將這些人誘來,又不怕被李家報復的,也就只有李家當中那些看自己不順眼的人。李微生素來與他是井水不犯河水,這樣算下來也只有一直想弄死自己未果的李君珏和他的兒子李微言。

李君珏已經過了做事毛躁的年齡,並且他在自己身上已經失敗了一次,所以簡墨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再向自己動手,一定有萬全的把握限自己於死地並且叫人拿不到把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弄出一個漏洞百出的局面。

半分鐘後,簡墨果然聽到預料之中的聲音:“李微寧,你真的是很討厭的一個人。”

李微言從排排武裝士兵之後走了出來,露出一個囂張又得意的笑容:“你不用拿老爺子嚇唬我。你活著確實能夠威脅我一二,但如果你已經死了,老爺子難道還能拿我給你償命不成?”

“自然是不能。”簡墨想了想,“但你就這麼有把握可以殺了我?”

李微言瞟了一眼簡要:“你不就是靠著身邊有幾個異級所以瞎囂張嗎,如果他們都成了廢物,你還能囂張的起來?”

“這話說的好像你不是這樣的?”簡墨反問。

李微言似乎就等著他說這句話,立刻道:“以前或許是這樣。不過現在,我自己就會異能了,還需要靠別人嗎?”

這個傢伙在說夢話嗎?簡墨心道,原人如何開發異能?還是說這個傢伙也開發了魂力波動,將魂力的能力當做了異能但這也不大可能啊,李微生作為李家人不可能沒有聽說過聖人吧。

簡墨的目光落到李微生身邊的魂力波動上,那隻魂力波動遠沒有達到能夠覺醒聖人能力的量級。

不,等等,這魂力波動怎麼看起來有些奇怪?

不等簡墨看出個究竟,李微生的聲音便又響了起來:“這裡的異能禁區就是我設定的。”

逆向天賦賦予

李微言有父有母,出入戒備森嚴的造紙管理局和李家大宅無數次無恙,絕對是天然純正的原人。

但是原人擁有異能這件事,但只看現在在場所有紙人的表情便知道,這不是他這個非本土原裝人士孤陋寡聞,而真的是聞所未聞的新鮮事。

“你會設定異能禁區?”大漢拿著水果刀比這簡墨脖子的手都沒有抖一下,心理素質十分過硬,“開什麼玩笑?如果原人也會異能,那和紙人有什麼區別?”

李微言立時被這句話冒犯了:“你說什麼?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雖然紙人也會異能,但這不代表我會允許你把我和你們這些卑賤廉價的東西相提並論!!給我把嘴巴放乾淨點,一會小爺讓你死得痛快些!”

這句話犯了眾怒,一時間紙人代表們臉上都帶上憤色。

大漢的刀刃又離簡墨的喉管近了些:“你噴糞噴得倒是痛快,不知道你這位堂弟死在我手上後,你怎麼與你爺爺交代!”

“呵,你儘管動手,人不是我殺的,我有什麼好需要交代的。做大事總是需要犧牲的,我想我這位堂弟是很樂於為了李家的大局照想,發揚一下奉獻精神的!”李微言樂不可支地說,眯起眼睛享受這種能夠除掉敵人又能夠除掉礙眼人的一石二鳥的局面。

“你們不用在我面前演戲,想讓我相信你並不在乎你堂弟這個人質然後放了他?”大漢嘲笑地說,“想得美!更何況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怎麼樣?李家人都他媽不是什麼好鳥,殺了也不過是多死了一條李家的狗雜種,我也不虧!”

李微言聞言笑得更歡,正欲催促對方快點動手,卻聽見簡墨不鹹不淡道:“你們倒都是不虧,可我不願意死,怎麼辦?”

未及理解簡墨這句話的含義,李微言便覺得有什麼東西在自己頭腦裡爆炸開來,劇痛如山崩裂席捲了他所有的意識,想要放聲尖叫釋放這種突如其來的痛楚,卻發現根本聽不見自己的叫聲,也看不清眼前的事物,不知道何處是緩解的逃路,只能順應本能的掙扎發洩。

李微言這一瞬間感受的其他人並不清楚,在眾人眼中,這位李家貴公子在笑語盈盈之際突然面色大變,雙目暴突,太陽穴青筋根根凸起,抱著頭倒地四處打滾,慘叫得如同遭遇全身粉碎性骨折了一樣。這前後的反差之巨,變化之快和眾人剛剛發現異能禁區一樣,極富戲劇性,一時間讓幾位都是頗歷風雨的紙人代表們有些反應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