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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造紙紀

李君琿說:“形式上可能有些相似。不過魂力暴動是在特定情形下被動的觸發,而魂力攻擊卻是根據使用者的心意主動進行的。兩者的特點都是需要超高造紙天賦,一般來說,而後者比前者還更勝一籌。”

嘆了一口氣,他睇了一眼李微生手中的資料,“第一次紙源戰爭的時候,死傷在聖人們手上的造紙師難以數計,尤其是高階造紙師。因為這種攻擊除了辯魂師能夠窺視一二,其他人根本無法預測更無法反抗這種魂力攻擊。當時有一個叫做段群的‘聖人’最為有名,他不但能力卓著而且手段狠辣。”

“有一次段群的行跡洩露後,軍方派出了一百個精英軍人去捉他,本想著就算死掉幾個十幾個,總能把他生擒。結果最後一百個軍人在一瞬間全部被送了菜,連躲在稍遠處的偵查員也沒能倖免。”

“就在這次之後,原人軍方再不敢輕易派原人去抓‘聖人’,而是挑選了辨魂師和他們的造紙。紙人負責攻擊,辨魂師站在相對安全的距離辨認對方的行蹤。魂力攻擊對紙人無效,而‘聖人’的武力上最多也不過是特級的水平……因此一來二去,聖人們要麼藏身不出,要麼最終被軍方抓捕起來,漸漸就銷聲匿跡了。不過從那個時候起,知情的人就習慣把擁有‘聖人’級別的魂力的原人也稱為‘聖人,不論是否有具有攻擊性。”

“既然當初聖人引起了這麼大的影響,可是我從小到大都沒有聽說過‘聖人’什麼?”李微生不解,“而且戰爭已經結束了這麼多年,還保留這個部門做什麼?”

“‘聖人’可不是隻在戰爭的時候才會產生破壞,當他意識到自己具備這種能力的時候,如果不能控制自己遵守這個社會的正常秩序,觸犯法律刑條,一樣需要制裁。戰爭結束這麼多年來又出生了這麼多人,誰能保證中間沒有再有‘聖人’出生過。至於為什麼要隱瞞封鎖‘聖人’的傳說,”李君琿笑道,“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恐慌。即便是第一次紙原戰爭的時候,聖人的傳聞也僅限於與軍方高層和部分辨魂師,如果普通民眾知道他們中有這樣可以隨意殺人的,恐怕會人人自危;另外根據傳下來的聖人的口供來看,魂力攻擊的能力是需要自我意識覺醒和一個開發的過程的。一個人即使具備聖人等級的魂力波動但如果卻從來沒有想過開發它,鍛鍊它,也不是想用就用的。”

“所以,就和我們宣佈某些罪犯罪行的時候卻不能公開他們的犯罪手段的道理一樣,因為我們不能保證聽到的民眾會不會在知道這種犯罪手段後成為新的罪犯。一旦聖人的攻擊方法公開後,民眾們中肯定有人因為好奇或者自我保護的心態進行嘗試,而那些潛在的聖人呢們覺醒成功就有可能成為這個世界上就又一批潛在的不安定分子。因此自從第一次戰爭結束後,政府和軍方經過協商,一致同意將與聖人相關的事宜設為機密,禁止任何人公開傳播、談論、記錄,同時也設立了這樣一個特別部門,一方面對那麼些濫用能力‘聖人’進行抓捕和制裁,另一方面對於已知的潛在‘聖人’們進行監視。”

李微生點點頭表示理解了:愚民手段固然有其粗暴和不坦誠的一面,但是對於統治者來說,這是管理成本最小的辦法,對於大多數希望生活安定的人也是有利的。如果任由犯罪手段在社會上氾濫,那就意味可能出現全民皆武的局面:有能力犯罪的人越來越多,而本來安分的普通民眾因為潛在罪犯越多出於自保也會學習如各種以暴制暴的手段。

“但是,”這是李君珏來了一個大轉折,臉上苦笑,“這種隱瞞的方式固然對於社會安定有力,可另一方面也就早就了‘聖人’群體和力量的弱化。而這個世界上,不是隻有泛亞聯盟一個國家。”

李微生愕然瞪大了眼睛,心中一種莫名的猜想升起:“爸,你的意思說,歐盟那邊也有‘聖人’?”

“西方的思想和東方思想不一樣。”李君珏解釋,“他們所憧憬是那種強者為尊,弱者服從的社會形態,他們鼓勵冒險,也鼓勵變強。如果你被強者欺壓或者殺死,沒有人會認為是強者不對,只會認為你還不努力。雖然從本質上看可能都是差不多,但是東方人更喜歡上者仁德,下者恭順,人人友好,天下太平的生活。”

“從特別部門的來的訊息,歐盟覺醒的‘聖人’遠比我們要多。雖然他們的總人口只有我們的一半,但是已知的聖人數目都已經有百人左右了。對了,歐盟對聖人的稱呼與我們不同,他們稱之為‘貴族’。”

李微生沉默了起來,臉上的神色很複雜,像是震驚,又有失落。

李君珏知道兒子在想了什麼,起身走過來,溫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心裡不好受,在歐盟呆了這麼多年,‘聖人’的事情卻是一點都沒有聽說,你一定覺得里根家的人都在欺瞞你吧。”

李微生抬起頭:“爸,你都知道?”

李君珏微微搖頭否定:“把你送到那邊去的時候我還沒有接手管理局,怎麼會知道這些?不過你威廉叔叔是個坦誠的人。他說照顧你沒有問題,但是畢竟是我們各屬不同聯盟,有些機密必須瞞著你,希望我能夠理解和答應。”

李君珏口中的威廉叔叔是約翰的父親。

“那個時候你也知道,家裡的情況很亂,我一心只想把你送到安全的地方,而且威廉的要求並不過分,所以我就答應了。”他笑了笑,“我不知道里根家到底隱瞞了你多少事情,但至少你回來的時候並沒有被記憶重建的痕跡,這已經讓我很滿意了。”

李微生想了一會,臉色慢慢好起來:“好吧,這也是他們不得已。這麼些年,里根家對我還算是很不錯的。”

其實他並不是完全沒有聽過“貴族”兩個字,畢竟這些年裡根家並不是把自己囚禁起來養,所以他從能偶爾從一些陌生人的口中聽到一些東西,當時還以為是某個人的外號或者是某個組織的代號,畢竟歐盟這樣的神秘存在還是很多,加上約翰的刻意忽略和誤導,所以他也並曾真正弄清楚“貴族”的真正含義。

“這是李君琿指了指那份資料:“所有的入境處都有特別部門的辨魂師和他們的造紙長期堅守,一旦發現外來的聖人必須立刻彙報和跟蹤監視。但實際上從第二次紙原戰爭結束後,正常秩序恢復後,特別部門就再沒有發現外來‘聖人’入境了。時隔三十年,‘聖人’又出現了,不知道又是為了什麼?”

當現今的管理局局長正在頭疼康庭斯的來意時,此時此刻還在點睛紙筆的丁一卓也正在冒冷汗。

對方的藍值正在如同抽獎的手機號一樣,數值不斷地變化著,細桐捕捉到的瞬間最高數字為16,644,689,最低為7,315。

最高數值超過異二級下限,而最低的卻連特級都不到,這是什麼狀況?!丁一卓不是沒有見過藍值有波動的人,可是變化幅度這麼大,而且速度這麼快的,可以說前所未有。