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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把水凝結成冰,難道讓這半大不小孩子去工廠做冰棒嗎?鄭鐵想了想,乾脆將他編進自己的衛隊。異能這個東西,能殺人也能保護人,端看是什麼用法。而且這個異能,用來幹掉敵人,確實是再方便不過。唯一需要鄭鐵操心的是,讓這個孩子不要沉迷於這種太過“方便”的殺人手段,以至於迷失了本性。

一覺醒來的簡墨問起昨晚上的跟蹤。

簡要一邊為他擺開早餐一邊說:“已經查清楚是丁之重和蘇塘的造紙,平常是用來在暗地裡保護他們的。昨天晚上他們的人死了一個,逃了一個,其他的一部分被靈犀收了人牌,另一部分被‘樹影’控制住帶回來交給了秦榕。”

簡墨點點頭,拿起一個包子。

簡要補充道:“萬千說昨天周圍跟著的人其實不只那三十七個丁之重和蘇塘的人。還有其他勢力的拍出來的人。不過這些人只是作壁上觀,大概只是想評估一下我們新冒出來的這麼一支勢力的能力如何。”

“丁之重曾經是丁家的人,那邊反應怎麼樣?”簡墨問。雖然談不上是朋友,但是丁一卓也算是個不錯的師兄和合作夥伴,不論是才氣還是能力都是讓簡墨欣賞和欽佩了,儘管人是有些傲氣,不過至少在他面前還算是比較收斂,簡墨也並不希望因為這件事情消融了這份彼此之間的好感。

“丁家目前還沒有什麼反應。畢竟丁之重在多年之前就和丁家沒有什麼瓜葛,而且我推測丁家老爺子多少是知道丁之重為人行事不端才將他趕出在,只是沒有對外正式宣佈而已。”

簡墨點點頭。

早餐結束不多久,簡墨難得的準備出去放鬆一下,卻有了一位來訪者。

“李家老爺子讓我把這張邀請函給你。”梁少麟從荷包裡取出燙金的紅色請帖,“後天晚上八點,李家大宅。”

簡墨看了一眼請帖:“李家人是發現了什麼嗎?”

梁少麟臉上掛著淡淡的苦笑:“他什麼也沒有說,直說我與你熟些,讓我轉交你。”

“這樣一張請帖應該很難得吧。”簡墨反問,“就算我最近出的風頭是大了點,但是光是這些東西,不值當他老人家另眼相看吧。”

簡要也在沉思:“我覺得對方有所察覺的可能性非常高。”

“不去了。”簡墨直接道,“就算發現什麼,也讓他們自己找來唐宋吧。沒有我上趕著送上門給人家試探的道理。我而且看不出有什麼非去李家大宅的理由:一不靠李家的臉面吃飯,二又不姓李,去賀哪門子的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不肯來了?”儘管有著多年養氣的功夫,李德彰在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依舊是有了一絲詫異,但很快就付諸一笑:“少年氣盛啊!看來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以勢壓人了。”

他抬眼看向梁少麟,眼角魚尾紋舒展開:“這個孩子很不高興是吧。”

梁少麟思索了一翻:“倒也不是不高興,但也不是高興。只說自己沒做什麼能夠入您眼的事情,也不覺得有非來不可的必要。”

“這孩子的心思還挺難捉摸的。”李德彰並不見生氣,“罷了,山不來就我,我來就山吧。”鎮魂印到底在不在這個孩子身上,還是及早弄清楚的好。如果在,有一位外來的聖人虎視眈眈,這種狀況可不是他所樂見的。

梁少麟大驚,德彰大哥要親自去找謝首?!這孩子可不是真是外界眼裡那種有點有小聰明,有點小勢力的富二代,他所隱藏起來的東西到底有多少,只怕德彰大哥根本不知道。若是這麼毫無準備的去了,又發生了什麼衝突,謝首會使出什麼樣的手段對付李家?若是激怒了李家,又會對謝首採取怎樣的報復……這種完全可能預料到的後果,讓梁少麟忍不住出聲勸阻:“一個小輩不來便不來,德彰大哥何必為此費心?”

李德彰年老成精,梁少麟一句話證實了他的猜想:“少麟,你是不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梁少麟並不意外李德彰能夠看出他的異常,只是垂下眼簾,抿嘴不語。

李德彰認識梁少麟多年,相信他不會背叛自己,眼下他這種表現只能說明不是梁少麟不想說,而是他不能說。本來對這個不給面子的少年並不在意的李德彰此刻卻暗暗生起怒火:看不出還挺有本事的,竟然敢對少麟動手。虧得少麟以前還總是照拂這個孩子,滿嘴誇讚,居然如此忘恩負義!很好,他倒要親自看看這個孩子到底厲害在什麼地方!!

“管家,備車!”

在唐宋門口下車,李德彰看一眼一直苦勸不已卻又非要跟過來的梁少麟,有些煩他的囉嗦,索性自己向門口走去。

才走兩步,他身邊的貼身助理突然道:“老爺子,周圍有些不對,好像有人在監視。”

李德彰毫不在意道:“他要是沒兩把刷子就敢在我面前刷大牌我才奇怪呢,無事,進去。我倒看他有幾分膽量敢把我如何?”

助理應聲,跟著李德彰一起進唐宋。他雖然提出了警示,但內心其實也並不擔心。儘管此時此刻李家跟來的只有司機和他兩人,但是隱在暗處的保鏢絕對不少於百人。他相信如果老爺子一旦遇到危險,這些人是足夠將唐宋夷為平地,並將裡面的每一個人化成灰燼。

一進大門,卻見滿堂空蕩蕩,連一個服務員都沒有,只在風格古樸的木質樓梯口站著一個年輕人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

“這是謝首的管家簡要,這一位是——”梁少麟向李德彰介紹道,可惜這個女孩他卻是沒有見到過。

少女笑容極淡,卻讓人覺得非常輕鬆自在,就如同天空下的一朵自在的花,在風中輕輕搖曳,感覺不到一點壓力。她主動自我介紹道:“我叫無邪。目前還在學習中,沒有職務。”

年輕人含笑看了無邪一眼,然後轉向三人:“知道你們要來,我們特地提前清場。少爺已經在三樓等候,請吧。”

對方的管家推開門,李德彰抬腳走了進去,入眼的一幕卻讓他哭笑不得:一個少年坐在沙發裡,閉著眼睛用手肘支著寬大的沙發手,手掌捂著嘴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打完了呵欠居然又繼續睡起來,似乎還沒有發現有人到來。

對方的管家似乎也有些無奈,走到少年身邊,欠身小聲道:“少爺,客人來了。”

少年眨了兩下眼睛,把視線投向他們,方才起身微微一點,也不迎過來,亦沒有微笑,只是道:“請進吧。隨便坐。”就好像是準備一場商務談判一樣,或許他也正是這樣認為的。

李德彰在少年最近的位置上坐下,打量著少年:十□□歲的樣子,學生氣質,眼神乾淨淡然,沒有傲色也無怯色,看起來沒有什麼攻擊性,但是能夠把李家的請帖視若無物,至少不是一個眼界太低的人。

少年也在打量著他,眼神裡有些觀察的意思,或許是在評判他此行的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